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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平山随 > 第92章 逻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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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宵夜是吧?”翟野对着阿络翻箱倒柜给他翻出的一面小镜子,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问后座的地鼠人。地鼠人吊儿郎当地把翘起的二郎腿往前一踢,踹了一脚翟野的椅背:

“还是先生你比较大方。”

“完咯。”翟野往驾驶座凑了点,轻声对阿络道,“阿络赶紧把后面车窗降下来,不然来不及了。”

阿络没想明白吃宵夜和开窗有什么关系,但听人劝吃饱饭,他马上把车窗降下来了。车窗大开,阿络在呼呼风声里听见后座传来的一声像从鼻腔里哼出的冷笑:

“我也不小气其实。”边宿扭身,一手摁住地鼠人一手捏紧拳捣在地鼠人肚子上。紧接着他扣篮一样扣住地鼠人脑袋往窗外推,几乎把地鼠人整个脑袋都推到了窗户外边,“我现在就能请你吃一顿。多吃点,别跟我客气。”

听着地鼠人一阵阵干呕,阿络弯了弯眼睛,跟翟野凑在一块,也压低了声音,笑道:“先生真有远见。”

到地儿下车时地鼠人还弯腰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喊疼。边宿听了一路听的脑仁吱吱疼,拳头又捏紧了打算再上去补一下。地鼠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拉开车门跳下车躲开了。

刚一站稳,绑着手的围巾就给前面的翟野牵住了。地鼠人想了想,抬手把手举的高高的,恨不得戳到翟野脸上:“先生好雅兴,喜欢玩强制爱吗?要喂我吃东西吗?”

翟野没理他,垂着眼去解他手上的围巾。地鼠人受宠若惊,夸张地扬高了调子:“我比较喜欢嘴对嘴……先生要拖我去做汤底吗?清汤锅行不行?”

“装能不能装的像一点?尊重一下原主行吗?他没你屁话多。”翟野把围巾解完甩地鼠人身上,然后手一点没停顿地直直朝地鼠人门面去。地鼠人下意识身子后仰往后退,但身后是车,他没能退开。翟野于是趁着他还没跑开的空当,一把把他一直蒙着半张脸的防风面罩拽了下来。

饶是翟野有了心理准备,见到这张和左帆一模一样的脸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冷了脸。

地鼠人怔愣了几秒,旋即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么多年没见了,先生怎么不愿意相信我呢?”

下一瞬翟野抬手一拳要砸上去。地鼠人“啪”地在面前包住他砸下来的手,眉眼弯弯:“嗯?”

“冒牌货。”翟野把他的手拍开,掐住了他下巴,柔声道,“你连他一半脑子都没有。”

“你们俩真墨迹,在这儿把三胎也生了算了。”边宿跟着阿络往里走,路过他俩一个好脸色没有。地鼠人指着边宿的背影,提问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

“他一直都这样吗?你是不是欠他钱了?”

“关你事了?”翟野揪着他领子把他往门口甩,自己也迈步跟上去,“什么都问只会害了你。”

“问问又不犯法。”地鼠人耸耸肩。像是忽然想起自己肩上有伤,他苦着脸,龇牙咧嘴一通吸气。

幸亏带的长刺比较细,不然这会他血都得流干了。

痛倒不是很痛。他早在防风面罩里藏了大剂量的强效止痛药,在车上趁着没人注意他,他就一口气把药都吃了,身上的痛感降到了最低。

不过翟野好像没注意他,就顾着往店里走了。地鼠人搓了搓发麻的手,诚心要犯贱:“所以欠了多少啊——”

“没欠钱。”前边的边宿扭过头,笑的温温柔柔和和气气,“只是占用了我婚假而已。”

出来接人的谢冥羽正好听见这一句。听还没听全,只听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婚假。小麻雀一脸震惊地看看边宿又看看翟野,说话都磕巴了:“不,不是,不是前夫哥吗?怎么突然又要结婚了?”

“是吧。”边宿装模作样地吸吸鼻子,“把我逼成什么样了。”

“……几位先生里面请。”迎上来的服务员站在翟野旁边,想吃瓜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吃,就偷偷竖高耳朵,尽量把脸垂低不让自己八卦的表情被发现。

“小边同志我怎么惹你了你最好能给我讲出个一二三四。”翟野两步上前走到边宿旁边质问。边宿嫌弃地拉开距离,落座的时候也坐到翟野对面去了:

“我说了你把我婚假占了。来小帅哥坐我边上。”

正和地鼠人大眼瞪小眼的谢冥羽反应了半天才发现是在叫自己。一番激烈心理斗争过后,他战战兢兢地坐边宿边上去了,地鼠人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翟野旁边。

“这位血赤呼啦的……您是哪位?”谢冥羽还算礼貌地问地鼠人。地鼠人正扫码看菜单。闻声,他抬眼看了看谢冥羽,笑眯眯地答:

“是对家哦。”

谢冥羽的手一滑,手机差点砸桌面。

对家?那伤应该是老大或者隔壁这个哥打的吧?你他妈坐这跟我们一起吃宵夜?合适吗这?

“是吧,我也觉得你老大有病。钱多烧的。”边宿预判了一波谢冥羽的心理活动。他点完了菜,拍了拍谢冥羽的肩膀,“来我出去一下,抽根烟顺便拎几瓶酒。”

“弗利德到现在还不知道吗?”翟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边宿,“你私下烟酒都来这事儿。”

“你跟他说呗。你看他信不信。”边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小虎牙缀的他人活脱脱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翟野结结实实哽住了,一句话说不出。

我最亲爱的弗利德,你走到今天这步也有我的错。

翟野至今都在反思自己当初不该和弗利德喝那顿酒。

彼时弗利德抱着酒瓶,喝高了以后人简直一个大写的迷茫加困惑:“我有个队员……好像喜欢我。”

“真的假的?”翟野扬了声轻快的口哨,“跟你表白了?”

“不是。”弗利德眉头皱的紧,“我偶然间……听见别人提起来。”

“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太确定。”弗利德和翟野碰碰酒杯,又干了半杯,“有点吧。”

“你是什么纯情男高吗。”翟野乐了,“看你就是喜欢的样儿。双向奔赴就处呗,你没谈过恋爱吗?”

“不是。”弗利德许是因为喝的多了,语速放的比较慢,“我跟他同队那么多年了,一起出任务一起作战,睡在一张床上那么多年的兄弟……”

“弗利德。”翟野打断他,“我们来捋捋。”

“嗯?”

“首先,你们俩睡一张床睡了很多年。”

“……重点不是床……”

“差不多这意思。”翟野摆摆手又一次打断他,“这么说吧。老婆也跟你睡一张床,他也跟你睡一张床。四舍五入他算是你老婆,理得清楚吗?”

弗利德眉头快拧出裂谷了。

什么?

怎么感觉哪里怪起来了?

“当然,弗利德宝贝。”翟野晃着手里的酒杯和弗利德的杯碰了碰,“我也跟你睡一张床,但是我不能四舍五入,我不当老婆。”

“……”弗利德头疼地扶住了额头。等翟野悠哉悠哉地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弗利德还是那个姿势没动。翟野捏拳碰了碰弗利德的肩,伸手去他口袋把他手机摸出来了:

“喜欢就说。一句话的事儿,我给你当参谋呗。”

他承认他不是纯纯为了好兄弟的爱情,他有看热闹的心理在里面。但弗利德那么直的直球打出去以及对面那么直的直球打过来也确实让他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