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保洁,其实是单独为总裁办服务的,顶层最靠近走廊的一间。
夜班本来有两人,一个人临上班前有急事,就全部拜托给了米鹿一人。
入夜的赛商大楼,除了个别楼层还有零星的光亮,就只剩总裁办灯火通明。
贺子商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宋砚听命在侧,唐墨则是守在门前。
晚上九点,唐墨倚在门前的廊上刷手机,宋砚一杯杯咖啡递给贺子商,这个男人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哐啷一声,贺子商一个抬手,打翻了宋砚递过来的咖啡。
杯倒水洒,地毯上溅的到处都是。
贺子商大手一挥,叫停了想收拾残局的宋砚。
“等一下!叫保洁过来处理。”
走廊尽头,保洁室,米鹿懒懒地靠在柜边打盹儿。
听到有人进来,立马坐起身来,看来人是宋砚,脸上的神情稍微松了松。
“贺总,让你去办公室处理一下地面。”
“哦,好。”
宋砚见米鹿两手空空,疑惑问道:“你不带上点工具吗?”
米鹿先是一怔,随后四下张望,寻了两块抹布,便径直去了办公室。
“boss,保洁到了。”
贺子商点头示意,头都没有抬一下。
宋砚指着地上的污渍,便迅速退了出去。
米鹿很爱看贺子商穿正装的样子,服饰的质感在这个男人身上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经典的白衬衫搭西装马甲,在米鹿眼里已经好看的要死。
修长分明的骨节握着万宝龙限量款签字笔,沙沙作响。
女人呆愣在原地,贺子商余光扫到她,“我脸上有东西吗?”
米鹿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眸子,跪蹲到地上,佯装着清理污渍。
女人反复擦了半天,地毯还是有大片残留。
蹲着的腿已经渐渐酸起来,米鹿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胳膊都擦酸了,污迹也并没有要掉的意思。
贺子商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的摇摇头:“洗手间有专门的污渍清洁剂,你拿出来,用抹布蘸取着擦拭。”
米鹿见状,心里堵得很,没好气的回道:“你别小看人了,我才入职两天,一切都才开始学。”
“入职才两天,就被人差使着过来上夜班,你要考虑一下你自己的言行了。”贺子商言出于此,想给米鹿一个警醒。
米鹿努了努嘴,“多谢贺总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地面已经处理干净了,我要走了!”甩了甩手,女人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站住!”贺子商大声叫停。
米鹿怒嗔着回头:“干嘛?”
贺子商轻抬双臂,眸子里投来不一样的眼色,“办公室的窗户,你都给擦一擦!”
米鹿瞅着眼前的玻璃,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总裁办办公室占地面积巨大,有一整面墙体都是落地玻璃窗。
这要擦完,估计天都亮了。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会付你额外加班费的。”
米鹿感觉到了男人的戏弄,扔下抹布就要离开。
“如果你走了,我就让人跟你们老大反映,说你擅离职守,我看你明天就该乖乖回家了!”
米鹿黑着一张脸转过身,看向一脸得意的贺子商:“擦就擦!”
剩下的时间度日如年,女人的胳膊都快擦断了,也才擦了十中之一。
高一点的地方,还只能踩着凳子擦拭。
眼看着就要到下班的点,米鹿着急的一通乱擦,脚下一个踩空,连人带凳子就要翻倒下来。
贺子商在背后注意女人许久,只一瞬间,立马抱住了跌落下来的女人。
米鹿硬挺挺地摔在了贺子商怀中,头上的防尘帽也掉了,青丝如瀑,瞬间倾斜而下。
飞舞的发丝迷了眼,两人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停留在了原地。
楼外车水马龙,霓虹潋滟,星子缀满了星空。
贺子商收了收眸子里的情绪,搀扶着女人:“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休息一会儿,我手头还有一点就处理完了,晚上,乖乖跟我回家。”
米鹿似是被人点了穴,呆呆的看着男人,也不反抗。
男人扯过米鹿手里的抹布,扔在了一边,吩咐宋砚跟唐墨处理完残局,便让二人先行回去了。
一天的疲累,让米鹿沾上沙发,秒睡了过去。
空调冷气十足,让睡梦中的女人不断抚着自己的臂膀。
贺子商把外套搭在了女人身上,而后帮她捋了捋长发。
看着女人精致的面庞,贺子商忍不住驻足观赏。
卷翘的睫毛微阖,红润的唇,犹如禁果一般神秘,贺子商无意间又近了近距离。
女人平稳的呼吸已经扑着了自己,男人突然间很想覆上这诱人的唇,直到把它抽干……
米鹿手臂忽然举过了头顶,暂转反侧间发出了一声嘤咛。
男人体内荷尔蒙作怪,喉头有些发紧。
这些年的禁欲隐忍,也只为了兑现那份不可能的等待。
如若不是她,也许,自己真的可以接受眼前的可爱女人。
天色已晚,贺子商收尾了工作,便起身去叫女人。
米鹿睡的很沉,实在是太累了,贺子商反复轻唤出声,女人除了嘟囔几句,并无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贺子商打横抱起女人。
睡梦中的女人仿佛习惯了这幅怀抱,居然自然地调节着姿势。
胳膊也不自觉地绕上了男人的脖颈。
贺子商回眼看了看米鹿,宠溺的笑笑,抱着女人便往电梯口走去。
把女人丢在了后座,径直开回了登月华庭。
贺子商好像已经习惯了怀抱米鹿,走了很远的路,竟也不觉得累。
把女人轻轻的放倒在床上,脱了鞋袜,领口的扣子也帮着解开了两粒。
老爷子的视频又突然而至,贺子商怕吵醒女人,立马跑到房外去接。
“我要看我的宝贝孙媳妇儿,快点让她过来。”老爷子一脸严肃,想要看男人今天还能找什么借口搪塞自己。
“米鹿,她睡着了,不方便接视频。”贺子商仍然是昨日的话术。
老爷子难辨真假,大声喝道:“你小子昨天也是这样的理由,想糊弄我是吧!”
贺子商有口难言,也不想叨扰睡着的女人,就一直跟老爷子在客厅周旋解释。
“和平!”
米鹿娇艳欲滴地轻唤男人,此刻裹着薄毯,光腿倚靠在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