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
偏厅的灯光昏黄柔和,大概是没休息好的原因,米鹿窝在沙发上有些困,循着廖冲离开的方向看去,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米鹿有些闷,想去窗边透透气。
她撑着扶手起身,觉得整个人累极了,刚迈出步子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来不及迈出第二步,整个人又重新跌坐回沙发。
米鹿直犯嘀咕:“晚上也没喝几杯酒,怎么会醉成这样?”
现实是她现在根本无法起身,稍一动弹,脑瓜子嗡嗡作响,像进了只蜜蜂,不蜇人却扰人。
“情况怎么样?”
听筒里,男人询问的声音有些急促。
隐在暗处的男人背靠墙廊,一边侧身监视瘫坐在沙发上的米鹿,一边对着麦克风讲话:“再等等。”
另一侧的女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低首抬头间不停地看表。
时间以秒流逝,一声令下:“行动!”
男人刚踏出半个身子,偏厅忽然来了人,霎时间两边就要打上照面,男人一个健步回身,铜墙铁壁一样的后背,给身后的女人怼了个踉跄。
女人眸子里满是诧异:“你做什么?”
“有人来了,嘘!”男人示意她噤声。
“他妈的,那个小妞还说听她指示,一溜烟到现在没个人影,咱兄弟二人就在这里干溜达么?”
鲁兵一直叨叨的不行,甘年此刻心跟油烹了似的,不耐烦的说:“我特么哪儿找人去,一开始你不问清楚,现在又来怪我?”
鲁兵吃了个瘪,对甘年不满之心更甚,可怂就是怂,坑蒙拐骗都要搭别人的顺风车,掌舵的不是自己,只能听之任之。
不一会二人来到了偏厅门口,这里灯光昏暗柔和,二人十几秒后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甘年寻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下,随后说:“鲁兵,你进去看看。”
鲁兵也丧得不行,拖拖拉拉地往厅里巡视,左顾右盼之间,瞄到了大厅靠左往里面的沙发上似乎躺着个人。
因离得有些距离,他不得不轻轻往那边踱步,大气都不敢出,跟做贼似的。
甘年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跟讥诮:“你特么能别这么猥琐么?站着走路不会是吧。”
鲁兵没有回头,只伸长了手表示听见了。
待到走近,鲁兵才看清沙发上瘫靠着的居然是贺小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惊喜过望,此刻心脏不停擂动,这个女人仿佛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想吃独食的心越发萌动的厉害。
犹豫间,他用余光一直偷瞄门口的方向,见甘年懒怠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往这边瞧得意思,自己则放低了身子,蹲下身,悄悄挪到了沙发一旁。
米鹿的天是乱成一片的,此刻连坐都坐不直,整个人靠意识支撑着身子往另一边挪,他想拿手机跟贺子商打电话。
明明是一步之遥,难得用尽了力气还是差一点才能够到。
鲁兵痴痴地看着,那莹玉一般的手臂,因为无力越发显得柔弱无骨,心间的燥动早已按捺不住
“还差一点!”米鹿心里默念。
再一次尝试,真的就要够着了,身侧的光线突然一暗,一个黑影突然就笼罩在身侧。
米鹿惊呼:“你还给我!”
男人吓得连忙去捂米鹿的嘴,这一刻也不知哪爆发的力气,米鹿一个同力,瞬间翻倒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惊动了门口的甘年。
他循着声疑惑地往里面走,直到走近才发现鲁兵正蹲在地上,再一细看,他腿前居然躺着一个人。
他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看,鲁兵这时也发现了甘年,为了装才发现,立马说:“甘哥,你看我找着谁了?”
甘年大喜,“怎么她在这里?”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把人给找到了,而且还是个不能动的。”说这话时,鲁兵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此刻就办了这个女人。
甘年也是震惊,未必也太巧了。
“不管了,我先摸一把爽爽。”
“住手。”甘年蹲下身,瞬间按住了鲁兵的咸猪手,男人被按地手生疼,“你干嘛。”
“有人过来了。”
原来是贺子商站在偏厅门口张望了一会儿。
二人屏住呼吸,贺子商最终还是没进来。
二人缓缓舒了一口气,鲁兵作势就要上手,被甘年一把拉住。
“要爽不要在这里,换个地方。”
“摸一把不行么?”这话说得猥琐又憋屈,甘年只觉得这小子猴急又怕事,现下已经后悔跟他蹚这趟浑水。
这个节骨眼上闹大了,根本难以收场。
隐在另一边的男女,只能看见甘年、鲁兵跟米鹿在一起,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男人怕节外生枝,对着麦克风说:“小智,你快过来偏厅这边,这有两个陌生男人,不知道要干嘛。”
“好。”
“贺小姐,你还行吗?”甘年小声跟米鹿讲话,米鹿微点着头,意识所剩无几。
甘年试着将她扶起,鲁兵以为他要抢吃独食,当即上去一把,抢过甘年手里的胳膊。甘年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干什么?”
鲁兵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来扶她。”甘年怒从心中来,此刻更不
好发难,只能憋着一口气,松了女人的胳膊。
米鹿本就无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根本站不太稳,鲁兵扶上女人的胳膊,另一手攀扶上她的腰肢。
一阵软嫩感袭来,米鹿似乎也觉察出了男人的不怀好意,整个人开始怒火攻心,也不知哪里生出一股蛮力。
硬生生撞了男人一下,然后整个人又瘫倒回了沙发。
“你个小娘们儿这个大力气。”刚说完这话,门口忽然来了侍应生。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鲁兵如临大敌,瞬间乱了阵脚,甘年害怕事迹败露,抢先一步挡在了男人前头。
然后笑咪咪地说:“没事儿,喝多了而已。”
侍应生探头扫了一眼,躬身笑着说:“我这里有橙汁儿,各位饮酒过多,喝这个能减少酒精对肝脏的伤害。”
甘年笑着说:“不用了,我们这就要走了。”
侍应生像尊雕像一样地杵着,倒是鲁兵走到前头端了两杯橙汁儿,这才打发了他。
“橙汁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一口就给吞了,酸酸甜甜,甚是好喝。
甘年也没多想,顺势喝了半杯。
“搞定。”侍应生回身跟躲在一侧的同伙身下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