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越点了点头,“嗯,走吧!”
······
—— 御史府 ——
一男子走出门来,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时柒回来了。”
云时柒直接跑了过去,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高兴,“父亲,你看谁来了。”
云贺越过云时柒的脸,看到手中拿着一堆东西的冷潇,“哎呦喂,王君,你怎么来了,老臣见过王君。”
冷潇半蹲下身,但是手上拿着很多东西根本腾不出来手,只得在嘴上说到,“好了好了,御史大人,这又不是在朝堂上,你就别多礼了。”
随后云时柒便将云贺扶了起来。
“不知王君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潇摇摇头说道,“没有,今个休沐,能有什么事情,我来就是帮姑姑送点东西。”
说着,冷潇便用头点了点手中的东西,云贺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自己女儿的东西,吓得赶紧让一旁的侍女帮忙拿着。
冷潇的手空了下来,还揉了揉手臂,“酸死我了。”
“哎呀,那王君要不赶紧进屋休息一下?”说着,云贺还用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左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云贺:我的小祖宗欸,你怎么能让王君拿东西呢,这摄政王要是怪罪下来,你爹我吃不了兜着走。】
冷潇摆摆手,“不用了,摄政王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就先走了。”
“父亲你就别客气了,要不是南卿说话,托他办点事简直会要了他命。”
云贺脸色变得惊慌,“时柒!你怎么说话呢,快跟王君道歉。”
“父亲!”
随后云贺又转过头看了看冷潇的脸色,确认冷潇没生气后,恭敬地说道,“还望王军不要跟小女生气,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冷潇私下里并不在意云时柒与自己怎么样,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也熟悉的多,“无妨,我都习惯了,东西已经送到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臣恭送陛下。”说着,还拉着云时柒一起行礼。
云时柒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跟着云贺一起行了礼。
·······
—— 真颜楼 ——
那名青衣女子翘着腿,坐在冷南卿的对面,脸上满是玩味地说道,“没想到这东家竟是最近的红人南安大长公主,传闻都说是名男子,看来这传闻也不都是真的。”
冷南卿端起茶喝了一口,“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而且我开的是胭脂铺子,胭脂是女子常备之物,女子不是比那些所谓的男子更了解女子?姑娘我说的是也不是?”
“我觉得正在理,所以我的要求,姐姐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冷南卿灿然一笑,纤细的素手合起来,垫在精致的脸下,“小妹妹,我这里开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生意很是不错,你想当这里的东家,可得拿出点实力才行啊。”
“我需要做什么?”
冷南卿莞尔一笑,“不说别的,就问姑娘你可懂草药?”
女子本来还有点担心,但听到冷南卿的话后就松了一口气,“自然,我天赋绝佳,自学成才。”
冷南卿略带玩味地看着对面的女子,“哦?自学成才,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
女子此时起了要强的兴致,“要是不信,你可以考我,如果我证明我的话千真万确,没有一丝丝的谎言的话,就让我留在这。”
“可以,要是你通过了考验,就可以留下,不过这东家不行。”
女子低头沉思了一下,随会抬头坚定的说道,“可以,我答应你。”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你想留在这里,那我便先问你几个问题,毕竟先看看你的药理如何。”
说完,冷南卿便起身从后面的橱子里拿出一味药材,随后便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说道,“这是什么?药效如何?”
女子看了看前一株通体黄色的花,连叶子也是黄的,只开了三片花瓣,无花蕊,“杵景,清热养颜,但是含有毒性。”
冷南卿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还有点实力】
想着,冷南卿又从身后的橱子里拿出一瓶包装简陋的香粉,“这是我刚做的一种香粉,还没投入生产,你闻闻里面有哪些药材?”
女子看了一眼,便伸手将瓶子接了过来放到鼻尖。
过了一会,女子便将瓶子放下说道,“这里面有高折草,绿柞还有海莜。”
“看来你天赋不错,实力还有所欠缺。”
女子满脸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冷南倾不在意地耸耸肩说道,“没什么,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绿柞,你说错了。”
听到这话,女子站起身,“不可能,其他的我可能会说错,但是绿柞不会,因为它的药性与药味十分特殊,一般的瓶子根本就掩盖不了。”
见到女子信誓旦旦地眼神,冷南卿满足的笑了起来,这让女子十分的不解,“你笑什么?”
“我笑你通过了考验。”
“我通过了?”
冷南卿把桌子上的香粉收了起来,“对,你通过了,原本就是想试试你的抗压能力,没想到你竟如此优秀。”
“女子试探地问道,那你同意了?”
“不错,你的要求我同意,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女子想了一想,说道“宣清!北锡国人。”
“宣清?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昂~我想起来了,宣是北锡国的国姓。”
宣清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跟北锡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到宣清惊慌的样子,冷南卿宛然一笑,“放心,英雄不问出处。”随后转身对着门口喊道,“司琴。”
过了一会,司琴上楼进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带宣清去熟悉一下店里的情况,我这还有一大堆帐没有看看完,便不去了。”
“是公主。”随后司琴侧过身,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宣清姑娘,这边请。”
“南卿姐姐,再会。”宣清十分活泼的说道,话毕接跟着司琴离开。
—— 丞相府 ——
棠溪淞在花园里摆弄着花草,这时候棠溪越走了过来。
“父亲,我回来了。”
“之前跟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棠溪越顿了一下说道,“女儿记得,女儿一定尽力达成父亲的愿望。”
棠溪淞将手中的见到,转身对着棠溪越说道,“越儿,你也知道前右丞相陈铎然的事情,如今父亲刚坐上来不久,觊觎这个位子的人很多,地位不稳,只有这个办法会振兴我们棠溪家族。”
“父亲,我都知道的,前朝我们的祖辈曾三朝宰相,后来才逐渐没落,父亲想重振家族,我也想。”
棠溪淞感到很欣慰,“越儿,你娘走得早,家里就你一个,父亲把你一个人拉扯大不容易,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当今王君年纪还小,可这次终究还是委屈你了。”
“父亲,今日我碰到王君了,他好像与云御史家的时柒妹妹关系甚好,根本就不想选秀,而且父亲与其他几位大臣不是已经上过很多次奏折了吗?”
棠溪淞拍了拍棠溪越的肩膀,“这你不用担心,明日摄政王会上朝,到时候我就会和其他大臣们一起当面上奏章,这次王君定会答应,以你的身份,进宫的秀女里一定有你。”
棠溪越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感觉十分难过:【真羡慕南安大长公主,可我终究不是冷南卿,更寻不到墨北翎。】
—— 王宫 ——
此时的冷霄已经回到宫中,问了侍卫得知墨北翎还在书房里批改奏章后,便进去寻他。
“舅舅?舅舅?”
听到冷潇回来,墨北翎将奏章摔倒桌子上,“你还知道回来?”
冷潇感到墨北翎可能真生气了,便进来撒娇道,“舅舅,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几天军中事务繁忙,没时间管你,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想搪塞过去。”说着,墨北翎起身,将手旁的几封奏折递给冷潇。
冷潇茫然的接过奏折,打开其中一封看了起来。
“这里的几封奏折都是大臣们催你赶紧选秀的,我问你,你选的怎么样了?”
冷潇见此把走着放到一边,满不在乎的坐到一旁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这选秀的奏折都好几今天了,话术都一样没新意,没什么可选的,随便一个不就好了。”
“这件事情可不是儿戏,你可要细致的想明白。”
“舅舅。”冷潇走到墨北翎身旁,推着墨北翎坐到椅子上,“道理我都明白,这群大臣这么着急,无非就是看在自己家的女儿到了年纪,想要推她们上位罢了,我会多选几位,王后之位找个方法先空着。”
墨北翎拿开冷潇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站起身,“你以为会那么容易吗?这其中有多少利害关系你根本就不懂。”
冷潇此时有些不耐烦了,“好了舅舅,你也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冷潇的态度让墨北翎十分生气,直接对着冷潇大喊,“冷潇!南渊国不是让你试试的,现在四国表面上和平,其实背地里都虎视眈眈的,万一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再次让南渊的百姓陷入战乱怎么办!”
这话让冷潇慌了神,“舅舅?你?”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势力还不是很稳固,王后万一立错,从而导致朝中势力不稳,那陈铎然的事情可能就会再次发生。”
冷霄不说话,只是地者痛听着墨北翎寻教训自己。
见此,墨北翎缓和一下预语气,“刚才易寒告诉我,明日大臣们会联名让你进行选秀,不管你选谁选多少,丞相棠溪淞与御史大夫云贺的女儿你都是躲不掉的。”
“为何?”
冷潇好不容易壮起胆子问了一句,又让墨北翎的一个眼神吓得低下了头。
“丞相棠溪淞,是陈铎然起兵失败后再立的丞相,势力比不上云贺与赵泷平,而且棠溪家族向来重视地位,当年又有三朝元老,棠溪淞夫人走得早,也没有纳妾,所以棠溪淞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棠溪越送进宫里,以此帮助自己稳固地位,抗衡另外两公。”
冷潇点点头,“那云御史他?”
“御史大夫云贺,祖上世代为官,家族底蕴雄厚,又是世代忠良,家中一儿一女,嫡子云时恒有个当大侠的梦,不想为官,云贺是在拧不过,所以到了他这里算是断了,那便就剩下一个嫡女云时柒,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冷潇摇摇头,有些不认同,“我看云御史人还不错,而且父亲留给我的官员心腹中也有云御史的名字,他应该做不出来这种故事情把?”
听到这话,墨北翎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怼了冷潇的肩膀一下,“你要气死我啊,我就不应该让易寒把那封名单给你,我问你,在名单最后先皇写了一句话,你说说是什么?”
“什么?”
看着冷潇的样子,墨北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现在去看!”
随后冷潇一本书的夹层里取出名单来,看了看最后的页脚写着一行字,“仅供参考,人心难测,不能全信。”读完,冷潇抬头尴尬的抬头看着墨北翎,“舅舅,这个····”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看明白的东西,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
听着墨北翎的话,冷潇点了点头,“舅舅,我知道了,他们两个可以相互制约对方,这样就能达到一种平衡,。”
说完冷潇又有一些疑惑,“不过舅舅,为何你没有算上太尉的女儿?他们三个加一起不是并称三公吗?三人相互制衡那岂不是更好吗?”
看着冷潇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神,墨北翎捂住额头,“你难道要跟我抢人?”
听到墨北翎的话,冷潇忽然明白过来,太尉是赵泷平,先不说自己舅舅与他的恩怨,就说他的女儿,他就一个嫡女冷南卿,是自己舅舅墨北翎的心上人,要是自己抢了过来,那墨北翎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冷潇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寒:【我刚刚这是说了什么啊!跟自己舅舅抢媳妇,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吗?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