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这下子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了。
一定是苏一山昏迷前,在某个地方租了个储物柜,将某样重要的东西放了进去。
而这样东西,正是让陈琴他们所忌惮不已的源头,所以,他们才会着急地将其寻找出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自己先他们一步,找到这个储物柜,将其中的东西拿到手,就能彻底揭穿陈琴、白邵林这对奸夫**的阴谋。
如果是一般人,李怀年根本懒得去管这个闲事。
但再怎么说,苏一山是自己老婆苏梦妍的父亲,李怀年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看他们找了不少银行都没找到,那这储物柜,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李怀年思考起来,但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毕竟他对这些是一点都不了解。
很快,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想不到,那就亲自去找苏一山问一问好了!
……
海边别墅。
海鸥鸣飞,日光暖暖。
李怀年打车再一次来到这里,他走了近路,所以比陈琴先一步来到了别墅。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那个女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得抓紧了。”
喃喃一声,李怀年轻车熟路来到别墅侧面,顺着管道攀爬了上去。
二楼卧室。
苏一山躺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外面的海景,空洞一片。
他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偶尔有海鸥飞到阳台,隔着玻璃,好奇地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人类。
陈琴出门,保姆在楼下打着呼噜,此时二楼就剩苏一山一人。
一个人影轻巧窜上阳台,惊飞鸥鹭。
玻璃门锁着,李怀年随意取出一根银针,鼓捣了几下,门锁便被打开。
他推门走进了屋子。
苏一山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人似的。
李怀年上前搭了搭他的脉络。
自己上次刺下的几处穴位已经快要通彻,看来苏一山离醒来没多少日子了。
只是,李怀年需要他现在就“醒来”。
“老丈人,得罪了。”
李怀年喃喃一声,手指突然挑出三枚银针,依次刺入了苏一山脑后的几处穴位。
“唔。”
苏一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些反应。
李怀年轻呵一声,随后又是一根银针刺入百会穴,体内真气徐徐灌入。
真气一入体,苏一山的身体回应得更加激烈了,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
这是李怀年在用真气,强行冲破他堵塞的经脉。
虽说不可彻底治愈,但如此一来,会让苏一山的神志短暂清醒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李怀年问出想知道的信息了。
苏一山瞳孔收缩又放大,就在最后一根脉络要被冲通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保姆的声音。
“夫人,您回来了。”
李怀年的瞳孔猛地收缩。
陈琴比他预计回来的时间,早了一半!
苏一山的身体不断颤抖,真气已接近圆满,就差一会儿,他就可以从昏迷中醒来。
但,外面已经传来了陈琴上楼的脚步声。
“不行,时间不够了。”
哪怕立马就要完成,但为了避免被发现,李怀年还是只有强行收回真气,取下苏一山身上的银针。
真气离体,苏一山又变成了之前木讷的模样。
李怀年咬了咬牙:“对不起了,老丈人,只能下次来找你了!”
说完,他就打算翻窗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李怀年猛地注意到,苏一山的一根手指竟然指着某一个方向。
李怀年皱起眉头,难道是刚才的某一刻,苏一山其实已经苏醒了过来?
苏一山指着的方向是床头柜。
此时的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李怀年犹豫一会儿,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本《鸟类迁徙指南》。
怎么会是一本书?
李怀年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但既然苏一山用这一瞬间的苏醒,指向了这个方向,就说明这肯定不会是什么无用的信息。
总不能,老丈人昏迷了这么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一本普普通通的《鸟类迁徙指南》牵挂不忘吧?
此时,陈琴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李怀年没有多想,将这本《鸟类迁徙指南》装进怀中,转身看向苏一山,说了最后一句“告辞”,随后便走出阳台,翻身离开了房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琴推门而入。
看见屋内的场景,她皱了皱眉头:“奇怪,我没锁阳台门吗?”
时间仓促,李怀年只来得及匆匆将门掩上。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陈琴的观察力是很敏锐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似乎心事重重一般,只是随手将阳台门锁住,随后坐在了苏一山的面前。
此时的苏一山仍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陈琴拿起旁边的毯子,替他盖在了身上。
随后,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
“说到底,你也是我的老公,我不该这么做。”
“但,谁让你一直抓着权不放呢?”
“我三十多岁,正是青春光景,来侍奉你这个老头,我付出了这么多,你什么都不给我,凭什么?凭什么?!”
陈琴说着,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面色狰狞。
“我也不想这样,这些都是你自找的,邵林他年轻,也对我好,愿意把自己拥有的和我共享,我怎么能拒绝这种诱惑?”
“本来我们制造了那场意外,让你这样活下来,也就算皆大欢喜了,我能追求我的人生,你能安详度过晚年。”
“但为什么你要醒过来?你醒过来,一切都破坏了!”
陈琴已经不算是在说了,她在吼,发自内心地嘶吼。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静了下来。
“邵林一直想着,把那东西找出来,销毁,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但我明白,只要你醒过来,无论有没有那东西,我的一切美好未来就都毁了。”
“所以……我不能让你醒过来。”
陈琴说着,慢慢从包里拿出一包粉末,苏一山神情茫然,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
“这是我专门找大师配好的药,吃了它,你会没有任何痛苦。”
“你的上半辈子已经活得够滋润了,就到这里结束吧。”
“我不能允许你……醒过来破坏我的幸福!”
说完这句话,陈琴深吸一口气。
随后,她将粉末倒入杯子,像是往常喂水一样,将一杯毒水,全部喂进了苏一山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