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走下楼,步子迈地极轻。
故意绕开从厨房透出来的光影,站在了阴暗处,眯着眼,细细打量,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是有多贪嘴。
米鹿似是听到了动静,眼睛瞟了过去,确是亮处根本瞧不见暗处,贺子商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纤纤玉足抵踩着椅背,一侧的肩带轻滑而下,她不自觉拿手指勾了上去,也勾走了立于暗处人的心。
酒后的烟嗓,他干渴的厉害,想进去拿水喝,却又躲不开这眼前的景象。
手间的冰激凌滴落在腿上,她竟也用手指抹去,复又送入了口中。
秀色可餐,大抵就是这副模样。
贺子商再也忍受不住,悄悄走到了墙边,趁她不注意,按熄了灯光。
米鹿吓了一跳,回头摸索着去开灯,却是摸到一只大手,她吓的大惊失色。
这大手趁机扯她入怀,反身又揽着她进了厨房,米鹿想大叫,贺子商伸手捂了上去,脸立马贴过去。
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出声,我是贺子商。”
米鹿听清他的声音,自是舒了一口气,问他:“这么晚了,你下来干嘛?”
“你下来干嘛,我就干嘛!”
米鹿辨不过他,便不再理他,挣脱了他,想往外走,结果光线太暗,一脚踏在了他的脚上,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贺子商低声惊呼,伸手拉了她一把,结果太急,用力过猛,把她狠狠地摔进了自己怀抱。
贺子商疼,米鹿就更疼,米鹿揉了揉额头,娇嗔他:“你这胸膛是铁做的吗?谁摔上去,能吃的消啊。”
“你吃不消,我吃得消。”贺子商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沉的厉害,米鹿刚抬眼看去,就被他夹着胳膊提到了台面上。
她吃痛,瞪了她一眼,这一眼确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欺身覆了上去,火热的唇吻地米鹿失了神,接着是脖颈、锁骨,然后是耳垂。
米鹿躲了一下,说:“别,别咬。”
他哑着嗓子道:“别咬哪里?”
米鹿脸色绯红,羞地说不出话来,见她不语,他又欺身吻了过去,比刚才更浓烈的吻,米鹿的手在身后却是无措。
贺子商不停靠近,她就不停后撤,结果手掌拨倒了瓶身,瞬间碎在了地上。
瓶声落地,大灯却应声而开。
芸嫂尴尬地望着交缠着的二人,一时羞红了老脸,忙低了头,退了出去,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奴不对,我这就出去。”
真是丢了大脸,米鹿再也不愿待在原地,拔腿就跑上了楼去,贺子商也跟了上去,却被米鹿拦在了门外。
她抱着被子,用力塞到他怀里:“今晚你睡沙发。”说罢便关了门去。
贺子商吃了闭门羹,虽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若再惹出动静,怕是爷爷都要惊醒。
这一夜,他宿在了厅里,等佣人们出来之前,他才匆忙回了书房。
米鹿这一觉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让贺子商足足在房间等了她几个小时。
见她出来,他才进去换了衣服下楼。
爷爷在大厅,等二人下来用早点,芸嫂站在边上却是偷笑。
老爷子这边也是眼含笑意,望着眼前的二人,喜上眉梢。
米鹿被爷爷一把拉在身边坐了下来,把豆浆、牛奶、包子统统推到了她面前。
满脸堆笑着说道:“小鹿,昨晚辛苦了吧,来,这些都吃掉,别累坏了身子。”
噗……
米鹿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一边忙着拿纸巾擦嘴,一边生气地看着爷爷:“爷爷,青天白日的,你又再瞎说什么呢。”
米鹿低下头,埋头苦吃,想借此掩盖尴尬的气氛。
不想老爷子又转移了目标,对着贺子商喝斥道:“你小子真不懂事,大晚上的在厨房折腾人,夜里这么凉,你想把人冻感冒吗?”
贺子商使劲咽下刚吃进嘴里的包子,瞟了一眼爷爷,又端起牛奶来掩饰面上的尴尬。
老爷子越说越起劲,什么都往外讲,眼前的二人,头埋的极深,只尽顾着吃面前的早点,又不敢提前离席,这一桌子早餐,愣生生让眼前的饕餮二人组吃了个精光。
老爷子轻哼一声:“还说不累,我看你们就是折腾了一晚上,不然这一桌怎么会吃的精光?”
言罢,米鹿从位置上退了出去,说:“爷爷,我吃完了,我先回房了。”
贺子商也见缝插针,说:“我要出去锻炼了,先走一步。”
呼啦一下子,二人瞬间离开了大厅。
刚吃过早饭,贺子商做起了拉伸,看米鹿站在二楼看他,立马转过头,跑了出去。
米鹿站在阳台上懒懒的,自从做了社畜,每天都是睡不够的觉。
只待了一会,便困的不行,回到房里准备补个回笼觉。
贺子商跑完10公里回来去冲凉,却见米鹿睡地很沉,不时还透出几声细小的鼾声。
他捂了嘴偷笑,悄悄地到洗手间冲凉。
洗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米鹿迷糊着去摸手机,却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循声而去,发现是贺子商的手机,她迷糊地拎着手机去敲门,眼角滑过屏幕的时候,却发现赫然显示着:“沈佳敏”三个字。
她被激灵的睡意全无,大脑瞬间宕机,手机从指间滑落,米鹿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她慌乱地捡起手机,见贺子商欲开门出来,着急的朝他床上扔了去。
她整个人吓得立马缩回了床上,扯过毯子立马盖上,急忙侧过身去,假意睡了起来。
贺子商出来瞅了瞅米鹿,又回头看了看床上。
手机被直直地扔在了被子上,显然是有人动过了。
他疑惑的拿起来看,屏幕上却是沈佳敏的来电。
他怔了怔,心里有些乱,想来,米鹿是看到了来电。
见她窝在床边,肩膀不自觉地抖着,贺子商欲上前解释,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踟蹰再三,他拿了手机,走到楼下去接。
米鹿躺在床上,心里乱的厉害。
心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呢?”
贺子商说沈佳敏去了m国疗养,他前阵子去那边海外考察,肯定是那个时候遇上的。”
直到身后的声音走远了好一会,米鹿才敢坐起身。
她慢慢地走到栏杆边,不料贺子商还在大厅里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