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反倒越加来了兴致,挠着遥渺渺的手心轻笑道:“吾不是随便乱嗯的。”
遥渺渺只觉得双颊发烫,手又挣脱不得,只得紧紧握紧刘彻的手,让刘彻不能再使坏,压低声音道:“在外面呢!”
“是啊,在外面呢!”刘彻不无遗憾地道,低眸瞄了眼广袖覆盖下被遥渺渺紧握的手,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唇角。
遥渺渺不信刘彻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深知刘彻是故意为之,碍于有他人在场,她又不能跟刘彻生气,无可奈何的转头去看场中。
两个将士正赤裸着上身相互钳制着对方,竭力试图放倒对方,青筋毕现、肌肉虬结贲张,褐色肌肤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边未上场的将士也同样赤裸着上身,健硕魁梧,呼喊间肆意张扬着少年意气。
遥渺渺目不转睛看得津津有味,察觉刘彻拽她的手,遥渺渺本不想理会刘彻,奈何刘彻坚持不懈,遥渺渺不悦地侧首瞪了下刘彻,又继续看向场中。
“吾叫停比赛可好?”
听见耳畔幽幽传来的威胁,遥渺渺无奈的转头看向刘彻,面无表情的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悦。
“吾若为将军,一定比他们勇猛。”见遥渺渺不接茬,刘彻左手就想去牵遥渺渺,遥渺渺重重地捏了下刘彻的右手,刘彻这才收敛了些,左手转而去拿几案上的玉爵。
遥渺渺学着宦官平日侍茶的样子,将刚才倒好的茶水往刘彻身前推,压低声音道:“大早上的少喝点酒”。
“卿卿现在是延年爱卿,还是吾的玉卿?若为延年爱卿,可管不了吾。”刘彻说着,手却端起茶杯抿了口。
遥渺渺忍不住唇角翘起,刘彻见状便似得到了鼓励,低低的唤了声,右手又开始不安分:“玉卿。”
遥渺渺满脸真诚地笑道:“奴才是李延年,陛下可要奴才退下?”
“吾还需延年爱卿为吾斟茶,不可退下。”刘彻这才停下动作,转头装作专心地看着场中,嘴巴却没停下来:“延年爱卿喜欢这种厚实的肌肉?”
遥渺渺闻言“噗嗤”一笑,转瞬立马抿唇努力做好表情管理,想着在这种场合不该多生事端,但又想到平时都是刘彻逗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逗刘彻,忍不住故意点了点头。
“那延年爱卿可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好好的挑几个留做近卫。”刘彻目不转睛的望着场中,冷着一张脸酸溜溜的道。
“奴才遵命。”遥渺渺故意揶揄,借着为刘彻添茶水的动作凑近刘彻,小声地道:“奴才更喜欢薄肌,觉得那才符合君子谦谦,内蕴于心、不露于表。”
说完遥渺渺还故意扫视了眼刘彻的胸膛,狡黠的笑容恰好落入忍不住转眸偷瞄她的刘彻眼中。
遥渺渺随即正色端坐,一派无事发生的模样。
独留刘彻唇角的笑意再难压制,虽依旧面向场中,然眼眸却灼灼地在遥渺渺身上流转。
场中的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两人都面向场中,却皆有些心猿意马,毫无心思关注角抵比赛。
遥渺渺正怔怔出神,察觉刘彻抽回自己的右手,下意识的转头,只见刘彻从怀里拿出吉金小野猪,用右手偷偷的递给她。
正是她昨夜找不到的吉金小野猪,上面还缠绕上了绚丽的五彩缕。
遥渺渺也偷偷地用左手去接吉金小野猪,才刚拿到手,自己的左手便落入刘彻手中,还来不及反应,手已被拉入刘彻的广袖之中。
刘彻唇角微翘,继续假装专心看着场中,一副不许打扰他的样子。
遥渺渺会心一笑,状似随意的整理左袖,袖口刚好叠在刘彻逶迤在坐垫上的右袖。
交叠的广袖下,遥渺渺手心里是吉金小野猪,而刘彻的手心里是遥渺渺。
碧空如洗,清风送爽,两人都装作无事发生,唯有余光不时的轻轻软软流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