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加入死亡之语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
绝望之盾的语气有些沉重,但却带着一丝释然。
廖可微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那个她一直跟在后面玩闹的大哥哥,现在竟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血手有些奇怪,但他很明智的没有多话,看起来花瓣和绝望之盾在天南大学之前便有过交集。
“你是...杜学辉?”
廖可微脑海中,一段尘封的记忆不断涌上来。
在她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还住在一个边远的小城里。那时她家的隔壁,住着一个男孩,比他大了好几岁,两人因年龄相近常常一起玩耍。
但很快,她的父母赶上了行业风口挣了不少钱,决定搬到益都来住,因此她也只能和这位杜哥哥告别。临别之前,廖可微还送给他一本她那时最爱看的童话书。
在那之后,她也为此伤心了许久,还因此有过一段时间的自闭。
但在新生活到来之后,她接触到了许多新朋友,也就慢慢走出了这一段阴影。
许多年来,她也一直试图联系到这位名叫杜学辉的大哥哥。
后来她听父母说,那一家人也搬家了,此后便不知所踪。
她有些犹豫的念着这个她已然有些陌生的名字,极为复杂的看着面前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我就是杜学辉,在你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就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你了。但那时我尚且有一些犹豫,也不知道我这个十几年前的老朋友与你相认,是否会让你尴尬,打扰到你的生活。”
她的耳机里轻轻响起男人的淡然的陈述声。
“但那之后,我却时常下意识的想要去了解你现在过的怎么样,爱好是什么,现在还有没有看书的习惯。”
“很快,我就了解到你加入了学校内一个极为古怪的社团。”
“死亡之语。”
血手暗暗说出了这个名字,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绝望之盾为何偏要加入这个社团。
“所以这就是你在任务中处处照顾我的原因?”
“你这样理解没问题...”
“可我们只是十多年前的在一起玩耍的小屁孩。”
廖可微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嗯...也是,所以这件事确实是我有些莽撞了...”
思维敏锐过人成熟稳重的绝望之盾罕见的有些词穷,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
此刻,耳机里再无任何声响。
过了许久,耳机对面才传来他有些没底气的声音。
“其实吧,要这么说,我觉得也不能完全算。还是应该经过具体实际的考察调研,数据也要讲究真实性...”
廖可微骤然抬起头,让一旁的陌生男子都有些侧目。
“至少还是有人喜欢我的嘛。”
她仰起脸,面带笑容。
一旁的血手只觉有些无语,正准备出言调笑两句。但他很快便看见鲜血几乎流尽的绝望之盾的尸体,顿时沉默了下来。
“没事啦,在超凡世界里,我又能活的了多久呢?”
廖可微微笑着开口,但语气里满是对生的漠视。
“至少,【魂传导耳机】替我证明了,灵魂是真的存在的。”
她拍了拍耳机,似乎完全没有为杜学辉感到悲伤。
这时,远处似乎闪过两道强光,廖可微非常清楚,那是特安部的医疗专车。
她的表情仍旧流露出一抹希冀,要是特安部有着某种能将人的灵魂重新塞回身体的神奇异能,杜学辉是否还有获救的希望。
但这一刻,她的耳机里骤然响起杜学辉惊恐的喊声。
“不可能,按理说我还能再待五到七天,怎么会?”
廖可微有些迷茫,但她很快意识到,杜学辉正遭遇着某种意料之外的事情。
“难道...是这个原因吗?”
耳机里的声音瞬间恢复平常,杜学辉有些落寞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原来,我们才是真正的Npc ...”
下一刻,廖可微的耳机瞬间陷入死寂,似乎杜学辉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廖可微,绝望之盾他...”
廖可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按住耳机,想要听清血手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杜学辉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她有些癫狂的朝着夜空中大吼着。
“他...他在说完那一段话后,忽然消失了。”
血手有些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义上的开始恐惧死亡。
“花瓣你知道的,灵魂之间能互相看见,刚刚我看见灵魂状态下的杜学辉忽然开始旁若无人的喊了起来。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他便瞬间消失了,像是一阵青烟一样...”
血手似乎还有些没缓过劲来,在看见自己仍旧有着虚无缥缈的形体并能在空中肆意穿梭后。他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甚至还觉得有些新奇。
但在现在,他看见面前原本与他谈笑甚欢的绝望之盾就这样瞬间消失,恐惧的情绪瞬间攀升。
“花瓣,你对这方面懂的多,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了?我会不会也出现这种情况啊?”
廖可微轻轻吐气,放下了耳机。她没有回应愈发焦急的血手,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杜学辉尸体。
医疗专车迅速在校园门口停下,廖可微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迅速爬起来,将几位后勤人员带到杜学辉面前。
“你们快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后期部员十分麻利的将各种廖可微从没见过的器具套在杜学辉身上,动作娴熟的像是一位在临床干了几十年的老医师。
仅仅几十秒,这些全副武装的后勤部员便迅速得出结论。
“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哪怕是从超凡角度来看,他的大部分身体器官也已经坏死了,没有任何恢复可能。”
这位后勤部员隔着面罩,瓮声瓮气的说着话。似乎是因为面前的廖可微情绪不太稳定,让他特意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