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留在了房俊屋里喝茶。
房俊去了趟后院,把房遗直的伤势跟老两口说了一下。
不过因为卢氏在,加上卢氏又有身孕在身,房俊并没有过多的跟老两口说伤势有多严重,只说御医给开了方子,过些日子就能恢复。
大嫂那边也没吃什么东西,可能是这些天精神高度紧张,过于疲累,这会已经睡下了。
府里跟房遗直离开的几个护卫,还有大嫂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不知所踪,老房推测,这些人多半都已经死了。
不然的话,不可能没人回府里来报信。
离开了后院,房俊让厨房做了几道菜,又让人去后花园拿了一坛子秋露白。
房府里现在什么人都不多,就厨子最多。
这些人都是从城外房家的庄子上挑选出来的庄户,他们的任务就是按照房俊的要求,炒制出符合房俊要求的炒菜,还有炖菜。
房俊给他们开出每人两贯的月钱,可把这些庄户人激动坏了。
所有人,几乎都是按照房俊的要求,在房府里,夜以继日的练习着厨艺。(其实他们需要掌握的,更多的是菜品在什么状态下算是完成了烹饪,因为每道菜,加入调料的种类,加入的量,都是有标准的,只是需要他们翻炒,出锅。)
等酒菜端进屋,在桌子上摆好的时候,李恪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吃喝玩乐的,能见识过的东西,他基本都见识过。
可桌子上的酒菜,他竟然一个都不认得,没有一个吃食是他能说上来名字的。
“尝尝吧,这都是开酒楼会用到的菜品。”
房俊一边给李恪倒着酒,一边示意李恪可以动筷子了。
李恪在桌上瞧了半天,最终夹起了一块糖醋小排,从外型上来看,这糖醋小排最贴近李恪对大唐菜品的认知。
“这是什么肉?”
李恪一边说着,一边把糖醋小排塞进了嘴里,轻轻咀嚼了两口,整个人都愣住了。
酸甜的口味!?
这种肉排的做法,也太独特了!
从口感上来说,李恪甚至觉得这糖醋小排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
至少这种小排的做法,颠覆了李恪对肉类食物固有的认知!
吐出了骨头,李恪端起酒杯满饮了一杯。
这一杯酒下肚,李恪端着酒杯直接站了起来。
“妹婿,你这酒是哪儿买的?”李恪将杯子凑到自己鼻子前,嗅了嗅,随即又咂巴了几下嘴,“长安城里何时有了如此美酒?怎的为兄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还有这菜,是哪家酒楼做的?如此风味独特的菜品,我怎的从未听闻过?”
现在,李恪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长安城中居住,怎么连这些最基本的吃喝,他都一样没见过!
“这酒名叫秋露白。”房俊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是我酿的,秋露白这名字是陛下起的。”
“你说什么?!”这下,李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酒是你酿的?你还会酿酒?”
听到房俊说这酒是他酿的,比听到酒的名字是李世民给起的还让人吃惊。
要知道,一个好的酿酒师傅,那都是经年累月在酿酒的过程中,不断的积累着各种经验,最终,才能酿制出风味独特,口感上佳的美酒。
可房俊的年纪比他李恪还小,怎么也懂得酿酒?
房俊笑了笑,没去解释什么酿酒的问题,现在,整个大唐就李世民,王德,长乐,还有房府里的家人知道这酒是怎么来的。
可以说,这些酒都是别人酿好的,房俊捡现成的。
“那这菜呢?你别告诉我,这菜也是你做的!”李恪见房俊对酿酒的事避而不答,又指着桌上的糖醋小排询问。
可房俊面对李恪的询问,只是笑着抿了口酒,根本不做任何回答。
李恪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询问,“妹婿,你是不是要拿你酿的这种酒,还有桌子上的这种菜品去开酒楼?”
李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怦怦怦的直跳,长安城里的酒楼,无论是酒水还是菜品,其风味,口感,李恪心里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但整个长安城里所有的酒,不论是哪种酒,都无法跟房俊这秋露白所比拟。
况且,房俊还说这秋露白三个字,是父皇给提的名!
若是开酒楼,不需别的,单凭这秋露白,就能招揽到大批喜酒的食客!
有这种美酒在,酒楼还用担心生意不兴?
李恪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等着房俊回话。
而房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得到了房俊肯定的回答,李恪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我就说房俊既然舍得关停御珍坊去开酒楼,这酒楼必定不简单!
“妹婿,明日,不。。。后日,后日为兄便派人来你府中学习厨艺。。。然后为兄亲自去各坊市寻找开设酒楼所需的铺面!”
李恪拎着酒坛子,左一杯右一杯的给自己倒酒,举杯就干,喝的倒是异常的豪迈。
“你轻点喝,这酒后劲大,别醉倒了,耽误了给你家太上皇祝寿。”房俊有些无语的看着李恪,什么时候李恪见了酒,竟然也跟老滚刀肉家的那几个崽子一样了?
“几杯酒而已,妹婿你不会舍不得了吧?”李恪嘿嘿的贱笑着,“我跟你说,哥哥的酒量好的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
这酒美菜香,李恪一时间筷子都放不下了。
酒一进肚,话就变多。
李恪也是一边喝着酒,一边跟房俊吹嘘自己的妹妹德安长的如何标致,夸房俊有艳福。
等李恪喝下了大半坛子酒,反而没了之前的嬉笑,整个人变的沉闷了起来。
“你这什么情况?”房俊疑惑的问。
李恪看着房俊,闷声说道,“妹婿,能不能帮帮哥哥?哥哥我不想去就藩,更不想离开长安城!”
房俊看了眼李恪,随即笑了笑。“你是否要去就藩,又不是我说了算,这忙你让我怎么帮?”
看着房俊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恪咬了咬牙,追问了一句。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