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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平山随 > 第152章 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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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小少爷,回骑士堡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男人眼泪汪汪地拽着江浕的袖子,活像拽着自己失散多年刚找回来的儿子。

他是江家在骑士堡的一个小附属,和江家关系不温不火的,纯属挂个名号,偶尔有事儿露个面。他和江则不怎么熟,却和江浕来往密切,说是忘年交的好友也不为过。

“怎么反应这么大我又不是死了。有点事,路过骑士堡顺道回来看看。”江浕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由得想,江则见到自己估计都比不上他这么激动。

“呸,什么死不死的。怎么这么多年就顺道这一回啊,以前怎么不往这边顺。”男人拧着眉头看他,“一眼都不回来看看,走的时候还没我……”

“打住。”眼看着他要开始忆往昔,江浕赶紧出声制止,“瓶叔你别扯那么老远。”

“行呗。”唐瓶撇撇嘴,“反正我再活几年就下去了,下去之前能再看看你就行了。身上伤好了没有?有没有哪儿不利索的?”

“没有,都过去这么久了,什么伤都能养好了。倒是你。”江浕垂眸看着唐瓶的腿,方才唐瓶走过来的时候有点跛,不太利索的样子,“腿怎么了。”

“骑士堡天冷,正常毛病。”唐瓶上下扫视他几眼,还是很不放心地问道,“真没事儿吗?当时那一下撞那么狠,我听了消息以后吓得去庙里拜了三天给你求平安。”

“辛苦你了,真没事儿。”江浕上下晃了晃被拽着的胳膊,“不过你再拽着可能就有点事儿了,我这胳膊前两天受了点伤。”

闻言,唐瓶一愣,碰了火似的把江浕的手松开,随即又急急忙忙要去掀他袖子:“什么伤啊?伤哪儿了?”

“小伤小伤,差不多好了。”江浕把伤手往回收了点,道,“瓶叔,我有点事得麻烦你。”

——

“先生。”唐瓶领着唐皖给翟野问了声好。他们家不是翟野的直系附属。还轮不上给翟野行吻手礼,“乐意为您效劳。”

翟野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边上江浕的尾巴,带着笑意,用口型对他道。

真能干,小江先生。

江浕尾巴尖儿晃了一下,当接下了这个夸奖。

“是这样,有件事得麻烦唐先生。”翟野温声对面前的人道,“听闻唐先生不久前给石纹栖提供了一批药材。”

——

“他们家人挺有意思的。”翟野乐了半天了还是停不下来,“糖瓶糖丸糖圆,捅了糖窝了得是。”

“笑点在哪儿呢。”江浕递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好像是因为唐姨喜欢甜食吧,所以给小孩儿起了这个名字。我走之前只知道一个唐皖,唐圆我也是第一次听。”

“走去哪儿?”

“……去平原。”江浕不咸不淡地答,“给先生打工。”

“这么说起来我当时算是雇用童工了。跟我走的时候没成年吧你?”

“没有。”

“不行不能说是童工。”翟野想了想,“放共和区我得被逮起来,算童养媳吧。”

“……童养媳也得被逮。”江浕无奈地骂他,“死封建。”

“说话注意点儿,怎么和一家之主讲话的。”翟野隔空点了点他,“不过看在你立功一件,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是不是还得跪地磕头说句谢主隆恩啊。”

“真不好玩你这小孩儿。”翟野探身过去要抓江浕尾巴。他们俩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沙发那头,距离有点远,翟野得半扑着过去才能抓。

江浕看着他的动作,预判技能点满,提前躲开了。翟野扬了扬眉毛,长臂一揽,直接环住了江浕的腰:“躲什么,把我的尾巴还给我。”

他一边说一边把江浕往自己这边带,江浕被他弄的痒,左掰右掰又掰不开他,最后几乎有些崩溃了:“怎么还,那是我的尾巴长我身上!”

“那你摘下来安我身上。”翟野怕再闹下去一会儿双双滚下沙发,没过多久就收了手,“话说过来,你怎么谁都认识?我找谁你都能联系上?”

“我就认识这一个,碰巧而已。”江浕怨气满满地把自己和翟野间的距离拉开了点,尾巴却没收回来,一长条横在两人中间,“记不清几岁了。反正我小时候就被江则丢训练场里了,一天在训练场里醒训练场里睡。场地设在他们家附近,唐瓶有时候路过跟我讲两句话,就认识了。”

那时的江浕每天从训练场里出来都和死狗一样,腿软的走不动路,胳膊也抬不起来。最开始他还会哭会闹,但后来他就不会了,不管训练强度多大,训练量叠了多少,他都一声不吭,全咬着牙挺下来。

因为某一天,他不顾一切地从训练场里跑了出去,逃了一个下午最终被江则抓回来。站在江则面前的他一言不发,小小年纪眼里就有了狠戾。

江则倒是很满意他这精气神,很是欣赏地对上他的眼睛,随后开口,温声对他道:“莱普瑞特家总得有人能顶起一片天。你不愿意练没关系,我恰好有两个孩子,而且我另一个孩子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我的。”

听了他这番话,江浕几乎是疯了一般地冲回训练场。卜一进场地,他就看见剪了圆寸的江晗晴弯着腰,身子打抖,手扶着东西才能勉强站稳。江晗晴的哭声很压抑,没多大声响,闷闷的,一下就把江浕的眼泪砸下来了。

江浕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走到江晗晴身边时腿没了劲儿,双膝一软就跪在了江晗晴面前。

他真的撑不住,他没想到江则真的能狠下心,让江晗晴来受这份罪。

江晗晴看见他以后哭的更厉害了。但是她没哭自己被剪掉的长发,没哭自己磨得脱了皮的手,也没哭训练多苦多累。她摸着江浕贴满了膏药的肩膀,眼泪落在江浕满手已经脏污的绷带上。

“怎么弄成这样啊你个死小孩,你痛不痛……”

江浕一边哭一边笑着说不痛。他站起身扶着江晗晴去休息,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姐姐,站起来已经和姐姐一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