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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风和日丽,天边云轻如纱,清风徐来,卷起片片落叶,泛起池边的涟漪,轻轻拂过了每个孩子的面孔。

每个进入言明派的弟子都要先宣誓一番,真不知道这是谁搞的规矩,唐山玉差点幻视他刚入职的时候立的那些违心的誓言。

宣誓词拿到手的时候,唐山玉就在想这个门派他是非进不可吗?啊不,非潜入不可吗?

只见那言明派上面的宣誓词简单地写了一句话:

[心诚如镜,明澈似光]

这还是挺正常的。

但是后边为什么全是夸赞门主的八大美德,唐山玉也不是没有夸过人,但是他从未一口气说过八百字不重复的赞美词汇。

谢璟自然也看到了,他嘴角微抽,显然也是不太想念出来。

而其他孩子好奇地看了看这词这字,交头接耳地问着,“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好像是夸人好看的意思。”这时,学得好的小孩自信满满地开口解答道。

“那这个,这个呢?”

“夸人品德高尚。”

好一个好看,问题是门主平时都是戴面具吧,难不成他们在夸这面具挺好看的?

品德高尚就暂且不提,此番探查还没有结果呢。

唐山玉一路听下来,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门主贴上了个自恋的标签。

秦兰时在那边也要了一份宣言,他认真看了看,似有所悟。

这厮悟了甚么?

悟了后是不是下次自夸的词汇又积累了不少。

唐山玉看了秦兰时那边一眼,而这一眼被秦兰时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看了过去,俩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随后又在那声门主来了分离开来。

言明派的门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唐山玉可以听到门主的声音雌雄莫辨地在空中响起,这门主似是从天而降。

“仪式准备好了?”

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玄色面具,面具是由一种特别的暗石制成的,上面还绘制着不明的金色纹路。

这面具是一个笑脸面,看上去略有诡异。

“是的,门主。”有人上前去行了一礼,他恭恭敬敬地开口道,“随时准备就绪。”

“好。”这位门主点点头,随后便把视线放于新进来的弟子们身上,“各位心意已决,那便宣誓吧。”

唐山玉拿着纸条的手一抖。

谢璟脸色阴沉地重新低头往纸条上看去。

“心诚如镜,明澈似光。”

小孩们异口同声地念出了这句话,微风轻轻摇晃着树枝,轻巧的松鼠攀上了枝头,它那对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这边的场景。

后边念到夸奖话语的时候,唐山玉沉默片刻,张嘴做口型,假装自己在念了,谢璟则冷酷地闭上嘴,口型都不愿意去做。

各有各的抵抗行为罢了。

而就在仪式快要结束的时候,秦兰时冲唐山玉眨了眨眼,时不时留意这边的唐山玉刚好接收到了这个暗示,他扭头看了一眼谢璟,谢璟也接收到了。

这暗示传来传去,最后三人再次在可以聊天的秘密基地里头碰面,只见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先出声的是蹲下来的秦兰时,他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那个门主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法?”唐山玉好奇地问道。

“就这么说吧,他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宝,不过那个法宝没我化神期厉害,所以我隐隐约约察觉出一点不对劲。”秦兰时说着,有些小得意地看了一眼唐山玉,唐山玉冲其无奈地笑了笑,似是在说他知道了,很棒。

“那先前有人察觉出来吗?”谢璟想了想问道,“虽说这门主行踪不定,那也应该与其他长老接触过才是。”

“没有听过这种传言,想来是没有察觉的可能性比较高。”秦兰时挥了挥手,“不过,想来其中也有化神期的才是。”

“那他们怎么不知道?”唐山玉将手里的方才那念的纸片于手上摆弄了好几下。

“可能也只是觉得不对劲,但是不愿意管闲事的多了个去了。”秦兰时笑眯眯地把玩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用手指勾着玩了几圈,“虽然修仙者和凡人在实力上有区别,但是实际上,心,是一样的。”

说着,秦兰时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唐山玉的心口,“人嘛,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所求,不然活着也倍没意思了。”

唐山玉伸出手将那乱点的手握住,有些无奈地看那人一眼,“好了,继续说,既然门主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么我们要怎么让对方暴露?”

“这个嘛,还没想好,不知道山玉你有什么建议吗?”秦兰时想了想,虽然以他的实力他可以直接冲,对于计划的想法的方面,他实在是懒得去想。

“地牢没找到,灵石矿也不好进,不过我的确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它就藏在那座山头的东边,不过因为那法阵不好破,我就没进去了。”说着,秦兰时想起来了什么,这些天他也不是一直在批改作业,还是有调查出什么的。

“东边?”唐山玉将那纸条折成了一只千纸鹤,然后搁置在了桌面上。

“对,就在那棵大榕树的附近,有个阵法,要不是我化神期,那么小气息又隐藏那么好的小阵法还真的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呢。”秦兰时说着,伸手将那刚刚折好的千纸鹤拿走玩了。

唐山玉看了一眼,便道,“所以,你们都没什么计划吗?”

谢璟:都行。

秦兰时:对呀对呀~

唐山玉:……

总结,都没计划。

“…那师父,你要不要明日晚找时机暗地里和门主一对一好了,我不信你没有在门主身上留下什么可追踪的东西,就那段时间里,应该足够你留下什么了吧。”唐山玉叹了口气,很是靠谱摊开手,“才第三日,按照他们的话来讲,这药得喝五日。”

“那些小孩暂时安全,但是也只是暂时。”谢璟在一旁也开口了,而那纸条早就被他用法术烧掉处理干净了,他微微搓了搓指尖。

“那正好,谢璟,你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谢璟疑惑开口了。

“你们去哪?”这是秦兰时的声音。

“找灵矿啊。”唐山玉说着,拿出了一个罗盘,“你看,它动了。”

这个罗盘对灵力的感知能力很强的一种,从此可以得知唐山玉买它时候的想法绝对简单。

寻宝用的。

没想到唐山玉大敌当前还想着去薅羊毛,谢璟叹为观止,秦兰时一副孺子可教也。

不过……

“我呢?”秦兰时扯了扯唐山玉的袖子口,他怎么没有听到灵石矿里面有他的事。

“不是说你要去和门主对峙嘛,相信你可以让人主动地破防然后交代一切后果的。”唐山玉欣慰地拍了拍秦兰时的肩膀,“毕竟除了你,也没有别人打得过啊,你看谢璟打得过吗?他不行,你懂了吧?”

谢璟:?

你哄人就哄人。

拉上他算什么事。

许是谢璟的眼神过于凶狠了,唐山玉别过头去,掩饰性地清咳了一声,温和地笑看秦兰时,“你去找门主后,我们就偷偷摸摸去灵石矿,到时候他们肯定顾及不了两边,谁能那么厉害在直面门主后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呢,师父,这件事只有你能去做啊。”

听到这话,秦兰时心里很是受用,况且这好像是山玉难得拜托他什么,说明山玉在依赖他。

“好,明日我就去找他聊聊,不过不能今晚去吗?”秦兰时甩了甩袖口,便将那千纸鹤收入其中。

“我发现在临近那日子的时候,他们的防守会越发地放松,毕竟,是值得高兴的时刻,他们应该不会想到在前一天我们会搞事吧?”唐山玉手里空空的,没有千纸鹤玩了,最后只得无聊地把手安分地放于桌上

“哦~就像春节的时候,人们会为了庆祝节日放松心神,尽管有少数的守卫在巡逻,但是大部分人的心思已经是松懈无比的了。”秦兰时立马明白了唐山玉的意思,只见他兴奋地打了响指。

“我没意见,不过若是抓不到门主的把柄,或许会被误以为我们随清宗对言明派有那方面的心思。”谢璟想起顾延清,提醒了这对师徒一句,不过他那话头里有些许转变,“所以……希望能够找到证据,不然到时候无论怎么样,随清宗的名誉绝对会下降的。”

“放心好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的收获一定非同小可。”秦兰时自信满满地开口了,唐山玉感觉自己可以看到他背后的骄傲孔雀开屏灵了。

“那,师父,我们就先走了,我们消失太久也不好。”唐山玉站了起来,这让秦兰时愣了一下,原来这时间过得那么快吗?

“好~如果有什么意外记得用连音符联系我。”秦兰时笑着冲俩人眨了眨眼,不过大抵可能只冲一个,“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长辈呢。”

“是,秦师叔。”谢璟回答得规规矩矩。

“好的呢,师父。”唐山玉朝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接着俩人告别了秦兰时走出去,肩并肩地走了好一会,谢璟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随后他转头对人说出了方才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主动出击的话,你要想明白这言明派是否真的清清白白,若这言明派果真清白,那不如真的让它不清白,这样随清宗的名声就不会有所损失。”

这样顾延清也就不会因此而苦恼。

“如果你那么干的话,被发现可是很糟糕哦。”唐山玉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不过他话里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言明派若是清白,可它那功法的确有魔功之像,只要有心人传一下,就算我们不管,它那名声也早已臭了。”

“那你当真不管?”谢璟将旁边飞过来的蝴蝶赶走,此时他们正路过一丛开得娇艳的落红花。

“看情况,毕竟不能一棒子打死全部人,歹竹都能出好笋,你要想这些人里会有不少的好笋。”唐山玉伸手碰了一朵,轻轻的,然后又收回了手。

“…虽然这言明派的功法表面来看是没什么问题,可它先前攻占了两个门派,名声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不过之前他们一直没动作或许就是因为实力不够。”谢璟想起先前的事情来,毕竟那占领其他门派的理由过于无厘头了些。

“是啊,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攻击其他门派呢?没有任何征兆,感觉行事有点急切了。”唐山玉也琢磨着这件事,再加上先生们都不谈及这事,如果他问了,或许会暴露,毕竟他一个凡人为什么会知道修仙界的事情呢。

“可能是宗门内的主力弟子的寿命快要到达尽头了吧,急于求成。”谢璟见快要到岔路口了,转头对唐山玉道,“所以,真的是去灵石矿?”

“……顺路去东边看看。”唐山玉说出这话的时候,微微目移,莫名的,他有点心虚。

“…你不和他去?为什么叫我去?”谢璟欲言又止,这东边阵法听着那里头就问题很大,唐山玉那么信得过他吗?先前还说他不行。

“我师父去吸引火力,我们偷偷摸摸去看嘛,如果他知道我想去哪,估计不会同意这件事,我觉得这是最优解。”唐山玉尽管声音里有些心虚,不过他的确觉得这计划还算可以,这样主战力都去了那边,就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谢璟想了想秦兰时先前护崽子的模样,莫名的,有一种唐山玉在对方的底线上肆意横行的感觉。

而且顾延清也提过那么一句,秦兰时这人对自己在意的事物,总是抓得紧紧的,若是要轻轻松松他放手,还真的不容易。

不知为何,谢璟想起当初和唐山玉约在某个山头练剑的时候,那天他们因为兴致上来了,就练得有点晚。

在那次回去后,在后边唐山玉过来寻他练剑时,他都是掐着时间就走,就算上头了,也走得毫不留情。

他走得毫不留情,谢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和木桩对砍了。

后来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那天唐山玉回去后被担心的秦兰时抱在怀里不放手好久。

“师父很担心我。”唐山玉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所以,我得早点回去,不能让人瞎等那么久。”

谢璟对这位秦师叔不是很熟,就算偶尔见过几次也是点头之交,非要说之前印象深刻的一次,是万象盛会的某个晚上,他刚从师父房门里出来撞见的一次。

尽管那次他也恭恭敬敬地和对方行礼打了招呼,借着月光,他也就此看清了秦兰时那个时候的模样。

他虽然披了件厚实的外套,但是并不能挡住他脖子处的痕迹,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那个人的眼睛。

隐忍,愤怒,烦躁,无奈,犹豫,不安……等等,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谢璟看错了,他居然看到了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情绪那么复杂多变?还是说,他什么都没想?

不过这也不关谢璟的事情,他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然后他转头去问了唐山玉。

他依稀记得唐山玉对这件事的回答是,“额,这个那个,应该是我先不对在先,师父当初看上去挺生气的。”

当然他没有说秦兰时咬回去的事情。

不过,有没有说都不重要。

因为最近谢璟被这对师徒秀得人都麻木了,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呢?你们私底下卿卿我我不行吗?

不过,现在想来,最先卿卿我我的,好像就是这位秦师叔。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谢璟看了过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什么问题?”唐山玉仔细想了想他的计划里难不成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吗。

“你认为他怎么样?”

“…喜欢撒娇,人很好,还温柔,特别好说话。”唐山玉思考了一下,把秦兰时的优点说出来,缺点就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听完这回答,谢璟想起秦兰时和唐山玉亲昵的时候,偶尔会投过来的眼神,说那眼神冷倒也不算冷,毕竟人在那边温柔地笑着,倒显得这眼神里的威严弱了几分,显得颇有几分得意忘形的味道。

可除此之外,同时也有警告和威胁。

温柔大好人?

这形象维持得倒挺久。

“呵。”谢璟冷笑了一下。

“…你干嘛?”这样笑怪骇人的。

“只是突然想笑,别在意。”谢璟挥了挥手,他也半斤八两,反正这俩人的事,关他屁事。

第四日,偷鸡摸狗趁天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