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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大人面具人先是将这几个小娃娃安顿好后,就给自己加油打气地去撬墙角了,临走前留下了些许银钱和食物。

这面具人仿佛不担心这些小孩会跑似的,就那么把他们放在那儿,并且特地叮嘱他们,自己很快就回来。

黎安手里拿着面具人给的银钱,食物被她藏好了,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们待着的院子并不是很大,不过装下他们也绰绰有余。

黎安心里盘算着,也在等待着,她在这些小孩子里是最大的,同时也明白得最多的,功法利弊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黎安姐姐,我们要怎么办?”郑惜懂得不多,不如说她对于这些东西都不太明白,自从妹妹离开后,她就自己独自一人流浪至今,最后被收入居乐院才算结束这颠沛流离的一生。

“……如果我们不修这个功法的话,那个人就会抛弃我们,因为我们对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黎安坐在院子里,看着郑惜,她对这件事也是思考了很久,还未得出答案。

“可我们如果修行了这个功法,我们就活不了太久,我们成不了老爷爷老奶奶,我们只会死在最美的年华里。”黎安说到这里轻叹道。

“…可是,黎安姐姐,我们现在也不一定能够长大呀。”郑惜想起自己的妹妹,摇了摇头。

“……是啊,就算没有这一个居乐院,还有下一个居乐院,就算我们告诉其他修仙者,他们也不会管我们太久的,我们只能靠自己。”黎安也在此时下定了决心,“因为这是……”

“我们的选择。”

“你们的选择?”秦兰时站在牢房里,听到里面的黎安平静地说出了这一句话,“这是你们的,还是你的选择?算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过既然你们都那么惨了,做出这个决定倒也合情合理。”

“自是我们的选择,逼迫我们的从来不是门主,而是那些想要我们死的人。”黎安直视着秦兰时的眼睛,毫不退缩,不如说她这一生只能向前,再向前走。

“我家中也曾荣华富贵,我父亲乃朝廷命臣,母亲是知书达礼的世家女,虽后来结局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但我学过礼,读的是圣贤书,知廉耻,也能明是非,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既然是错的,那就要阻止。”

秦兰时看着此时的黎安,不知为何她身上的气势比她教书的时候还要足,像一团即将要熄灭的火,在最后一刻拼命地燃烧着。

“更何况我家国虽亡,但我国百姓仍在,当初那两个门派掠夺了不少我国百姓的性命,我那次的决定不过是为了安心,安我黎家亡魂心,安我亡国之撼。”

“…这二十多年以来凡间确有战事。”也正因有战事,当初那四方阵的动员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修仙者在操心。

或者国力强盛的没有战事的也帮忙操心一下。

“…总之你们成功了是吗?”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吗?”黎安点点头,她想起那段岁月,不禁觉得那真的是她变化最多的几年。

“那后边呢?造血灵根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不就变成了你们所讨厌的模样了吗?”

“是门主留下来的,门主说这血灵芝有利于扩大宗门的建设,我们将与此事关联之人的尸体喂进去也有血灵根的产生。”黎安回答得很诚实,不过她本人觉得这些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里面的尸体都是你们……杀别人杀的,然后制造出的血灵根就拿来用吗?”秦兰时问了一句,此时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真门主到底是何许人也了,这废物利用得可真妙,并且还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恶人的尸体留下来也是被野兽吃了烂了,也是浪费,不如丢给血灵芝吃。”黎安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是门主当时的原话。”

“好,既然这方面没有问题,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修这门功法,这门功法没什么用吧,甚至还减寿,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换功法吗?”用摊子上淘来的盗版功法都好过用这功法吧,至少人家也能引气入体不是。

“…为了做大做强,你看我们言明派目前在宗门榜的排名也不算低不是吗?并且还获得了能和各宗门论道的机会。”黎安闭上了眼,安静的面孔被门口燃烧的灯笼所照亮着。

“…你们是第一门派自然不懂,门派在初期的时候会有被吞并的风险,二十多年于你们而言并不漫长,甚至只能说是短暂,但是我们若想要变得厉害,就一刻都不能放松。”

“两个宗门的高层虽然被我们拿下,可那底下的弟子们又应该如何去约束他们呢?”

修仙界在讲道理之前,是用拳头说话的。

无论在哪里都一样,你得有实力,别人才能看得起你,才愿意和你讲理。

“…我对你们的建派史不感兴趣,不过你应该明白,你们的这种功法如果被其他门派所知会怎么样吧?”

“……”

“其实功法是可以换的,只不过其核心只有你们门主知道,所以我想要知道你口中关于门主的行踪,为了你,也为了言明派的弟子们。”秦兰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黎安身上逼近,黑影完全笼罩于黎安身上,扇子轻轻摇着风,风刮过人的鼻尖,没有丝毫的停留,“断恶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不想你的师弟师妹们去那里吧。”

黎安睁开眼,安静地看着秦兰时好一会,便问道,“你能决定?”

“自然是能的。”秦兰时稍作思考,如果他坐上那剑主位置,估计更能了。

其实如果顾延清真的要当宗主的话,这剑主位置真缺人的话,他的确会去上任,不是爱打工,只是如果真的需要他的话……

他会去。

“……门主,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门主行踪不明,门主的样貌声音,我们都不清楚。”黎安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比另一边的郑惜要快,“但是如果你们要找的是那个长老的话,他叫杜鹤,在整个言明派里,他可以说是门主最为信任的人。”

如果这个叫杜鹤的自己就是门主的话,这种说法倒也不成问题。

“你对他了解多少?”

“爱玩?”黎安不是很确定地开口了,“当初他就是和岳彻一起被带走的孩子之一,如果他是门主,假扮成小孩和我们相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兰时听到这话就想起假扮成小孩混进来的唐山玉,敢情这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啊。

谢璟?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不过山玉那边好像也谈得差不多了。

秦兰时是用分身过来这边的,本体则跟着唐山玉,这种共享视角的感觉还挺特别,不过分身这法术只有神魂强大才能用,不然容易反噬。

“还有呢?”秦兰时漫不经心地用折扇拍了拍手掌,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杜鹤有时候也和门主一同出现,所以我们当初并没有怀疑他就是门主的这件事。”黎安想了想补充道,“我知道的只有这点了,所以关于断恶庭一事……”

“等找到门主我会给你答复,这不是口头应承,我徒弟对你们还挺有好感的,现在正想办法救你们呢。”秦兰时说起这事呵了一下,转身在没有人听到的地方嘀咕一声,“就不能不管这事嘛?”

但是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不过这也让秦兰时回想起当初的自己,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黑白分明……当然也有不堪回首的中二过去,毕竟他刚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啥都没经历过的黄毛小子呢。

所以说,他某种意义上,很佩服唐山玉,佩服他的冷静和理智,还有思考问题的成熟和稳重,仿佛天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没有他成功不了的东西。

是秦兰时在以前就会崇拜的类型。

可能,这就是成熟靠谱的成年人?

早就身体成年的秦兰时如是想,然后他又问了黎安几个问题后,就离开了这里趁人没注意就回归了本体。

秦兰时的意识再次集中在一起了,只见他阴暗地趴在树上,低头看着那边和郑惜谈话的唐山玉,唐山玉问完了几个问题后,似乎在想些什么。

“但凡想想我呢。”

唐山玉还真的在想秦兰时,不过不是那方面的想,他在想秦兰时能不能带他去找那个名字叫杜鹤的长老谈一下话。

虽然对方疑似门主,不过没找到人,从他人口中得知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接下来岳彻那边的情报也需要收集。

通过他人口中所拼凑的门主,不够清晰,只有看到真人才能得知具体情况,但是……

他们在冷战。

唐山玉想起这事,稍微看了一眼周围,一圈下来他没找到人,这人藏挺好,除了同心莲的感应让他知道人在某个方向外,其余他是一概不知的。

先去找岳彻吧。

唐山玉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出声喊人,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认为他们应该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唐山玉觉得这种给彼此冷静的行为很体贴,但是秦兰时却不是那么觉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不应该发神经,不然唐山玉怎么会明明看了他一眼这边又转头无视了。

无能狂怒的秦兰时咬着大树枝,眼神吓人得很,旁边叼着只虫子的鸟被他这个动作给惊了一下,它用困惑地眼神看着这个两脚兽,最后略微怜悯一下,将嘴里的虫子叼给秦兰时吃。

瞧这两脚兽可怜得,都在啃树皮了。

这树皮还不如它虫子好吃咧。

突然被送了只虫子的秦兰时:……

岳彻那边唐山玉自然过去了,并且把郑惜给带了过去,不一会儿,想是对方松口了,唐山玉那一脸有心事的表情变成了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脸。

秦兰时当然知道他在恍然大悟什么,不就是知道杜鹤的行踪嘛,对方那么厉害,山玉总要带他过去了吧?总要带了吧?

“谢师兄,你要不问问你师父要不要和我们……”唐山玉转过头来,话还没说完,秦兰时就着急地冒了出来。

“他没空!!!”

唐山玉和谢璟看着猛地从树上倒挂下来的秦兰时,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俩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

“谢师兄,你要不先稍微避开一下?”唐山玉叹了口气,冲谢璟笑道。

“可以。”谢璟点点头,“我在我师父那里。”

如果想要找他的话。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唐山玉便看着谢璟离开了后,就转头看向了还挂在树上不下来的人。

“你不下来吗?”唐山玉见人倒挂那么久都没什么事,好奇地问了一句。

倒挂的秦兰时转了个圈,背对着唐山玉,似乎在告诉人他还在生气,现在不想和人搭话。

“我错了,兰时哥哥,好哥哥,好师父。”唐山玉果断地用亲昵的语气喊了好几声,他可以看到秦兰时在他喊出那些称呼后,身子抖了一下,应该是爽了。

“回过头看看我,嗯?”唐山玉再接再厉,开始说起了情话,“亲亲夫君,宝贝?看看我嘛。”

秦兰时默默地转了回去,他看上去很幽怨,但是又恨自己那么快妥协,语气略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开口问道,“什么事?”

“没有别的事就不能喊夫君么?”唐山玉凑了过来,在这人的侧脸处亲了一口,“或者喊你老公?我都可以哦。”

只是个称呼,对方喜欢那他就多喊几句嘛。

“…啊啊啊啊啊啊!!!”秦兰时一个翻身,正挂了回去,随后他坐在了树上,捂着脸发出了怪叫。

“…师父?”唐山玉伸手拍了拍树,“好啦,别气,下来谈谈?”

“不谈情说爱我不下去。”秦兰时捂脸的手缓缓露出一丝缝隙,他透过这个缝隙看向了在下边的唐山玉。

“当然谈情说爱了。”唐山玉顿时一脸正直了起来。

“真的?”秦兰时不太相信,这人刚刚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现在还能给他留下谈情说爱的心思?

虽然不太相信,但是秦兰时还是下去了。

然后他就被唐山玉按在树上,就那么在树影婆娑间,在碎阳与微风里,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们唇齿相依,在其中秦兰时品尝到其中那丝甜味,那亭子里的糕点估计被这人嘴馋地吃了几块。

他半眯眼看着闭眼认真和他接吻的唐山玉好一会,便再次轻轻合上,或许在此刻,不需要去想其他。

一吻而终,唐山玉微微喘息着,他脸色有点红,秦兰时自然也不例外,只见唐山玉在他眼前笑着,复刻着当初那场被夕阳揉碎遍布天际的炽烈红云。

“兰时,我心悦你。”

一字一句,认真慎重又夹杂着里头怎么也说不清的爱意。

秦兰时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你在那个时候就……”

“你猜?”唐山玉没明说,只是笑着眨了眨眼。

秦兰时微微一用力,就和唐山玉换了位置,这次是秦兰时把唐山玉抵在了树上。

唐山玉稍微侧了侧头,将因为方才的动作而落于身前的几撮青丝甩于脑后,他抱臂淡笑着看向了眼前的秦兰时。

“怎么样,在得知是我先喜欢你的,会不会觉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