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
这是贺子商第一次带女人出席宴会。
他优雅颔首,示意大家不必客气。
主管那桌有几个眼尖地认出了米鹿,特别是陈冲,几乎是瞠目结舌,细想之下,自己侄女明里暗里给她穿了好多小鞋,不禁有些大惊失色。
高层们面上从容淡定,眸子里却是泛起了一丝闪烁,混迹圈层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都是很过关的。
贺子商搂着米鹿自然是要坐到高层那桌,大家纷纷让出主位,也不忘跟米鹿眼神示好。
全体就位后,贺子商上台致辞了几句,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上半年的工作成果,着重点评了此次集团的贪墨事件。
台上的贺子商,温文尔雅,气度雍容,是赛商集团最年轻的领袖人物。
他微笑着致辞完毕,朝位上的米鹿从容一笑,众人心领神会,掌声雷动。
因为是公司内部宴会,所以大家都少了几分拘谨。
最先来敬酒的是销售部新上位的部长,一位四十出头的男人,一面夸赞贺总英明神武,一面想来讨好未来老板娘。
他举了举杯,走到米鹿跟前,礼貌发问:“请问女士贵姓?”
米鹿忙端起酒杯:“免贵姓米。”
“据说,我们贺总,从未带异性出席过任何场合,今日有幸一睹米小姐芳容,才知是才子配佳人,可谓是一段佳话呀。”
男人说罢,便一饮而尽,微微抬手:“米小姐随意!”
米鹿正欲抬杯,却被贺子商接了过来,他唇角微翘,侧身帮她把肩上发往后拢了拢,说:“她酒量浅,我来替她喝。”
说罢一饮而尽,众人眼色皆是震惊。
一向老成持重的贺子商,不仅在酒宴上带来了异性,而后还当众大炫“宠妻”神技,连坐在一旁的宋砚都大为震惊。
米鹿更是受宠若惊,不想贺子商竟这般胡来,美目低垂,立马羞红了脸。
见他二人这般,众人眼神交错,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销售部长大赞一声:“好酒量!”众人举杯同赞。
贺子商今日是难得的亲厚,平日里他参加宴会,都只是蜻蜓点水,走个过场罢了。
高冷的让那些平日里想巴结、拍马他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眼下有人起了头,下面人自是络绎不绝地上来敬酒,尽管宋砚帮他挡下了些,却还是架不住这攻势。
贺子商的城墙自是牢不可破,可这身边的女子却成了他们进攻的通道。
来一杯,挡一杯,贺子商英雄救美,连喝了十几杯。
他轻坐下身,椅角往后翘了翘,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侧身望去,见米鹿把颈边的长发往一侧拨了拨,朱唇微启,细细的品尝美食。
贺子商微醺,见她白皙滑腻的脖颈,那里有脉搏跳动,是那样生动、敏感。
他喉头上下窜动,不由自主地侧身贴了过去,唇瓣微阖,轻滑过女人耳垂,低声道:“让你不要穿的这样性感,看吧,一晚上都是我在替你解围。”
米鹿下意识地去看胸口,见并无越矩,才知是贺子商的戏耍之言,不觉瞪了他一眼。
他挑眉轻笑,手掌覆在了米鹿光洁裸露的后背之上:“我说的是这里!”
米鹿这才明白,贺子商抽掉的那根蝴蝶簪子,是何用意。
她从背后勾手,想扯开贺子商的大手,不料却被他牢牢捉住,一面要展现庄重不失仪态的面孔,一面还要应对贺子商从后而来的袭击。
前后夹击,让米鹿苦不堪言,她扭头,压低了声音怒嗔道:“快放手,别胡来!”
许是酒劲儿上来了,贺子商越发地肆无忌惮。
他最爱看她手足无措的小表情,可怜又可爱。
米鹿也是从此刻才知晓,堂堂贺子商,原来也有登徒子的一面。
陈冲坐在最远那桌,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敬酒。
酒过几巡,如若再不上去,这拍马屁的功夫,恐怕只能等到集团年会了。
见贺子商周身再无人上前,他瞅准了时机,走了过去。
米鹿眼见着领导走了过来,立马回头朝贺子商挤了挤眉眼,示意他赶快放手。
他借势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疼的米鹿差点惊呼出声,又不得不应付来人,表情转变堪称国粹。
贺子商轻掩口鼻,憋着想笑,眼神不住地往米鹿身上瞟。
陈冲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朝贺总举杯,贺之商应付自如,很快的打发了他。
只见他转头又攻向了米鹿,米鹿见来人是领导,不自觉屈了屈膝,只听他道:“米鹿啊,在部门你任劳任怨,表现出众,以后要是工作上有任何难处,尽管跟我提。”
米鹿面上带笑,心里却是不屑,要不是搭了贺之商的香边,怕是自己,一直都要穿朱雨露给的小鞋。
贺子商看出米鹿的情绪,重新端起酒杯站在了米鹿身边,陈冲吓的后退了半步,此刻点头哈腰,尽是巴结之色。
贺子商道:“小鹿以后还望陈主管多担待,毕竟她身娇体贵,太粗太重的活不应由她一人独干。”
这话里藏话,听的陈冲是冷汗直冒,不停附和道:“是是是,是属下安排不周,回去之后立马修正,绝不再让下面人受屈。”
米鹿心头一暖,自是听得出,这是贺子商对自己的维护,这样一来,恐怕这赛商再无人敢轻视自己半分。
既打消了之前大家对米鹿花边的猜测,同时又震慑住了其他想要打她主意的人,一箭双雕,不愧是他。
贺子商一饮而尽,米鹿紧随其后,二人相视一笑,眉目皆是柔情,陈冲见状躬身撤离。
米鹿心下心情大好,端起酒杯,敬到了贺子商跟前。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嗯?你想跟我喝?”
米鹿嘴角翘的高高的,温婉可爱,美目盼兮,俏皮地说:“还望贺总赏脸!”
贺子商心情大好,自是整杯下肚,米鹿也不吝啬,一口见底。
米鹿酒量却是略逊一筹,喝着喝着,浑身就燥热了起来。
她摊手找他要簪子,他拿了给她,宠溺地看她。
她娴熟地把头发挽成了一个髻,又顺手扯松了些,微红的酒晕,白皙的天鹅颈。
她端着酒又敬了贺子商几杯,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并不敢上前打扰。
几杯酒水下肚,酒晕渐渐染红了米鹿脸颊,连带着后背都红了起来。
贺子商见她憨态可掬,突然间很不想外人看到她这般,于是脱了外套给她,撇下众人,拉着她,便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