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就这么被扈三娘扯着手,一路行到了祝家院子中。
一路上,武松数次想把手抽出,却被扈三娘牢牢攥住,扭头看去,扈三娘的眼中明显有些促狭之意。
到了院门口,李助、三阮、杨林、曹正等人正在号令手下,用钢刀将祝家老小都逼到院子中央。
扈三娘终于把手松开,道:“大头领,祝家人等着你处置呢。”
武松道:“你无需如此,我不会对你扈家怎样。”
扈三娘却嗔道:“人家是真心喜欢你。”
李助迎上来,扈三娘老老实实行个礼,道:“见过金剑先生。”
“三娘,你天天念叨着见大头领,今日见了,如何?”李助笑道。
扈三娘道:“金剑先生说大头领是金刚转世,自然不是凡人。”
李助道:“那就好好侍奉大头领,也是你的造化。”
“是。”扈三娘见了李助,忽然就变得老老实实。
武松瞪了李助一眼,这个算卦先生,忽悠人还忽悠上瘾了。
这时,外面又有动静,是李应带着杜兴,提着祝虎首级过来邀功。见祝家老小都跪在地上乞饶,而武松又不下令,李应低声道:“大头领,切记养虎遗患。”
武松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院子,只听阮小七、曹正等人一起喝道:“杀了了事!”
一阵哭嚎惨叫声传出,片刻便没了动静。
这时,花荣、石秀带着两队人从北面过来,押着数十个祝家庄庄客。花荣道:“这些人藏匿财物,想趁乱逃走,都被我擒了下来,如何处置是好?”
武松道:“对主家不忠之徒,敲折了两条腿,丢出庄外吧。”
处置了祝家嫡系,武松又对李应和扈三娘道:“必定还有漏网之鱼,劳烦李、扈两家慢慢清理了。”
这时,扈三娘的哥哥扈成过来,拜了武松,道:“武大头领,家父年迈不好远行,邀大头领闲时到扈家庄做客,失礼之处,大头领千万莫见怪。”
武松略一沉吟,道:“我这几日忙,先不去贵庄了,回去告诉令尊,无需担忧。梁山兵马永不会到李、扈两庄。”
扈成听了,千恩万谢,又道:“小妹三娘对大头领甚是仰慕,大头领若不弃——”
话音未落,扈三娘一脚将扈成踹翻:“要你多嘴!”
武松又命人将祝家庄白杨树都砍了,各处陷阱也都清除干净。马步军尽都入了庄子,将祝家庄多余粮米、财帛装上大车,向梁山泊运发。
这一座庄子不知积累了几十年,粮米竟有几十万石之多,金银财帛难以计数,骡马也有几千头。单单是运送物资,就花了整整五天。
关于祝家庄的日后发展,武松全都交给了李应与扈成,这种大庄子的治理,没经验的人是很难做的。
李应和扈成欣喜若狂,很显然,梁山是将他们当成自家人了,非但不去庄中掳掠,还送给这么多房产田地。
李应、扈成倒也不是傻瓜,二人商议一番,从自家庄中各自拿出五万石粮食、金银三车送往梁山,并承诺每年田中所产半数归梁山所有。
武松甚是欣慰,自己让两家产业倍增,如果他们连这点事都不懂,那就要换个方式提醒一下了。
扈三娘就跟着梁山人马回了梁山,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这丫头武艺又好、性子又辣、模样又俊,正是武大头领的佳偶。
武松也喜欢扈三娘,但他不喜欢纳妾,若要娶妻,那就两个都是正妻。这么做当然是不合规矩的,被官府知道了还会责罚,但在武松看来,这些规矩都是陋习。
呼延大将军还在坚持不懈地每日叫阵,他对梁山已是毫无办法,若要胜梁山,除非双方在平地排开阵势,真刀真枪地冲杀,谁也不许躲不许逃。
呼延灼很清楚,梁山好汉可不是傻子,非但不傻,或许还比自己聪明一点。但他也是无奈,折了三员大将,就这么灰溜溜回去,怎么向朝廷交代?
写给高太尉的信估计已到了东京,信中说是求援,其实是等高太尉开口,让自己撤兵。如此一来,便不为罪。
如果高俅装糊涂的话,呼延灼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相比呼延灼的失意,梁山上下近日可是一片欢腾。
攻下祝家庄,梁山两年不愁粮食,大头领发话,摆了三天的庆功宴,酒肉都管够!
还有件大喜事是,武大头领要成亲了!
据说武大头领要同时娶两个美人过门,山寨上下都在忙这件事。
许多喽啰都在议论,同时娶两个,将来武大头领做了皇帝,封哪个做皇后才好呢?
李师师也得知了消息,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相比她的淡然,双儿和心慈却都有些为她抱屈。
“那个姓扈的狐媚子,学的哪家法术,一见面就迷上了大官人?”心慈嘟囔道。
双儿道:“什么法术,我听说,她也是练武的,官人也好武,可不就一见钟情了。”
“不公平!”心慈这些日子和李师师相处,已经被李师师的雍容恬淡所折服,真正当成了主母对待。
“听说,她就要搬进来了。”双儿低声道。
心慈做恍然大悟状,道:“怪不得那间屋子一直闲着,原来是给人留着的。”
自从李师师上了梁山,便住进这间院子。院落共有四所房屋,武植住一所,李师师和双儿、心慈住一所,武松自住一所,另一所还闲着。
两人正在院中说着话,武植浑家满面堆笑,将扈三娘引入院中,后面还跟着两辆小车,车上放的都是家用物事。
而推车的是几个高大女子,这是扈三娘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女,她自幼习武,所选侍女也都是体格健壮之人。
“这两个是师师姑娘的丫鬟,心慈、双儿,还不来拜见主母。”武植浑家张罗道。
两个丫鬟千般不愿,但武植浑家也算是她们主子,便来做了个万福。
扈三娘端详二人,笑道:“起来吧,这礼好别扭,今后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