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吸血。这也是妖族常被打入邪恶一方的原因。而且,一旦沾过了血肉,妖族的气息就会变得暴戾,嗜杀,理智也会慢慢消失。
只是吸食血肉精气,可以让妖族修炼得速度大幅度提升。许多妖族都抵抗不了这种诱惑。而他们所造成的伤害,并不比低阶魔族小多少。也就成了各族修者厌恶,并一定要斩杀的对象。
这时,熊熊突然往后一倒,直接从树枝上摔了下去。那藤蔓居然自断了,其他的分枝迅速退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当然,这种情况指的是那些已经堕落了的妖。毕竟就连植物中,也存在着肉食植物,更不用说肉食性动物了。让他们不沾血肉是完全违背了天性的。
只要控制得住体内的阴阳均衡,不要让负面的浊气堆积太多,就不容易成为堕妖。可惜,这种行为就是在走钢丝,真正成功的并不多。
这时,熊熊突然往后一倒,直接从树枝上摔了下去。那藤蔓居然自断了,其他的分枝迅速退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哇哦,可真聪明。主人,我跟上去看看。】巨灵蜂王非常感兴趣地冲了上去,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攻击。
她的身上有着与舒淼的契约印记在,要真的被抓住了,激发出舒淼的血脉气息就可以了。
除了植物系的佛堕魔,很少有植物能够不臣服的。
因此,舒淼也没有阻止她。将那截断枝卷到手中,查看了一下,然后对李木子道:“这是石龙藤,修仙时代的三品异植。”
石龙藤本为灵植,却极易受环境的影响。会成为妖植,应是在血脉觉醒之时沾到了人血,又正巧开了灵性,就选择了修妖道。
原本,植物要到玄植境之后,才能够选择修行方向是妖、是魔,还是灵等等。
因为按照正常的修行进程,也是到这个境界之后,植物们能够觉醒一点自主的意识,开始凝聚灵性。
不过,若是他控制不住噬血的欲望,随着杀戮的增加,就会慢慢堕入魔道。
一般情况下沾了血肉,又同时觉醒了灵性,是不会选择妖一道的。倒是让舒淼产生了一点点的好奇。
将那截石龙藤收起。这石龙藤质地如此坚韧,是炼器的好材料。
牵上李木子的手,顺着巨灵蜂王的方向行去。
树底下的熊熊晃了晃脑袋,鼻子动了动。李木子与舒淼的气息被若虚秘境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只能靠闻魔灵与巨灵蜂王来追踪。
暗处的“沙沙”声响得更密集了,却没有想要攻击的意思。熊熊带给他的震慑太大了,还有悬浮在李木子身边的就可魔灵,让他感觉压力极大,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熊熊仰高头,发出一声咆哮向李木子与舒淼示警:【阿木,香喷喷,头顶有两个人类坐在鸟上飞。】
高等巨兽的血脉威压带着被冒犯的不悦,向着天空中的巨隼压去。
巨隼吓得惊惶失措,险些直接从天空中摔下来,背上的两个人也发出阵阵惊叫声。
舒淼循声“看”去,“看”到隼背上坐着的是两个男人。
前面的那个男人,骨架较为瘦弱,模样长得也白净秀气,眼里满是恐惧地同时,也拼命地安抚着身下的巨隼:“小隼,小隼,别怕,哥哥在这里……”
同时,释放出一种安抚的精神波动,令得那巨隼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舒淼对比了一下,与修仙时代的驯兽师的气息很是相似。按照“他”得到的信息来归类,这男人应该属于灵能者,觉醒的异能为驯兽异能。
“乘乘,没事吧?”身后的男人见萧乘乘松了一口气,才出声问询。
男人叫黄据,面目坚毅,还带了几分凶性。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却满眼地担忧。
萧乘乘拍了拍男人紧紧环在他腰腹上的手臂,示意他松些力道:“据哥,我没事。”
“你呢?你怎么样?”他听出来底下的咆哮声是熊兽的,等阶不低。黄据是棕熊兽人,应该会有很大的影响。
“没事。”只是体内气血翻涌,可能受了点内伤。
知道黄据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萧乘乘心中无奈一叹:“走吧,有这熊兽在,我们去不了云村了,再探查也无意义了。”
“嗯。”
这里的巨树并没有那么密集,若是两人的状态好一些,以他们的能力肯定可以发现李木子与舒淼的存在。巨隼虽是看到了,可惜它不会说话,萧乘乘也不懂兽语。
“看”着天上的隼飞走,舒淼收回神识,对上李木子的视线,浅笑道:“两个人类,一驯兽师,一棕熊兽人,目标也是云村。”
“走吧。”李木子淡淡地道。她对于人类的兴趣,一直都不大。如非必要,她能一直无视掉周围的所有,几月,甚至是几年。
不过,这两个人的出现,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他们马上就要进入人类社会了。而且,有舒淼在,与人类接触必不会少。
幸好她信奉以力服人。只要施展过一次,就不会有人再来纠缠。
“好。”
李木子想到的事情,舒淼也想到了,只不过他思虑的方向与她不同。异能当中,是有空间异能存在的,所以他们也不需要背个包来装样子。
但他不知道,正常的空间异能所拥有的空间大小就是多少,才不会太引人注目。
达摩象是兽修,又是那么久远的血脉种族,不了解当下世界的情况。因而他们那时将料理室虚化,装做户外灶台来遮掩,他们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可到了人类社会,很容易就会暴露。之前那些民宿村寨里面,收了许多的户外灶台。他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将两者更好的契合在一起,遮人耳目的时候,不会被发现破绽。
石龙藤的分枝犹如蛛网一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层的大网,将周围的草木都纠缠在一起,封住了前路。
想要清理出一条道,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舒淼沉吟片刻,想起自己离上次召唤异界异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可以再次进行召唤了。
抬手张开,一朵银白色的火焰自他掌心燃起。
此焰名为“降诛妖落”。只有妖气最为浓郁之处才有机会孕育,喜食妖气、妖魂,为妖族克星。
不过,传说它本就为大妖魂魄所化,为的是能够吞食万妖,得以复生。
降诛妖落刚一出现,便开始吞食起了妖气。面前的那些石龙藤眨眼间便干枯了一大片。其他石龙藤枝颤抖着,迅速往后退。惊惧间,还打结在了一起,死死缠着,解不开来。
接着,舒淼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幼童委屈的啼哭声,干净、清澈,倒是没有多少戾气。
“……”
“大淼淼?”李木子扯了扯他的衣摆。
舒淼轻叹一口气,道:“我们怕是要多养一个小家伙了。”
李木子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随即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要契约?”
“嗯,听声音,像是刚诞生的灵智,又吸食过血肉,契约了容易约束。待心志成熟,能够自我克制之后,就可以放归自由。”
就算是那魔化菩提树的种子血菩提,等他能够掌控自己的魔性,成为高等魔族之后,舒淼也是会放他自由的。
毕竟高等魔族并不喜欢血腥杀戮,他们更喜欢满足其他生灵的欲望时的各种欲气,与他们在最为满足之时释放出来的欢悦之气。
用神识将降诛妖落包裹住,隔绝了妖气。火苗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不再吞噬妖气。舒淼又抬指轻触一根石龙藤,将纯净的木灵力输了一缕进去。
石龙藤立刻便平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断断续续地抽噎声。倒是个好哄的。
指尖轻轻敲了敲那石龙藤,舒淼温声道:“打开,让我们过去。”
石龙藤藤尖卷住舒淼的指尖,轻轻地蹭了蹭。下一刻,所有的枝叶齐动,有序地开始回退。就连那些打了死结的,也在一阵颤动之后,松了开来。
舒淼可惜地看了眼掌心的降诛妖落,将它通过通道送回了它原本的世界。这次机会算是浪费了。
没有了遮挡,四“人”很顺利地就来到了酒庄。
外墙上,爬满了厚厚一层石龙藤,像是本身就由草木搭建的围墙一般。没有树林遮挡,阳光直接晒在上面,倒是显得有些写意。
【哇哦,主人,你们来得好快!】巨灵蜂王从天空中飞了下来。
这里之前被堵得太死了,她根本飞不过来,是从临近树顶的位置飞过来的。不过,整个酒庄都被覆盖得严严实实,她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舒淼冲她微微一颔首,然后对李木子道:“进去吧。”
“嗯。”
两人提气一跃,轻松就翻进了墙。
【等等我们~~】三小只连忙跟上。
他们进入的位置是酒厂部分。
酒厂里制的大多是果酒,全是云澜山脉各村寨出产的水果。因而,打了个特产的标签。
不过,酒的味道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红火,还特意增建了一个酒庄。
李木子也喜欢喝,偶尔会让苗金金买几瓶给她。
酒厂里也是布满了石龙藤,连储酒的地窖中也是。枝叶穿过酒缸,里面的酒已经没了。
一圈寻下来,只收集到了几个备用的制酒设备、干净的罐子还有制酒的方子,一坛酒都没寻到,连厂长办公室酒架上摆的各种洋酒也都空了,只留下了瓶中残留的几片石龙藤叶子。
这小妖植,居然还是个好(hào)酒的。
难怪吞噬了血肉,也依然那么纯净,不见多少凶戾与噬血。
“植物,会醉?”
李木子难得的好奇,让舒淼不由地笑弯了眉眼,道:“会,但不会醉死,很容易便会挥发掉。”
植物与动物的生存方式不同,并不需要他们额外制作什么食物,也不需要泡药浴。若只是给他提供一些酒水,还是很轻省的。
不过,舒淼还是要好好地调教他一番。爱酒不是错,若是醉了还乱发酒疯就不行了。
这时,窗外探进几根不断抖动的石龙藤。那抖动的频率,犹如犯了病。
【酒……酒……要酒,嘤嘤嘤嘤~~~】
【香喷喷,这植物怎么了?】熊熊好奇地道。
“……他酒瘾犯了。”
刚开的灵智,心智太过稚嫩,没有一点的自控能力。
【那怎么办?要给他喝酒吗?】熊熊有些傻眼。他还没有喝过酒呢,曾偷偷地尝过一口,被李木子揍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碰了。
“嗯。”
【哇哦,主人,我也想喝~】巨灵蜂王咽了咽口水。她的传承记忆里面,有位先祖尝过猴儿酒,那滋味~~不得了啊!
“不行,会影响你对香气的敏感度。”
【额……】原本是想要拿那位先祖的例子来说服舒淼的,可是巨灵蜂王翻了翻传承记忆,发现那位先祖因为迷恋酒精之后,对香气的感知出问题了,下错了指令。然后,工蜂采错了蜜,她吃了之后修为功亏一篑。没多久就因为寿数耗尽死了。
【酒,酒,酒~~】魔灵跟着喊。
舒淼看了他一眼,无奈叹了一口气:“你的发育已经够慢了,不需要再用酒来拖慢速度。”
“唧?”舒淼说得太复杂,魔灵没听懂。
“不准喝。”李木子看着魔灵,道。
【噢,噢,噢~】主人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
“啪啪”几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石龙藤因为酒瘾得不到满足,越发的焦躁了,在发现舒淼还不理他的时候,更为地生气。甩着枝叶拍打着土地,带起碎石无数。
舒淼凝了一团木灵气给他,安抚了他的情绪。几“人”脚步加快,来到了酒厂与酒庄的交界处,石龙藤的本体就在这里。
周围散落着不少的白骨。吞噬了这样多的血肉,这小妖植本该是血腥气沉重,性情极为暴躁了的。
也是多亏了那些香甜的果子酒,冲淡了它体内的血气,令得它的性格偏向有所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