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野,你先别动,我不是要对你做那种事!你下半身没有受伤,我对你的下半身没有半点兴趣。”迟梧初见戈野要释放异能,情急之下,扯过一条毛巾塞进他的嘴里。
“唔唔?”
“抱歉塞错了,这条是我擦jiojio的,我给你换一条。”迟梧初害怕道。
戈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中闪着怒意,但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他睥睨着迟梧初头顶的浅红色发丝,他倒要看看迟梧初敢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先拿着,别动,你别用膝盖顶我嘴,会痛!”迟梧初言罢,把水果刀的刀柄塞到戈野手中。
戈野握住刀柄的瞬间,怔了怔。
被迟梧初强,他还会提供武器?
“别乱想,我再强调一遍,虽然你家小二弟长得也挺好看的,但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迟梧初俯下身,从下往上,食指一处一处数着戈野身上的伤痕,他认真的神情让人完全分不清他是在数伤口数量还是揩油。
迟梧初的手指和他的脖子一样,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圆润的指尖往戈野腹——胸,一点点向上挪去。
狭小的浴室空间内,回荡着迟梧初数数的声音。
“一。”
“二。”
“三。”
……
“八。”
“九。”
“就这些,没了。”
迟梧初从戈野的下腹一路摸到他的锁骨,没人发现,戈野的耳后跟已经涨得通红。
秋天的浴室里没有暖气,但是两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却格外燥热。
戈野身上一共九处大伤,其中最深最严重的四处是刀伤,也只剩刀伤没有愈合。
其余则是鞭伤,以男主的天选体质加上迟梧初日常监督换药,不急就好的差不多了。
“你身上这九处伤比较严重,算上我这几天悉心照顾你,还给你睡我心爱小床的份上,给我打个折吧?”迟梧初掰着手指算,商量道:
“我也不欠你太多,就让你捅五下,绝不反抗——”
说完,迟梧初麻溜地脱掉上衣,往浴室外一丢:“别弄脏我自己的衣服,你的就无所谓了,反正你连澡都不洗,身上臭臭的。”
戈野从小的经历见识再多,也不可能见过种事,他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面上也略显呆滞。
甚至他根本就没认真听迟梧初在讲什么,只见他的嘴在叭叭叭叭叭地张合,肯定又在说什么没用的废话段子。
浴室面积就这么大,他的视线无论怎么挪,都无法避开迟梧初白皙的身体。
迟梧初的肌肤润如白瓷,上面覆盖了薄薄一层肌肉,展现出青年隐隐的力量感。还有那让人难以忽视的精致绯红。
戈野心想,他理应是万分讨厌这样的,该死的迟梧初……
但他只觉鼻头一热,连忙捂住鼻子。
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从他的鼻腔流出,他居然流鼻血了?因为看了迟梧初的上半身就流鼻血了?!
就在戈野对自我产生怀疑之时,迟梧初握住他持刀那只手的小臂,往自己身上捅去。
“?!”
戈野来不及收力,只感受到锋锐的刀尖部分刺入、划破了某种软韧的物体。
“结束一次了,还有四次,你且捅且珍惜哈,捅完后我就不欠你了。”迟梧初目光相当坦诚真挚,嘴里还啰嗦道。
他咬着牙,眉头紧蹙,伤口开始产生的痛意让他额头渗出不少的汗。
他原本细皮嫩肉的胸腹,多了条六七厘米的狰狞血痕,被割开的皮肉往两边翻去,白花花的,看着吓人。
戈野手中刀刃的鲜血和他滴落的鼻血混合在一起,溅落在浴室地板上,他分辨不出哪边血流得比较多,只能看见眼前一片猩红。
“快点,继续。”
戈野把刀摔到地上,低吼一声:“迟梧初,你疯了?!”
他被迟梧初地疯批举动刺激得声音沙哑,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没有啊,这就是我给你的解释,心动不如行动,还有四刀,要捅赶紧捅一次性捅完,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是男人就干脆利落点——”
迟梧初大咧咧地站着,像是要迎接狂风暴雨的勇士一般。
但在戈野眼里可笑至极!
“捅完以后,我就不再欠你了。”
迟梧初弯腰把刀捡起来,可这个动作让他伤口的血流得更多,他本人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在意。
还一个劲地把刀柄往戈野手里塞,让他继续捅自己。
其实迟梧初的伤口还真tm痛,本以为自己变成异能者之后体质增强了,痛觉也会随之减少,结果神经系统还是那么敏感。
但长痛不如短痛,迟梧初深知这个道理,与其以后提心吊胆被男主盯着,和今天一次性捅完,他选后面的。
浴室的地面变得红彤彤的,两人身上沾满了血,特别是戈野没有脱下的白衬衫。
“迟梧初!!”
戈野除了喊对方名字,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暂慌乱过后,他立刻擦掉手上的血,冲去外头找医药箱。
迟梧初着急道:“啊草!你别出去啊,我的地毯都被你踩红啦!!!赶紧回来捅完,中途停止你还是不是男人?”
“……”戈野此刻怒火非常旺盛。
房车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一排暗红色的脚印,车地板被弄脏,比迟梧初身上的伤还要痛。
“迟梧初,我允许你用这种方式相抵解释了吗?你别自作主张替我决定好吗?这点就想让我原谅你?!”戈野一边说着,一边在药箱中翻找消毒和纱布。
他此刻虽然没什么表情,板着张脸,但迟梧初莫名感觉他心情很烂,特别烂。
迟梧初也有些呆逼,难道他这一刀被白捅了?
男主难道不是极度讨厌他?
趁今天给他机会,让男主光明正大,有理有据地一次性报复回来,也让他把对原主的气都发泄出来。
这样一来,戈野以后不就不会再针对他了吗?
“喂,你既然不同意,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刚才愣着干嘛?那这一刀不就是白捅了?”
迟梧初略微有些委屈,伤口在风中,被吹得凉滋滋,生疼。
现在不仅第一刀浪费,后面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四刀全浪费了,多可惜。
戈野手中一边给迟梧初止血,一边咬牙狠戾道:“对,你活该,是你拿着我的手捅你的,所以白捅了,从现在起给老子闭嘴,不许在说话……艹!”
忍不住爆粗。
“你先和我进浴室里,别在外面,地毯脏了……”
戈野:“闭嘴!”还有心思关心地毯?!
迟梧初看着他的脸色,低声提醒:“记得消毒别用酒精,会痛……”
“我知道,你给我坐这,不许说话了!”
凶死了。迟梧初想,以后戈野的对象下场一定很惨,天天这么凶谁受得了。
戈野烦躁得双眼发红,看起来有点想杀人。连酒精都怕的家伙,是怎么敢握着他的手拿刀捅进去的?!这个人的逻辑真是莫名其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迟梧初终于安静下来,发现此刻戈野的样子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他的脸上都是鼻血,怪狼狈的……
害,不是都说第一次要选一个好点的环境,难道是环境太小,让戈野不满意了?
算了,亏一次就亏一次吧,一刀而已。实在不行,下次迟梧初也找个仓库,把自己绑起来让戈野虐一次。
不过戈野的力度不能太小,那样的报仇就变味了。
……
戈野处理伤势的动作流畅,迟梧初这刀伤和他身上最深的那道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更重。
这家伙,真对自己下死手!
和戈野凶狠的表情截然不同,他的动作极轻柔,还时不时看一眼迟梧初的表情,怕他会痛:这家伙的羽睫微微颤抖,但一双杏眼却滴溜溜的,像在嘀咕些什么。
多半是在心里蛐蛐他。
戈野生气地想:他在迟梧初心中是那么小气记仇的人?小气到每处伤睚眦必报?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流鼻血了?欲求不满?”
迟梧初咂咂舌,看着男主伟大的侧脸染上姨妈红。
虽然戈野已经让他闭嘴,可伤口它有些痛得过分,他最常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说话,这是不自觉的反应。
“……”谁欲求不满?!
戈野粗犷地用手背抹掉鼻血,裹纱布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你害的,被你吓流血的,你现在不仅欠我五刀,刚才的行为还对我造成了精神损伤,欠的更多了。”
“啊?……痛,你动作轻点啊!要报复你就堂堂正正的,干嘛在这种地方使劲。”迟梧初眼角渗出星点泪光,他忍不住攥住戈野的小尾指。
戈野没有抽开手,气笑道:“绷带不用点力怎么给你止血?还有每次都耍阴招,你也配用堂堂正正这个词?”
迟梧初没想到他会听到戈野说他这话,那些事情明明就是原主做的,关他什么事?还有,他都已经尽力去补偿了。
气死了。
真想捏爆戈野蛋蛋!迟梧初内心极其凶恶地想。
泪光却在迟梧初眼角汇成泪珠滴落,他甩开戈野的手指,猛地起身,又因为痛觉往另一边倒去——
戈野扶住他,使劲捏了把迟梧初的耳垂:“坐下,坐好,还没弄完!”
“……痛。”低声呜咽,某人委屈。
“呼……我刚才说错话了行不?你等我绑完,血又渗出来了。”戈野叹了口气,无奈软下声,抽出干净纸巾糊他脸上,“擦擦。”
迟梧初嫌弃:“你手上有血,纸脏了,我要干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