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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配。

从小父皇就用女人和宠物诱惑他,不想让他当一个明君。

甚至恨他害死了他最爱的贵妃。

“保护?”权曦冷笑看向他,心底对眼前表现一副深情样子的男人,没一点怜悯。

远在都城的他们,能想到数国大军围剿,兵临城下,随时可能破城而入,烧杀抢掠时那种危机吗?

那时的他们应该还在饮酒作乐,讨论最近时兴什么玩乐活动吧?

保护?

唯有能自保,才能谈其他。

成实看着她眼底的寒意,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他心虚了,面对她坦荡的双眸。

当时让人散播西北大军丢尽大周朝大国脸面,正是他自己。

他不敢承认自己怕,怕正史书写时,把他写成昏庸的君王。

成实突然转身,颠颠撞撞地跑开。

他心底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那种无能为力的窒息感,

太熟悉,又太沉重。

他又有什么脸面质问她?

权家想保护,就一定能护得住吗?

怎样的绝望才让她不顾名节主动入局?

权曦冷眼看着他落荒而逃,其实当时在朝中的人心如明镜。

但却把矛头指向“舞姬”,觉得她丢了大周的脸面。

一支孔雀舞生生把大周的遮羞布给扯下来,露出腐烂的内里。

权曦面色淡淡,走到座位前坐下,连喝了好几杯调酒,才压下心底的怒气。

质问她?

保护?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皇上,那就是最没资格在她面前说这些话的人。

“你认识他?”段雁洲默默地给她倒酒,刚才成实的神色如来捉奸一样,挺莫名其妙的。

权曦摇头:“不认识,可能他想认识我。”

段雁洲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刚才林克看他的神色也怪怪的。

好像恨不得将他撕了,不像是吃醋,像看到妹妹的男友,怎么都看不顺眼。

另外一边,

成实跑到甲板的另外一边,脑海里的奢靡画面才退去。

他冷静不了。

一切的根源在他,而不是在权家。

第一次见面时,权曦看他的眼神除了震惊还有淡漠。

让她陷入进退两难,并不得不用美色诱军的也是他。

当时本可以增援三十万大军的,他为了压西北将军的锐气,硬是没派军支援。

权家是想权曦死在战场上的吧?

“你为什么问她那些问题?”林克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脸色青白的成实。

“呵!你恢复记忆了?”成实冷静下来,冷笑道。

两人目光对视,眼底都是狐疑。

用道术时,他封了所有人的记忆,权曦和他竟然有记忆?

只因对自己的道术有信心,他才会克制不来长留市看她。

“当初那场战役,为什么让她上战场?还用自己的名节去拼!”

“你不是她阿兄吗?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如再生诸葛…”成实讥讽着,心底震颤如刚经历了一场大地震。

林克神色瞬间变了:“你是……”

他往后退了几步,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权家到底在隐瞒什么,宁愿家破人亡也不愿意说出来?”成实走到他面前,低声吼着,

他摇晃着林克的肩膀,眼眸的疯狂如淬了毒。

林克回过神,用力推开他,冷笑:

“以前揍你怕脑袋搬家,现在我想揍就揍。”

“砰…”

“啪!”

一个勾拳,膝盖用力攻击成实的腹部。

两个身影就这样你来我往,不顾形象地扭打在一起。

游轮上的摄像头自动转向,不敢拍下这一幕。

两人在甲板上互殴,谁也不让着谁。

这边自由出入的门缓缓阖上,不让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游轮上的拍卖会还在继续,后面的拍卖品也很珍贵,冲着药丸来的人,等到结尾的彩蛋。

那个神秘买家再也没出手。

时倾靠着座椅打游戏,对后面的拍卖品不感兴趣。

她能守到结束就算给够哥哥面子了。

时南里刚才在查看游轮的安保系统,并没注意拍卖会的情况。

等他把注意力回拢的时,环顾一圈都没看到段雁洲他们了。

林筱月挪了几个位置,来到他们这边:

“时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哥哥,他刚才跑出去,现在都没回来。”林筱月局促不安,生怕出事。

游轮上来了不少名人,但客舱那里还有很多普通游客。

时南里点头,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让保镖找就行了,他不会亲自去找。

时倾抬头看了林筱月一眼,连啧了几声:

“筱月,你真的觉得我哥…帅?”

“当然,在我眼里他就是最特别,最帅气的,没有之一。”林筱月真诚地看向她,眼眸清澈平静。

时倾:“你给他加了高倍滤镜,等你了解他了就知道,一切都是幻觉。”

而走出拍卖厅的时南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露台外,正互殴的两人。

叔侄互殴?

时南里抬脚走过去,打开门,顺便拉了一个藤椅看热闹。

这边有保镖守着,他们时不时看向露台外,就怕打出什么意外。

“你还有脸问!”林克对准成实的颧骨,砸拳头。

“砰!”

“我怎么就没脸问了?”成实反击,拳头同样砸在林克的颧骨上。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互殴谁也没占便宜。

时南里看了,还拍下视频,给权曦发过去。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喜欢看热闹。

特别是狗血的,越狗血他越喜欢看。

两人突然停下来,同时喘着粗气,靠在一旁的栏杆上。

“你怎么也来这了?”

异口同声,随后两人互相嫌弃,谁也没给谁好脸色。

“他妹妹让我帮找人…”时南里敷衍,这个借口半真半假。

他没有看热闹看一半的习惯。

“滚!”

又是异口同声。

时南里淡定自若地坐着,眯着眼睛看他们。

他如果插手,那就不是叔侄互殴那么简单了。

不过他现在真手痒。

林克艰难地爬起来,冷嗤:“你来装什么好人?

伪君子一个,跟他一个样。”

他下巴轻抬,看向成实。

时南里唇角勾着,眼底却毫无笑意,冷冷看着林克。

“我可不是来装好人,只是好奇心比较重。”时南里看了眼他裤裆,嘴角扯了扯。

林克还想怼,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