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幸安是在一个星期前找到的工作,当时他开心极了,第一时间和江玦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压根就没留意到江玦眼里闪过的晦暗之色。
前两个月,郁幸安没有工作,有时候就跟着江玦一起出去,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江玦做什么的,系统也不知道,系统只有以后反派的大致轨迹。
他们进了夜场,郁幸安就乖乖的坐在江玦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旁边还跟着三个黄绿紫毛。
紫毛脑子上缠了一圈白布,坐在郁幸安身边,比黄花大闺女还要娇羞。
那个殷勤献得黄毛绿毛直摇头。
啧啧啧,大兄弟你要讨好玦哥没必要这样讨好这小子吧?
紫毛含羞带臊的回:“滚滚滚,你们他妈懂个毛线坨坨。”
他们坐的地方是在调酒台旁边,工作人员经常休息的位置。
郁幸安觉得这里面蹦次蹦次的,震得他脑仁疼。
他长得太好了,漂漂亮亮,乖巧懵懂,在这混乱的酒吧里,就像一抹干净的纯白掉落污浊的黑里,让人想要争先恐后的亵渎。
可惜他身边跟着的三个都是这个片区出了名的小混混。
有人有色心没色胆,不敢上去搭讪。
也大胆的,请他喝酒,然后就被更出名的江玦收拾了。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江玦搞男人啦!!!!!!
怪不得,酒吧里的于姐吐了口烟,她就说嘛,这小子连她都看不上,不是基佬就是不行。
郁幸安来了几次,这种酒吧鱼龙混杂,江玦在地下夜场打拳的时候就叫比较靠谱的于姐看着点郁幸安。
不是他不把郁幸安带着,主要是下面场更乱。
而且,打拳嘛,哪有不受伤的,要是自己被看到挨打了……江玦想了想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于姐越看郁幸安越喜欢得很,太乖了,连她都想欺负。
某次,她没忍住,靠在吧台上,嘴里咬着烟,做了长长美甲的她伸手挠了挠郁幸安的下巴。
郁幸安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紫毛不干了,蹭的站起来,“于姐你干啥呢?这是我们玦哥的老婆,你不能碰他。”
老婆几个字一出,郁幸安的脸堪称姹紫嫣红,好看得紧。
在吵闹的环境中,郁幸安睁着水灵灵的眼,鼓起勇气说:“不,不是老婆。”
然而根本没人管他,声音太小,其他人都没听仔细。
但没关系,郁幸安嘴唇嗫嚅,继续澄清道:“现在还是好朋友。”
他一直谨记自己的任务的呢,就是当江玦的老婆。
好吧,这两个字好羞耻啊。
郁幸安在心里小小的吐槽。
两人吵完,紫毛完败。
于姐趾高气昂的冷哼,“敢跟老娘吵架,你不要命了。”
紫毛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黄毛和绿毛拉住了想要干架的他。
于姐又笑呵呵看向郁幸安,“哟哟,这么好看的奶狗小弟弟怎么来了这种地方啊?是谁家的啊?”
郁幸安坐在高脚凳上的,于姐凑近他就往后仰,漂亮明亮的眼水光潋滟,哪怕在霓虹闪烁的灯光下,依旧如一汪澄澈的清泉。
他开口,少年音干净清透,有点怯生生的惹人怜爱:“是,是江玦家的。”
他这样说。
于姐被这小孩身上这股子有点纯然到勾引人的好看劲给搞失语了。
“谁家的?”她下意识又问。
郁幸安以为她没听清,抿了抿唇,放大声音说:“是江玦家的。”
而一片狂欢的人群中,野性爆发的江玦嫌恶的推开几个凑上来的男人,往郁幸安那边走。
蓦然听到这话,脚顿了两秒,随即走上前,不那么客气的推开离郁幸安最近的于姐,温热的大手提着郁幸安的后领,离开了这个不太合法的酒吧。
郁幸安踉踉跄跄根本走不稳,最后机灵的抱住江玦的腰,这样他就算腿碰到江玦的腿,也没有歪歪倒倒好像会摔跤的感觉了。
两人身体挨着身体,往前走。
“你受伤没有啊?回家吗?累不累?”
然而,江玦都没搭理他。
郁幸安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想着自己也应该找一份工作才行,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都是辛苦钱呢!
后来郁幸安在酒吧太受欢迎,总有人不怕死凑上来,江玦就不让他出门了。
郁幸安很乖,也没有闹着要跟他一起出去。
那里面闹哄哄的,他也不喜欢。
所以每天江玦出去的时候,郁幸安都会给他做盒饭,饭盒还是郁幸安不好意思给江玦要钱买的。
他没钱。
然后江玦就放了一摞钱,真的不夸张,是一摞钱放在一个箱子里,让他自己拿。
而每天晚上江玦回来,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看着戴着围裙的郁幸安忙这忙那。
他锋利的眸扫了眼整个房子。
不能说纤尘不染,但地板、柜子这些都整洁干净。
家里的东西不再杂乱无章。
他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所以两人睡一个房间。
卧室整洁得江玦都怕弄乱。
看起来比郁幸安还要拘谨。
郁幸安擦了手走过来坐下,“玦哥,吃饭吧。”
江玦皱眉:“你还没吃?”
郁幸安笑着点了点头,“等你呀。”
江玦看着两菜一汤,“做不了就点外卖,不缺你这点吃喝,而且晚上我可以打包回来,不用等我。”
他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有点不耐烦的调调。
郁幸安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嫌弃自己做这些,脸色变了变,有点不安的抓着衣摆,瞪着眼小心的瞧他:“那,那我以后不做了。”
然后就看到江玦脸色更不好了。
郁幸安低落的垂下头,闷闷吃饭。
江玦看这人又闹别扭了,烦人。
绷着下颌道:“你想做就做,又没人拦着你,我的意思是怕你嫌麻烦。”
郁幸安一下抬头,羞涩一笑,“不麻烦的不麻烦的。”
就这样,郁幸安在家待了将近一个月。
可突然有一天,郁幸安告诉江玦,他找到工作了。
可想而知江玦有多烦,多忍受不了。
就他这软包子的样出去工作,会被欺负吧?
所以江玦不开心。
心里阴暗又矛盾的想,希望郁幸安快点被欺负,然后回来继续在家里给他做饭。
可惜,一个星期了,郁幸安不仅没有被欺负,还十分受欢迎,这让江玦心里的不爽到达了高峰。
不过江玦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莫名出现,想要和自己交朋友的少年有占有欲。
他也不管这种占有欲是什么意思,反正江玦就是要顺从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