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傲不疾不徐的看着车窗外的廖可微坐上载着夺命梦魇的专车前往医院,有些心不在焉的对面前的0327说着话。
“什么是时候来啊,我有点困了。”
“请稍等,在编部员应该马上就到了。”
0327缓缓平复情绪,他开始发现面前的男人并不像信息中描述的那样,反而十分温和,更像是走在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0327话音刚落,车门便被轰然打开。
“让我看看是什么家伙?还敢冒充猎人了?”
0327瞳孔一缩,暗道不妙。他没想到,居然是她来了,而且看起来她的队友并没有跟在身边。
车门前站着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黑色公主连衣裙,裙裾边还贴着一朵朵做工精美的花边,看起来就造价不菲。
每一位后勤部员都熟悉天南分部的所有部员,这一位当然也不例外。
而她,哪怕是在天南分部中,也是颇为高调的那一类部员。
她的代号是【暗帝】,掌握着某种操控暗色法球的力量。她的实力不算弱,常常能独自解决许多危险性极高的异常。
但她在被特安部招聘入职前,还只是一位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因此,她并没有别的部员那极强的逻辑思考和判断力。
骤然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哪怕她经历过特安部本部的特训,仍旧难免养成了一丝莽撞的性子。或许是运气不错,这半年来她都没有遭受过太大的困境。以至于直到现在她的性格仍旧没有什么好转。
0327皱着眉头,深感麻烦。他想起来自己此前只申请了部员支援,暗帝不会只看到第一条信息就冲过来支援了吧。
他忽然想起此前暗帝做出那些事,有些无奈的摇头。以暗帝的性格,这还真有可能。
他在心里难免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暗帝的队友,那位天南分部公认的三大核心部员,到底何时才能到。
此刻,暗帝的眼神颇为不善,她恶狠狠的扫视着将车椅拉到最低躺倒休息的陈傲。
陈傲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正一只脚搭在车门上做着凶恶动作的小萝莉。
一旁的0327有些焦急,准备上前拉住暗帝。
但暗帝完全无视了一旁的0327,她有些严肃的看着陈傲,厉声质问。
“说吧,你的猎人代号是什么?隐藏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目的?”
陈傲有些意外的看着暗帝,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字。
“与你何干?”
他顿了顿,无视面前的暗帝愈发阴沉的脸色,转过身来对着0327淡然开口。
“这就是你说的正式部员?”
陈傲身后,暗帝冷笑两声,她似乎从来没有经受过这般屈辱。
她的手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一颗正在不断凝聚着的圆球,球体周围还缓缓荡漾着怪异无比的暗紫色波纹。
0327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自己是否该提醒面前的狂徒。
但陈傲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0327,像是完全没有感应到身后的变化。
就在下一刻,一道雄浑无比的男人声音眨眼间响彻整个校门。
“暗帝!”
暗帝手中的圆球瞬间消失,有些烦闷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傲的嘴角轻轻抬起,他抬头望去,似乎是想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在校门之外,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位面容坚毅,身形如铁塔般的男人从中走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看起来像是武馆中老拳师膝下成熟稳重的开山大弟子。
0327顿时松了口气,幸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暗帝的队友兼监护人终于到场了。
“狂徒,久仰大名,你好!”
陈傲仍旧是那般和和气气的样子,他无视了一旁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暗帝,笑着走下车,朝着迎面而来的铁塔汉子握了握手。
陈傲清晰的感觉到,面前的汉子看起来高大无比,但实则却心细如发。两人之间的握手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暗地里悄悄使劲,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他只是轻轻握了握手,便迅速分开,做足了礼仪。
“您好您好,怎么称呼?”
“我是特安部天南分部的部员,代号【武王】。这位是暗帝,同样是特安部的...”
武王十分郑重的做着自我介绍,但当他介绍到一旁的暗帝时,便直接被陈傲挥手打断。
“小角色的介绍我觉得没必要听,我和特安部的事情不是更重要吗?”
武王用眼神威慑着陈傲身后张牙舞爪的暗帝,然后迅速回答着陈傲。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守夜人的首领都亲自来到我们益都地界上来了。”
一旁的暗帝并不蠢,她很快便察觉到武王态度的巨大变化。要知道,任何一个猎人,都没有让武王如此重视过。
要知道,武王可是天南分部中仅有的三大核心部员之一,无论是实力还是品格,都是天南分部在编部员的标杆。
但他却对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猎人十分郑重,这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
“守夜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暗帝皱着自己的眉头,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看过的资料。
“对了!苍晴号姐姐在溪县做的任务里好像就有这个组织。守夜人是猎团吗?难道说,眼前这个叫狂徒的,就是守夜人的首领?”
暗帝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多关注关注苍晴号的任务。
就连守夜人这个词,她也是在部员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其他部员讨论到的。
“也没别的事,苍晴号之前不是跟我说让我来益都参观吗?这不,我就正好来益都看看。”
陈傲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出现过任何情绪波动,这让武王有些意外。毕竟在此前的报告里,狂徒向来喜欢以声势夺人。
没想到这次他却笑容满面的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武王都不会觉得这个人会是那个情报中杀意几乎要冲破天际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