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赵延林进入药店向老板阐明来意。
老板并未隐瞒，人的怪癖存在价值这种事本就不是隐秘，对于下层或流民而言的确是秘密，阶层隔离罢了。
面前的客人不像穷鬼，后背挎着的那把霰弹枪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他也就如实相告了。
“你的猜测很正确，刚才那位先生的确是一位怪癖掌控者，他经常在我这里购买药剂，可惜，运气不是很好…”
老板表面装作叹气，实则巴不得那位顾客倒霉，不然店里哪来常客？
“掌控者？”
赵延林暗暗记住这个名词，然后向老板询问掌控者方面的问题。
老板似乎看出他是一个菜鸟，或是贫民身份冒险者，从最基础讲道：
“你应该知道，通过一种行为或催眠途径获得的怪癖种类是不同的，而红色药剂服用“10”瓶就会产生抗性，需要更多药剂解癖……现在你懂了吧？”
理解了。
赵延林瞬间理解。
假如10——100个怪癖合成一种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强大能力。
那些掌控者就是一步步通过药剂重新获得怪癖，若是获得错误怪癖，便在可消除期间内喝药抹除掉怪癖。
如果获得正确怪癖，那就等它成为无法被药剂消除的顽固性怪癖。
欧皇才能玩得转。
脸黑能把自己玩成疯子。
老板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
“如果可以，组合一种可以提高精神的怪癖途径，是不错的选择，毕竟精神属性代表着能佩戴多少塑雕物。”
闲来无事，老板也乐意在菜鸟的面前显摆学识：“英魂才是主流啊。”
他年轻时就是太不懂事了。
乱搞怪癖，耽误自己，现在只能仰仗老顾客给点生意，药剂看似赚钱，药剂师的抽成却有五成，根本就不赚钱。
赵延林愣了愣，看向老板：“精神属性还能影响塑雕物携带数量？”
自己戴着两件也没感觉异常啊。
或许是属性比较高的原因？
“不然呢？假若一个人能带一百件塑雕物在身上，世界早就乱套了。”
药店老板耸耸肩：“我就知道越强的塑雕物，越需要精神强大才能驾驭，弱者没资格玷污强者的英魂。”
吱呀——
两人说话时。
店门被轻轻推开。
两位打扮精致的贵妇走入店铺。
遇到愿意解惑的人，赵延林正要问怪癖途径的事，却被推门声打断，回头看是两位顾客，就没再打扰人家生意。
只是离开时问了老板名字，购买了两瓶解癖药剂，总共花了8枚金币。
总不能舔着脸问了半天，最后连咨询费也不给吧，而且老板也不错，给的价格比伏尔特还要便宜1枚金币。
赵延林离开后，两位贵妇各挑了一瓶红色药剂，其中一位卷发贵妇付完钱并未急着离开店铺，语气略带惊讶说：
“乔治，你认识康斯坦丁？”
乔治头也不抬，用抹布擦拭着药剂瓶沾染的灰尘，斜瞥了眼她反问：
“谁是康斯坦丁？”
“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位先生。”
“他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种没见识的话。
卷发贵妇轻笑着说：“乔治，你应该出去走走，冒险者驾车探索未知，可比你在家里看报纸打发时间有趣。”
“我不喜欢那玩意。”
乔治停下动作，语气冷淡道：
“残忍，冷漠，一群无聊者看着别人的苦难嘻嘻哈哈，他们的扭曲笑容和戏谑言论令人作呕，你应该看书，书让你的脑袋变得健健康康，远离低俗乐趣。”
贵妇：“……”
无语，转身，离开。
视线停留在那挺翘弧线上，乔治目送贵妇逃似的离去，低声暗骂：
“该死的真话癖！”
乔治单身四十年。
现如今早已是黑暗大魔法师。
哪里不懂怎么哄女人？
但听到反感言论，他就会受到真话癖的恶劣影响，贵妇人也知情，只是真话不是她爱听的东西，她更需要赞美。
“我什么时候能压制这毛病？”
乔治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假如再晚一些，某人兴许会用怪癖图鉴和他换点金币。
虽不至于马上拿出‘骗子’怪癖。
那是愚蠢的暴露底牌。
但长此以往。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
赵延林在小巷里找到一家旧书店，姑且算是书店，旧书如地砖堆砌，老鼠在走廊爬来钻去，几乎无人问津。
白衣老者仰躺看书，眯着眼，旁人不知情还以为书店老板睡着了。
他在书店里逛了一圈，从散落的书籍里挑了本没被老鼠打窝的钉装书。
递给老者。
“论百种怪癖诞生方式…”
老者接书一看，神色古怪，似乎猜到他的目的，没有多说什么，开口道：
“两枚铜币。”
世界通用钱币兑换汇率。
1金\/10银\/100铜。
赵延林递给了老者两枚铜币，刚才吃饭时他就找开了一枚银币，现在兜里还有沉甸甸的92枚铜币。
除了一些面向冒险者的店铺，其它店铺的物价相当平易近人。
最低程度消费，仅仅一枚银币足够居民生活一个星期，这也是外界在石格尔扩招后蜂拥而至的原因。
石格尔的补贴太丰厚了！
老者用放大镜看了看铜币纹理。
某些城市流通的金银纯度不足，质量掺假，有些甚至铜币造假，在各地自治的情况下这种情况根本无法约束。
确认为真。
老者这才点了点头。
天色渐晚。
赵延林带着书离开小巷，原本打算去塑雕店，乔治的话给了他一些灵感。
幡然醒悟。
自己以后怪癖图鉴的目标客户，不是底层冒险者，更不是用来陷害的暗器。
那简直就是浪费宝贝。
自己的目标客户是土豪啊！
例如那一位桀骜男人，这类苦苦追寻某项怪癖的土豪贵族就是目标客户。
图鉴优势在于不需要精神，不需要佩戴塑雕物，专项针对怪癖，就像医生给患者治病一样简单。
哪里需要开塑雕店？
应该开医馆！
因此，现在的计划是先在自己的药店摆满各种针对药，别管它有没有用，以后开医馆对症下药，赚取天价医疗费。
积累图鉴数量才是关键。
“这么说，我应该去聚集地？”
赵延林想了想，仰头望天，两层透明膈膜清晰可见，阻拦一切污染，但这哪是阻挡污染，分明就是挡他的财路。
“或者…恶魔巢穴？”
入城时他听说，恶魔巢穴患上怪癖的概率是外界十倍，那些精神力差的冒险者在进入后就被污染，死亡率很高。
进入后，难度以英魂数量衡量。
其中包括携带的塑雕物。
至于其它，目前还没打听清楚，毕竟以前也没想去恶魔巢穴。
疯了才去那个鬼地方。
跟恶魔挂钩总让他有种红毛预感。
但现在跟‘金币泳池’挂钩…
“不急，慢慢来。”
赵延林捏了捏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的金币足够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就先和去过恶魔巢穴的冒险者了解清楚，等通行证办下来了再决定去留，反正离聚集地也不远。”
心里下定决定，赵延林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旅馆，自己伪造身份，不能显得特殊让别人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