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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昨日他好像是接到了一封京中的来信,或许京里有什么急事催他回去吧。”莫远山这才恍惚想起,昨日在四皇子府中的事来,片刻又再次追问她,“那你要嫁的是哪个啊?”

“跟我订过亲、有过婚约的张秀才。他母亲病重,可能熬不过去了,说临走前想亲眼看到长子成婚。”既然开口了,林幼卿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个彻底。

莫远山良久没说话,也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

神色微妙,捉摸不定。

林幼卿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没有一丝温度的茶水抿了两口,放下茶杯,见莫远山还是那副模样。

沉吟片刻,轻声唤道:“先生,先生。”

“哦。我在想该给你准备一份什么添妆才好。”莫远山被叫回了魂,张口就口是心非地应付了一句。

他总不能说。

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就这么被拆散了?

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但婚姻向来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身为儿女也只得遵从。

不要说霍震已经回京了,便是他人在此,不使些非常手段也是枉然。

罢了。

天意如此,为之奈何!

不晓得霍震那小子听到这个噩耗后,又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这么一寻思,莫先生就不由为自家弟子担忧起来。

莫远山虽觉两人不能走到一起着实可惜,但护短的本能还是教他更担心霍震会否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弟子的事来。

毕竟霍震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霍震:??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无辜躺枪的霍震,此刻正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忽然就莫名地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林幼卿也瞧出莫先生的心不在焉,只当他太过惊讶了,也不去深究。

随即就着他的话说下去,道:“先生也还在客居,就别讲究这些虚礼了。再说,婚事一切从简,家里大体都已准备停当了。先生若实在相送,不如日后闲了给我刻方印章,我还没有自己的私章呢。”

莫远山颔首应下:“这个容易。你师兄才送了为师两块石头,一块寿山石与一块鸡血石,用来刻印章倒也合适,回头就给你刻。”

忽又福至心灵地问道,“你今日上街是采买来的吧?”

“嗯,买几样零碎的物件。”

“你的嫁妆都准备了哪些?”

世家大族之女的嫁妆,父母都是自出生起就着手准备起来的,这才有将来出嫁那日十里红妆的气派与场面。

林家一路逃难仓惶而至,他这个弟子也是刚从荒岛上归来,他实在想不出家里能替她出份什么样的嫁妆来。

他莫远山的弟子虽不能与世家子女比肩,但出嫁也不能没有一份体面的嫁妆让婆家小觑。

虽不能全盘猜中莫先生此刻的所思所想,但林幼卿还是自他的话中品出了些意思,意有所指地道:“四皇子说我报信有功,赏了我千两纹银,倒也不是置办不起,但考虑到来日还须返乡,况日子也订得仓促,眼下略准备几样应应景也就行了。”

莫远山这才舒展开眉头,颔首道了一句“你虑的倒也是”。

*

与此处茶楼隔了一条街的府城南街,一座二进的小宅院内。

正房东间。

病床上的徐太太望着眼前的一双儿女,泪眼婆娑:“娇儿、恒儿,你们真的回来了,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不会是……不会是娘又做梦了吧?”

她曾无数次梦到过儿女。

梦里女儿如愿成了四皇子的侧妃,备受宠爱。

儿子高中进士入了翰林院,成为整个徐家的骄傲……

可清晨醒来后,她才晓得那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场美梦罢了,然后撕心裂肺地痛哭上一场。

眼睛都快哭瞎了。

年轻人就是好,休整了一夜,原本萎靡的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

昨日下晌初见时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的母子三人中,这会除了病歪歪的徐太太看着变化不大外,徐大小姐与徐大少爷看起来就精神多了。

他们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已快吃晌午饭了。

两人梳洗过后,不约而同地前后脚来到了正房,打算陪久别重逢的母亲吃顿午膳。

“别说娘了,女儿也不敢相信还能活着回来,娘不知道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女儿跟大哥都是怎么活过来的,过得有多艰难?呜呜呜……”想起那些恶梦一般的日子,自小娇生惯养的徐梦娇就委屈得不行,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哭个不休。

“对!娘,儿子跟妹妹真的回来了,就活生生地站在您面前呢。”徐智恒也不觉眼眶湿润,抬眼望着缠绵病榻的母亲又开始抹泪了,决定岔开话题,皱眉道,“娘,你几时又病了?儿子记得离开时您就病着。娘也该好好保养自个身体才是。

又对着哭哭啼啼的妹子劝解道,“梦娇你别哭了,娘的身子本就不好,你就别再招娘伤心了。”

徐太太也见不得长女这般哭,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哄劝道:“好了娇儿,快别哭了!一会你妹妹过来,看你这样该笑话你了。”

然后朝侍立在床前的房嬷嬷吩咐,“叫人拿条湿帕子进来,给大小姐擦脸。”

“奴婢这就去。”房嬷嬷当即应声而去。

这回辛嬷嬷也跟着回来了,还不知她这个继任的管事嬷嬷能当多久呢,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半点纰漏,不然指定立马给换下去。

说起来太太能这么快见着大小姐与大少爷,她也算是在其中立了功的。

只要她不出错,辛嬷嬷就别想上位。

很快房嬷嬷就亲自捧着个小小的填漆茶盘进来了。

擦去脸上的泪痕后,徐梦娇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不解地问道:“娘,你怎么知道女儿跟大哥回来,还派了人去城门口守着?还有娘不是在甘州城吗,怎么又来了蕲州城?”

“正是,儿子也想问这话来着。”

“这事,说来话长。”徐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朝房嬷嬷吩咐道,“给大少爷搬个绣墩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