墨北翎神色焦急,赶忙开口解释道:“南卿,你千万别误会!那醉红楼是一个复杂之地,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前来光顾。不管是达官贵人、江湖豪客,还是市井小民、三教九流之人,都有可能出现在那里。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也是获取各类消息最为便捷的场所之一。并所以墨家军特意在此处安插了不少暗卫以及私密眼线。”
说罢,他一脸严肃正经,目光诚挚坦率地凝视着冷南卿,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她会对自己有所误解。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宣漓满脸好奇之色,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么南卿姐,这神秘的醉红楼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呀?”
冷南卿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接着,她轻盈地俯身靠近宣漓的耳畔,朱唇轻启,压低声音柔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众人便瞧见那宣漓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娇嫩的脸颊,眨眼间就好似天边绚丽的晚霞一般,绯红之色迅速蔓延开来,直将她那张俏脸染得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动人心弦,让人见之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
只听得她不禁娇羞地嗔怪起来:“哎呀呀,竟然会是如此……怪不得他们两个拼死拼活地拦住我,怎么也不肯让我进去呢!”
话毕,她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猛然扭过头去,一双美眸直直地朝着冷宁尘望去,眼波流转之间,竟隐隐透着一丝调侃之意:“呵呵呵,原来啊,世子大人您早就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啦?瞧您这副模样,想来平日里应该没少来此光顾吧!”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倚靠在床边的冷南卿,那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好奇与戏谑交杂的光芒,正饶有兴味地观看着眼前这一幕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见他薄唇微扬,轻轻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那笑容看似云淡风轻,但却又仿佛隐含着几分故意想要挑起事端的意味儿。
冷南卿煽风点火地说道:“哎呀呀,瞧瞧眼下这情形,世子恐怕对那醉红楼甚是熟悉呢!再加上殿下在里头还安插了众多暗线,若想获取到相关消息,想来殿下定也是经常光顾此地吧。”
听到这话,冷宁尘心中猛地一紧,他下意识地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之色,急忙开口否认道:“哪有的事啊,这真的是我头一次去!绝对没有骗你们!不是,你们要相信我啊!”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墨北翎也赶紧随声附和起来,只见他神色紧张,语速极快地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是从来没有亲自到过这个地方呀!以前有事情要办的时候,都是派我的易寒或者石遇过来处理的,我自己可从来没有踏入过这种地方半步!”
冷宁尘见此情形,内心愈发焦急起来,他生怕宣漓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于是更加急切地补充道:“这次情况实在特殊,他们两个人都恰好不在我身边,翎哥又急需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才只好亲身前来走一趟啦!”说完,他还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时,冷南卿却调皮地嘟起了小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冷宁尘和墨北翎说道:“哎呀,你们两个这么着急忙慌地解释干什么呀?我们又什么都还没说呢。”她那副模样,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不过,对于冷宁尘如此这般的解释,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宣漓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只听见她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轻轻响起,然而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明显的不满和质疑。只见她微微仰起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如同精心雕琢而成一般,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此时,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迅速地闪过一抹不屑与怀疑交织在一起的神色,紧接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撅起,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诱人。
随后,她瞪了冷宁尘一眼,接着,她故意用一种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以为随随便便编造几句谎言就能够蒙混过关吗?告诉你,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好骗,对于你所说的这些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头猛地扭向一旁,再也不肯多看冷宁尘一眼,似乎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见到这般情形,冷宁尘心中不禁越发焦急起来。他双手慌乱地比划着,想要努力让对方明白自己所言非虚。可是,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和着急,他的话语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甚至有些前后矛盾。这种表现不仅没有起到任何解释的作用,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心虚掩饰,有种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的感觉。
恰在此刻,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冷南卿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笑意,“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这笑声虽然不大,但在这原本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突兀。听到冷南卿的笑声,众人纷纷转过头来望向他。而冷南卿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一般,依然自顾自地笑着,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之意。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墨北翎见状,则先是轻咳了两声,以此来稍稍缓解一下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然后,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冷南卿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慌张之色。
不过,当他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冷宁尘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宁尘,先前交代给你去调查的那件事情,究竟查出来了吗??”
闻得此言,原本还一脸窘迫的冷宁尘瞬间来了精神,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连忙大声应道:“当然查到了!而且此次所获情报之精彩程度,绝对超乎诸位的想象!保管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一旁的冷南卿见状,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真有如此厉害?快说来听听。”说着,她不禁向前探了探头。
这时,站在旁边的宣漓忍不住伸手轻轻打了冷宁尘的腿一下,嗔怪道:“你这家伙,别只顾着自己得意,赶紧把事情给我们讲清楚啊,别卖关子了!”
冷宁尘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手忙脚乱地连连点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好好,我这就说,这就说。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育贵学堂的地方?”
当“育贵学堂”这四个字从冷宁尘口中蹦出时,在场众人无一不是面露惊愕之色,他们先是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片刻后,还是冷南卿最先打破僵局,只见她秀眉微蹙,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这育贵学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为何我从未有所耳闻呢?”话音刚落,一旁的墨北翎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此同样一无所知。
这时,冷宁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刻意压低嗓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偷听去一般,缓缓说道:“嘿嘿嘿,这育贵学堂啊,可远非普通学堂那般简单。实际上,它乃是一处专为某些特定人群提供教育的特殊之地......至于其中到底教授些什么内容嘛,那就是如何···”
说到此处,墨北翎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似乎已经猜到冷宁尘要说什么,但冷南卿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依旧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望着冷宁尘,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冷南卿满脸疑惑地问道:“如何什么呀?”
墨北翎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回答道:“如何能够成功嫁入或者入赘那些贵族家庭!”听到这话,冷南卿和宣漓两人皆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显然对墨北翎所说的话感到十分费解。
这时,一旁的冷宁尘开口解释起来:“其实简单来讲,就是因为每个人出生时所处的环境不同,有的贫困潦倒,而有些则生来富贵。许多富贵人家的少爷往往纵情声色、风流成性;而那些富家小姐们,则大多足不出户,二门不迈,对外界的险恶知之甚少。于是乎,便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看准了这个机会,专门去打探这些贵族的喜好。一旦掌握了关键信息,便能做到对症下药、一针见血,精准地填补他们内心所缺失的部分。”
宣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这么说来,贵族之中最为缺乏的恐怕便是真爱了吧。”
冷南卿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像这样的手段难道不会失手吗?要知道就算是在那些贵族男子当中,也不乏有不近女色者,亦或是对女子高难本提不起兴趣的人。”说话间,她还特意瞥了一眼墨北翎和冷宁尘。
宣漓饶有兴趣地跟着一同望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只见她微微挑眉,轻声说道:“这二位当真是典范啊。”
一旁的冷南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感慨道:“且不说其他女子如何,单论我和宣漓,我们对待男人的态度便大相径庭。像棠溪越那般热衷于权谋之术,而云时柒则偏爱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可谓是截然不同。”
这时,墨北翎忽然开口道:“然而,世间总有一些女子身不由己,被迫困于那深深庭院之中。她们自出生起,便接受着所谓‘三从四德’的教养,久而久之,连自我都渐渐迷失了。”说到此处,他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流露出对这些女子命运的同情。
冷南卿亦附和道:“确实如此,那些可怜的女子们,往往在日复一日地遵循他人的要求行事之后,逐渐丧失了反抗的意识和能力。”众人皆陷入一阵短暂的沉思,气氛略显沉重。
此时,宣漓打破沉默,转头看向冷宁尘,催促道:“哎,冷宁尘,你继续说说那育贵学堂到底怎么回事?”
冷宁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意味,只见他轻启朱唇,缓缓说道:“你们恐怕绞尽脑汁都难以想象得到,那张骆与李温儿二人居然皆出自于育贵学堂!”
话音刚落,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冷南卿和宣漓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满脸惊愕之色,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呼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
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墨北翎此刻也是面色大变,满脸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冷宁尘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而且啊,他们早在两年前便已经从育贵学堂结业了。”
听到这里,冷南卿不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李温儿好像也是在两年前嫁入陈家给陈二公子做媳妇的,莫非……”
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一旁的墨北翎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倾听着众人讨论的宣漓,突然间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一般,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开口插话道:“可那张骆不是陈佟月的表哥吗?怎么又与李温儿牵扯到一起去的啊......”
只见她一边语速极快地说着这番话,一边还不停地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之色。
很明显,对于眼前所听到的这个消息,宣漓实在是难以相信。在她看来,这样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简直超乎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仿佛是一团乱麻,让人根本无从理清头绪。
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宁尘,则轻轻叹了口气后缓缓解释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要知道,陈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皆是由凌云伯的原配夫人张褞枝所生。而那张骆呢,正是这位先夫人的亲侄子。只可惜后来先夫人不幸离世,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家也逐渐走向衰落。所以严格来说,张骆只能算作是张家的旁支一族,自然也没沾上多少光、捞到什么好处。此次他之所以会千里迢迢赶来投靠,主要还是为了参加今年的春试。而凌云伯念及旧情,看在先夫人的面子上,最终还是答应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