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朋友拿着石墩跑了两个时辰,又时不时的接受到霁祁的笛声压力。两个人在霁祁说你们可以休息了的一瞬间就瘫到了院内。
霁祁缓步从摇椅上起来,扶起两人,左右各一只手为二人恢复体力。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咳咳。”霁祁有些不适的缓慢撤出内力,又轻咳嗽了几下轻拍自己的胸口说:“咳咳,时间到了,时间到了,那边王湛准备好了两个木人,你们今晚就射头,什么时候射中了什么时候算。”
阳忆龙率先起来,拍了拍霁祁的后背问道:“师傅,您没事吧。”
“咳咳,轻点拍,我就是口干。没事,王湛帮我打桶深井水来。对了,再拿个瓢。”霁祁一边起身一边喊着正在准备箭矢的王湛。王湛转身道:“诺。”
这边顾凯歌也反应过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霁祁师傅,射中就能休息?”这时候的霁祁差点没笑出声来。自幼也算是在军营中长大的他,自然弓马双修,骑射一流,对于这个大概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自然胸有成竹。而另一边的阳忆龙却开始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看到王湛搬来的水桶阳忆龙就大概明白了什么。
说完起身拿起弓,阳忆龙首先就感觉这个弓的力气过于大了些,虽然自己能够拉开,但是也感觉有些吃力。顾凯歌更是有些皱眉头。阳忆龙率先张弓搭箭,就在松开手的一瞬间那支箭就在半路拐了个弯,阳忆龙第一时间就看向霁祁的方向,只看到那个满头白发一身道袍特别有仙气的霁祁拿着瓢在喝水。
阳忆龙捡起了自己那支掉落的箭,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揉了揉自己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霁祁旁边的水桶,轻轻走到了顾凯歌身边嘟囔了几句话后又开始张弓搭箭,然后冲着霁祁喊道,:“师傅我要射了啊,射中了我可去睡觉啦。”
霁祁倒也没看,安安静静的躺着,用眼睛余光看了看,就在阳忆龙松手的瞬间,霁祁左手用力,射出一段水珠。而另一边顾凯歌也搭箭开弓松开了手,霁祁也只是微微一笑射向那根箭运行的轨迹方向。可是顾凯歌在松手的一瞬间身体转了个方向射向了霁祁的水桶。
因为运力足够大,那水桶直接爆开了。在溅了霁祁一身水的同时,也吓了霁祁一跳。刚要起身做点什么,两个孩子一起搭箭直接射向木头人,一击而中。两个人高兴的击掌庆祝。霁祁苦笑了一下说:“回去歇着吧。晚上吃完饭来我书房。我回去换个衣服。两个小混蛋。”霁祁看了看两个乐的开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竟然像极了当初的他和阳风继。
晚饭的时候霁祁倒也没有难为他们两个,因为两个孩子虽然得到了休息的应准,但还是用木剑对练了一个多时辰。
而晚上两个人来到霁祁的书房后,霁祁正襟危坐看着两个孩子。“龙儿,凯歌,你们两个前天看了那本《御军要略》如何?各有什么看法,那边有笔你们写出来。各列出来十点给我。最后用一句总结你们对这本书的看法,就是你们认为这本书到底在写什么。”
两人各自坐在霁祁的两侧后。阳忆龙刚拿出血狼笔,霁祁就说道:“今日不用,拿普通的笔就好,你也累了一天啦。”阳忆龙有些诧异的看看了自己的师傅后,便也没说什么,继续拿着血狼笔写了起来。有着玄胤门功法护体的阳忆龙身体恢复的速度自然比平常人快上几倍,只是霁祁没想到阳忆龙现在的功法已经练到了第六层,浴灵享寿。
霁祁倒也没有拦着,也开始写了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同时放下笔,一起讲写好的答案递将给霁祁。
霁祁将两张答案平行放开。相互对比,两个人的答案几乎一样,除了第十点,一个写的是民,一个写的是令。除了最后的思想总结。
“凯歌,你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你先说说你最后一点和总结是怎么想的。”霁祁说完将顾凯歌写的东西递还给了他。
“遵命,我认为,御军之术在于令行禁止,此书也说,军者,兵也,令严则兵行千里无乱,血战十日不颓。所以一个军队是否有战斗力,必须要有合理合规又严格执行的军令。”顾凯歌回答道。
“忆龙,怎么样?你们两个的答案可不一样啊。来拿着再和凯歌说说你的想法。”霁祁掸了掸阳忆龙的卷子。
“是的,师傅,虽然这本书的中心思想一直在强调令行禁止,这种所有兵书都会讨论的东西并不足以吸引我。这本书一直让我感到重要的就是,军兵民一体,行军之中,兵种各异,穿山过水,定劳民扰民,所以行军之中必不可扰民,若扰民则照价赔偿。我国一向出兵都是外军骚扰从未主动发起战争,非不好战,只是不想让百姓背上战争的风险。无论军力国力如何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劳民伤财,您我入京之时就有人说为何不和柏国打上一场。而此书一直在强调的就是,军者,民源也,爱民如爱军,行军爱民如爱国。”阳忆龙双手接过卷子说道。
霁祁点了点头道“都对,都对。你们今晚下一盘棋就睡吧,我叫王湛给你二人斟茶。”
阳忆龙和顾凯歌相视一笑,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收拾走向了棋桌。
房间里阳忆龙和顾凯歌相坐对弈,王湛在一旁斟茶,而顾凯歌在一旁弹琴,而刚好窗外下起了雪。那雪花就像梦中的落花一样,悄无声息,美妙无比,在这腊月的寒冬,在那干净的大院,雪花不多时就已经铺满了这京城。
十年后的同样的一幕,两人依旧优雅淡然,只是那时候窗外却只有哀嚎遍野,军号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