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言论至诚至此,叫场上不少人闻之喟叹。
叹这个社会物欲横流、人心腐坏。
也叹这个社会仅存的赤诚风骨终将随时代洪流消失殆尽。
程峰感慨,如此家风濡染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是万万不会行将踏错至此,铁汉柔情,怜悯油然而生,安慰蒋父道:“令子藏度及命案尚且还在侦查当中,我们警方办案自有程序,倘若蒋贤真无犯错,我们警方必定还他个清白,不会让一人含冤。”
蒋父一时触动情肠,一张略显沟壑的面颊折出一丝笑意,“救人心切一时失态,让程队见笑了。”
程峰笑答:“蒋总客气了。”
见父怅然若失,蒋樱不禁上前,“爸爸,您别担心,哥哥一向方正,此事定有误会,他一定会没事的。”
女孩儿大多亲近父亲,可蒋父却一把拂开女儿将欲挽上之手。
语气更是生硬严厉:“你若少出些门,少惹些是非,你哥哥这边自然无忧,帮不上忙就不要添乱,回头你哥哥娶亲也好少些拖累。”
一语言毕,让人哑然,蒋樱眸子蓄满泪意,语气更是卑微到尘埃,“爸爸,今日我没有犯错,也未曾给哥哥惹一点儿祸事,我……”
“行了!”
蒋父强行打断,语气坏到根本没耐心听完下文。
“以后少掺和你哥哥的局会,女孩子家的成天想往外面野,像什么话!”
一番儿女言论下来,大家伙对蒋家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可米鹿真的郁闷坏了。
感情这牢笼的始作俑者是蒋父所为,亏得方才她还巴巴儿地去请求蒋贤,方向都没找对。
对于早年丧父丧母,不能承欢膝下是米鹿这辈子都要承受的苦痛。
生为人父却不能顾惜子女,米鹿不能忍,正欲上前辩解一二,却被贺子商一把扯住。
摇头示意:“他人家事切勿参与,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我不回……小樱她……”胳膊被大力拉扯到抽痛,米鹿呲牙道:“你弄疼我了。”
“听话!”贺子商眼里有不容置喙的凛冽,饶是米鹿也只能作罢。
凌晨三点,众人已是疲惫不堪。
因不是第一嫌疑人,后续只要积极配合调查,这会儿跟警队办完手续即可离开。
温婉跟廖冲先行一步离开。
贺子商带着米鹿一路往登月而去。
车子在更深人静的道路上飞驰,二人一路无言。
米鹿气性未消更是不愿主动搭话,佯装靠着车窗休息,因到点就困的毛病,佯着佯着竟也一路好睡。
直到下车,贺子商都未曾跟米鹿搭话,连提醒下车都是用敲车窗的形式作出的。
男人步子大,米鹿迷迷糊糊一路小喘地跟着。
进电梯倒是本能地替她虚挡着轿门,米鹿心头微暖。
开门、换鞋、贺子商径直去客厅沙发抽烟。
折腾一整晚,米鹿也是累了,踢了鞋子径直去主卧洗澡,哗哗的细流喷薄至肌肤一整个惬意舒坦,洗得久了人也精神了点。
待走至主卧门口,贺子商竟还在抽烟,米鹿一时愧疚,独自去洗手间喷了他最爱的香水,索性脱了半透的外衣,只着一件缎面吊带睡裙。
身后是悄然而至的脚步声,男人斜睨一眼继续转头抽烟。
玲珑有致的躯体被一袭黑缎包裹。
肌肤细腻到连肩带都附着不到的程度,垮至一边。
跨坐上男人的大腿,亦攀上莹白的玉臂,小心拉近,让香味慢慢靠近再配上温软的语气:“怎么啦?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么?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嘛?”
十足的娇俏温软,哪儿有男人抗得住?
可贺子商偏不,就想看这小妮子能做到何种程度。
柳下惠附身,大掌温热却礼貌推开妄图零距离接触的身体,“你做得都对,没什么不好,不好也只是我做得不够好。”
米鹿小鹿样的眼睛登时蓄上泪花,言语更是出其不意:“大爷~”
唤得贺子商心尖儿一颤,心头更是莫名的躁动。
“小女子家道中落,孤苦无依,有幸伺候贺爷一回,还请……成全了小女吧。”
嗓音婉转凄苦打着旋地往男人眼里心里钻,大掌覆上滑腻挺直的腰背,将人往前一送,带着渐醒的欲望开口。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了!”
“伺候谁?”
“伺候您。”
“什么程度?”
“满意为止。”
一套行云流水的作答让人总觉得不对味。
意识到内有险诈,米鹿抬腿欲走,却是动弹不得。
“想跑?”欲流滔天,岂能说走就走?
一把抄起女人往大床上扔。
松软的床面被扔得弹上几回,大身覆上,容不得半点辩解。
半梦半醒间,是贺子商粗喘沙哑的嗓音,“离蒋贤远一点儿。”
似是云端飘来的仙乐,米鹿不解却也诚实应答:“嗯……为……为什么?”
数秒停顿,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啊……你弄疼我了。”
不似从前般缱绻,贺子商卖力过了头。
米鹿几欲挣扎却也是火上浇油,只是将这欲望烧得更旺。
服软、求饶、哭闹到最后瘫在床上连根手指都抬不起。
“你混蛋,贺子商!”有气无力的嗔怪,男人只觉可爱又可怜,抱着去浴室清理了一遍,才找回些理智。
香颈温热却是温存的好去处,气息撩得人发痒,缩了缩脖子,结果又被大力带入怀中。
“还疼不疼?”
米鹿摇头,“不疼了。”
发虚的声音让人无比满意,贺子商拨着女人发丝轻笑,“不疼……那就是舒服咯?”
矜贵的外表竟是骚得没边儿了。
米鹿也懒得装贤良淑德,索性随性一次,“舒服是舒服,技艺要是再稍稍精益一些,那就更哇塞了。”
贺子商将人翻过来,眸光复又死灰复燃。
“我不过一句离蒋贤远一点,你犯得着这么诋毁你老公么?”
米鹿冤枉,莹透的唇瓣缓缓开启:“我这是夸你好吗?”
“我不同小女子争辩,你只说你要不要离蒋贤远一点?”
贺子商不依不饶,倒是叫米鹿好笑,重复着凌晨的问题,“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
“啊~你又咬我。”
米鹿眼角都红了,“你属狗的吗?”
贺子商跟个孩子似的胡闹,最后扔下一句:“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