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顺着大街一路前行,时不时从嘴中吐出口白烟,他嘴角带着笑容。
没办法,今晚赢得是真不少了,戴小天嫌他菜,宁愿和王明一队都不和他凑合,当时这给他气得呀。
要不是张丰奇实在看不下去自愿跳入火坑,不然今晚说不得还没自己的位置了。
但手气这东西说来也奇怪,或许是老天开了眼,他今晚就没差过。
带着队友横冲直撞,给对面那两臭牌篓子赢得裤衩子都要没了。
唉,还是自己太善良......
穿过热闹的主街,男人拐进个胡同,伴随土黄光芒转瞬即逝,男人便消失无踪。
冷清的高墙城头,一个有着银灰长发的青年独坐于此,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这满城烟火并未打搅到他分毫。
突然间,他好似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一凝,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只见青年身边,土黄法阵缓缓浮现,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长发男子从中跃出,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任若飞递过手中啤酒,自己也打开喝了一大口。
他舒坦吐出口气,啧啧起来:
“啧啧啧,真可怜呀,大过年得媳妇被拐跑了,只能一个人坐这城头发呆。”
梵恒筠没有回答,嘴角抽了抽就当做是笑了。
任若飞见前者不打算理睬自己又自顾自挑感兴趣的事情问了起来:
“喂,话说,你为了忠诚度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
任若飞说的是天寒对手底下卒的掌控。
就在来这边的几天前,他们几人并不是直接去往第二层深处的,而是先回了第一层。
好似早有预谋,他们刚到的当天夜里便有个一身银灰斗篷的女子送来封密档。
梵恒筠两人也没有隐晦什么,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
密档中有两份资料,上面一份是天荣城某个小巷的地理位置,另一份则标注有名叫潘元锭的一个公司职员。
只是随便看了下,梵恒筠便带着任若飞一起去了那个小巷,其间路过商城的时候还买了不少礼品什么的。
到达目的地,轻轻敲门便有个衣裙朴素的妇人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前来。
这正是盾刃,或者说是潘元锭的母亲以及妹妹了。
通过资料记载,盾刃对自己的家人并没有告知血部一事,所以梵恒筠两人便佯装是潘元锭公司对下属家庭的关照为由前来探访。
因为两人自称是事先和潘元锭说过的缘故才得以进门。
只是寒暄几句他们便直入主题,提到潘元锭在公司里的表现优异,会被提拔升职的事情。
还借此顺势说出公司为此在魔壹地区为他的家人提供了免费的公寓,以及免费的学院资格等一系列好处。
那妇人是朴实性子,自然没有直接相信。
梵恒筠早有预料,只说这个补助是长久有效的,可以等潘元锭回来她和儿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妇人听此也便暂时打消了疑虑,热情招待两人一番。
由于这件事是事先和盾刃说过的他们并不怕穿帮。
只不过先前他对盾刃只是说有安全的环境可以保障家人,也没说自己会来探望,这一下也算是个警告。
对于心中还有牵挂的血武士来说,家人位置被找到是最可怕的,他若是敢对天寒有什么不利,下场不堪设想。
听着任若飞还算有些价值的问题,梵恒筠有些懒散的解释起来:
“我们又不是真对他的家人不利,没猜错的话,等这次回去,他自己就会申请天寒对家人的保护了,既然躲不掉为什么不认命?”
任若飞有些疑惑:
“他不应该觉得这是天寒对他的要挟吗?”
梵恒筠也打开啤酒,喝了一小口:
“他当然可以觉得,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从不是平等位置的交易。”
说着他笑了笑:
“太过违逆,会死。”
任若飞毛骨悚然,喝了口酒又很快平静下来。
这是他们的风格。
随即任若飞好像想到什么,接着问道:
“呃,天寒人这么多你们总不至于全部控制起来了吧。”
梵恒筠也没太把任若飞当外人,他小口喝酒,却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也就是刚开始的一种限制手段而已,到后面熟络了这只会变成单纯的一种保护。”
“如果他们对天寒足够信任的话,那反而可以让他们安心。”
正题差不多了,任若飞又开始吊儿郎当的自我惆怅起来:
“我去,那我想加入天寒不还得给我老爹送过来?”
说着说着,他还叹出口气,装出失落的神色来:
“他的性子可犟了,唉,这辈子估计是没戏喽......”
梵恒筠没有理会,任若飞自顾自想到什么说什么:
“喂,梵恒筠,你是空间属性的呀,要不到时我整点高级魔晶石,你给我搞个储物空间呗。”
“也不用太好的,能装酒就行,我看那些小说里的大侠剑客可都会持酒壶仗剑走天涯的,等以后老了,不干了,我可是要走仗剑江湖的......”
梵恒筠依旧没有理会,听着任若飞喋喋不休,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开口:
“别叨叨了,回去打你的牌去。”
任若飞还没讲尽兴呢,这听到要赶人很是不服:
“喂,你能不能有点良心,这么大的雪天,我暖和的屋内不待在这陪你,你还嫌弃上我了?”
梵恒筠脸上浮现出笑意:“我是有媳妇的人,哪需要你陪?”任若飞撇撇嘴:
“你有媳妇,你媳妇还不一定陪你呢,嘚瑟个啥?”
“哦?”
清冷的女声传来,任若飞一激灵,回身看去。
只见后方,漫天雪花飘舞,丝缕冰尘汇聚,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子从中走出。
她神色冷淡,面容依旧宛若这飘落的飞雪般冷冽,不附任何情感。
任若飞以为是自己看花了,他转回身用满脸疑惑的表情看向梵恒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