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奶奶起身过去开门。
“段奶奶，我来送些自制的糕点，糖放得少，适合老人吃。”白若雪站在门口，闻到茶香，没冒然往里走。
她余光扫到一根特制的拐杖，心口一跳。
段奶奶笑得温和：“若雪，快进来喝茶。”
“我刚才还念叨着，怎么过去那么多天，你都没来。”
白若雪忙摆手，另外一只手微抬拎着的袋子：
“我还得去外婆家送糕点，下次再喝茶。”
她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段奶奶拎着糕点，唇角的笑缓缓散开。
她心想，这么好的女孩，是自己的孙子没福气。
任老首长继续跟段爷爷下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刚才他听到敲门声就猜到是谁来了。
他常用的拐杖就放在门口，白若雪肯定看到了才不进来。
不过他没打算说。
有些事当事人自己发现，比别人点拨更合适。
“若雪这孩子，还是这么乖巧懂事。”段奶奶把糕点盛盘，放到茶桌旁。
人老了，喝茶太多会伤胃，正好可以吃糕点垫垫。
段爷爷点头，抬眸看向好友：“你好像并不看好王家。”
他几乎是笃定地说。
任老首长落下一个棋子：“权老头子那时想跟段家订亲，你们拒绝得彻底，现在怎么会看上王家？”
段爷爷眸光微顿，嗔了他一眼：“你当时不也怀疑权家的动机？”
“怀疑是怀疑，但…你看看他去世这么多年，还能把参谋部捏手里，可见其手段，
只要对国家有利，我没必要小人之心。”任老首长眯了眯眼。
他喜欢段雁洲这个后辈，现在愿意多给权家更多的信任。
不然参谋部的大变天，没他的默许，其他几个军区首长早就闹起来了。
段爷爷深不见底的眸子沉了几分，权家是否参与儿子儿媳空难的事，他不确定。
所以如果可能，他希望孙子远离权家人。
任老首长知道他想什么，但并不打算开解。
该有的边界他不能忘。
他现在更关心特效药的事。
…
一周后，
极瑞洲陆续出现了几个感染病毒的人。
很快，他们最大的药企就出了特效药。
因探不到空临市真实的感染情况，他们商量了很久，把药价定得很高。
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当然，冠冕堂皇的理由肯定是研发经费太高，不能把价格打下来。
极瑞洲急切想发药品的财，反而暴露了自己。
夏与国网上发出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一是质疑特效药的效果，
二是怀疑这个病毒是他们弄出来的。
时鸿升第一时间买下特效药，用在重症患者身上，且免费提供。
一时间，网络差点瘫痪。
空临市陆续解开封锁，前后不过半个多月。
娱乐媒体挖到权鹭跟时家的关系，把她堵在拍摄基地。
【时老先生是你的外公吗？】
【特效药的事，你事先知情吗？】
【你跟时代娱乐解约，是不是跟时家理念不同还是为了避嫌？】
一个个话筒递到权鹭面前，她只保持微笑，并没回答任何问题。
时家现在做的事是利她的，言多必失。
而且，越回应越会让媒体深挖。
直到上了保姆车，还有媒体车在后面追。
“好险…”
“幸亏伯母有远见，先让保姆车等在门口。”助理小安拍了拍胸口。
权鹭没说话，低头给怀远哥发信息。
路怀远此时正跟王宇看太空作战的视频。
手机屏幕亮起来，但他并没有看信息。
反复复盘，他也没弄明白权曦是怎么判断出外星人的战机上都是复制人的。
部分太空垃圾被送回航天基地，分析后，确如权曦所判断的那样。
太空战队没能及时返回参与海上战斗，单靠空军和海军，想打赢这场战争，难度不小。
或者说，
会死不少人。
“头都快炸了，听说这次的作战方案已经被军校当案例分析了，目前还没人能分析出来。”王宇抓了抓头发。
随后拿起保温杯喝水，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
路怀远：“会不会只是碰巧？”
王宇摇头，他截了好几段小视频分析，确定是不可能是巧合，慢条斯理地说：
“她怎么吸引那些战机过来的？”
“又怎么让战机围成一圈，而不被对方几十架战机攻击的？”
“还有，你不觉得战机的队形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吗？”
路怀远眸色深了几分，这些问题他也想过。
他们拿到的视频是最清晰的了，可分析了快两周，他们只提出了问题，没能解答。
王宇：“说实话，如果换成是我指挥，可能只会按命令完成任务。”
路怀远没说话，真正置身当时的状况，他们都无法做出这么准确的判断。
跟他们一样没头绪的，还有太空战队的队员。
他们轮值期间，回到集训营就得复盘上一次的战斗。
路渊冲虽接管了太空航母，休息时也要回集训营跟他们复盘。
时首长听了一周，一直没等到段雁洲回集训营，不满已经写在脸上了。
陈虎默默远离他，埋头苦写。
他只会记笔记，脑筋不一定能转得过来。
现在他更想知道，权曦怎么带几个队员，把史蒂文的队员打趴下的。
“你们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新学员培训不用他们亲自去的吧？大材小用。”时首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他边用杯盖撇浮起来的茶叶，边抬眸看向路渊冲。
眼神询问，且还带着质问。
“时首长，这是任老首长的命令，要不您去问问他老人家？”路渊冲坐直身子。
他回来后就代替段雁洲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现在正烦着。
时首长被这么回怼，干脆不问了，半眯眼坐着等。
办公室里的人敲着键盘，一副陪着他等的样子，实际各玩各的。
陈虎偷偷给罗玥塞了饼干和糖果，笑得憨憨的。
路渊冲抬头看到，嘴角抽了抽。
罗玥打开手机游戏界面，光明正大地玩游戏。
她正在找那个游戏黑榜第一的西红柿。
“砰……”
连续的枪声传出来，罗玥还以为声音一直连着耳塞，毫无察觉声音已经外放。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向她。
时首长递给他们一个眼神，慢慢挪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