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一样,大丫把人扶起来用竹子灌,下午大丫赶紧去了附近的山里。
一路上碰见人,也没和人打招呼,第一咱不认识,第二人家也估计大丫就是那个快死的人新娶的媳妇,都嫌晦气。
大丫也乐的省心,一路直接去了山上,这座山就是小河村的那个,只不过去的路不一样了,杨村挨着山的另一边。
大丫扯了些车前草和板蓝根又顺手弄了点野菜才往回走。
到家先把草药晾上,看着晾晒好的草药,大丫都觉得幸福,以前连正大光明晒的机会都没有。
晚饭还是野菜粥,大丫吃的很幸福,照例喂了柳玉廷,大丫觉得他身体有点烫,没敢走,就在房里打了个地铺。
总共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后面有个棚子做茅房。昨天大丫在厨房睡的,都是打地铺大丫也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半夜柳廷玉的体温果然越来越高,大丫兑了些酒给他擦拭腋下,手脚,额头给他降温,好在烧退了,大丫才敢放心睡去。
“水,水。”大丫被声音吵醒,起来看见柳廷玉醒了。
大丫赶紧给他弄了些,扶他起来喝了点。
看着他醒了,看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你是?”柳廷玉沙哑着开口。
大丫不好意思回答,好在他也没有追问,又昏睡过去了,大丫把药给他抹上才去准备早饭。
早饭依旧是野菜粥里冲个蛋花,再次喝到浓浓的粥,大丫差点痛哭出声。
大丫吃过饭,才重新装了一碗粥进屋里去给柳廷玉。
熬粥用了些时间,柳廷玉已经醒了,大丫也不能说自己认识字知道他的名字,只能当作不知道。
没有主动说话,大丫将人扶起来,见柳廷玉手上没劲儿,大丫只好用木勺子喂他。木勺子是刚刚熬粥时大丫做的,为的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
大丫勺子递到柳廷玉嘴边,见他不吃,不知是嫌弃还是不想活,如果是嫌弃,那么大丫觉得他就是矫情看不清楚状况。
要是不想活,那么早上要水喝也是没必要,大丫不懂他的想法,也不打算问。
反正他也无力反抗,大丫还是和前两次一样,把他嘴巴捏开,顶着他吃人的目光将粥灌了进去。
可能是呛着了,柳廷玉不停的咳嗽,本就要死不活的,现在看起来感觉随时都能断气。
大丫误会柳廷玉了,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孩子喂自己罢了,想自己来手上没有力气,谁知道大丫等不及,直接就灌了。
大丫是有些怕他想死的,如果死了,大丫又得面临和以前一样的处境,甚至可能会更不如,如果再被卖,大丫都不敢想自己会被卖到什么地方。
全程无话,灌完大丫就回厨房拿了唯一一把菜刀去了山上。
房子里很多东西都缺,好在山上的东西无主,随便谁想用都行,大丫去山上随手扯了把野菜,然后砍了两棵竹子回去。
为了以后进山方便,大丫准备趁着今日将背篓做出来,只要不讲究美观,做背篓还是简单的,大丫知道自己手艺不行,也只打算做一个凑合。
这一天大丫都在做背篓,因为不熟练,手上被竹片割了好几道口子,大丫浑不在意,这点小伤算什么。
期间大丫时不时的进去看看柳廷玉,确认一下他没有寻死。
可能是因为吃得少,一天也没听见柳廷玉解决生理需要。
傍晚大丫趁看的见赶紧做了晚饭,晚饭的粥里没有加蛋花,毕竟只有五个,而且已经吃了两个了,剩下的大丫想节约一些。
晚上大丫照例自己吃了才端一碗进去给柳廷玉,可能是怕大丫又灌他,而且他的手也有些劲儿了,柳廷玉接过碗自己吃的。
大丫乐见其成,既然主动吃了,看来是不想死的,这对于大丫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二次被卖的问题。
大丫把碗放好,又折回了屋里:“你要如厕吗?”
柳廷玉愣了愣,有些难为情,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他还是点了点头。
柳廷玉的腿下半截没有知觉,没法借力,茅厕有桶,可是有些坏,没来得及修,大丫只能将人背到茅房,柳廷玉太高,大丫营养不良太矮小,柳廷玉的腿直接拖到了地上。
等柳廷玉解决好了生理需求,大丫也出了一身汗,把人弄到床上,大丫去厨房将锅里的水舀出来装进盆里擦洗身体。
此刻还有些感谢王婆子,虽然厨房的东西都破破烂烂,不过好歹都有。
身上舒服了大丫又端了一盆水进屋里去准备给柳廷玉擦洗,他身上很多伤口,要是不清理好很容易溃烂。
虽然人醒了,可也基本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就大丫洗漱的这一会儿功夫,柳廷玉又睡着了。
睡着就睡着呗,这样很好,免得人醒着,大丫觉得尴尬。
柳廷玉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也没见到有其他换洗的衣物,大丫把他身上穿的脱下来洗了,反正有被子,他又不下床,一天不穿关系不大。
不止他,大丫其实也没有换洗的,来时如果不是怕太难看,叶家人连大丫身上的都不想让她穿走,还有一身留在了家里,那一身是娘高氏的旧衣给她改的,走时带不走。
且自从大丫做了现在穿的这身衣服,那件衣服大丫就基本没再穿过,被她娘收走了。只有实在没办法时大丫才会让她娘给她穿一会儿。
而大丫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捡他们穿的已经不能再穿的衣服,大丫把稍好的地方拼凑起来做的,一年到头都是穿它,冬天就往里弄些干草,不然一层单衣根本没办法御寒。
大丫将衣服保护的很好,生怕烂了找不到衣服穿。
大丫自己不会做衣服,娘高氏也没打算帮自己,这件衣服是大丫给小河村的一位陈奶奶打扫了很多天屋子,又抽空给她做饭,她才帮着自己做的。
陈奶奶独居在村里,他的儿子们早就搬去了其他的地方。大丫也不知她为什么不跟着自己儿子走要留在村里。后来陈奶奶没了,她的儿子回来把她安葬好又离开了。
大丫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做衣服也要钱,剩下的钱真要用也是不经用的,大丫思考着怎么弄些钱,不然无粮无地只能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