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把鞋穿上!”
才陷进沙发,一只经络分明的手勾着一双浅粉拖鞋,凑了过来。
沈玄清抿抿唇,想了两秒,缓缓开口:
“你......不要把我妈说的话放在心上!”
见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脚上,男人并没有磨叽,直接将鞋套了进去。
肉肉的一双小脚,大约手掌三分之二大吧。
周濂月眼神闪了闪,自若地在她旁边坐下。
倒是被强行套鞋的那人,耳尖红了又红。
“周医生,你案宗看多了,把我当你病人了吧!”
“还有,你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怀柔策略见效太慢,就好比心仪的收藏品一样,即使超过预期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也不觉得浪费。既然迟迟得不到回应,那至少要主动甚至略微厚脸皮一些。
这些话是周濂月在来时路上的思索。
自从在医馆见到沈玄清那一刻起,他承认,他的心起了涟漪。
既关容貌,也关情绪的动荡。
他是个俗人,和大部分男人一样。
而后,随着周父的旁敲侧击和与之断断续续地相处,周濂月决定换一套攻略。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他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从她的第二个问题开始引导。
“变得有些强横,有些霸道,还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沈玄清对周濂月的举动并非没有察觉,而是,她也在观望。
更离谱的是,每每下定决心,边城那个家伙总会现身搅和。
算了,不想那个人了,他和他那个疯子妈怎么样,和我无关。
“清清,我食言了。之前,我和我爸说,5年内不考虑个人问题。现在,我的决定打脸了,”他直直地望向半米之遥的人,清澈的眸光中,有两个小小的他。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决定权在你,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周医生,你......”告白来得太突然,沈玄清有些慌,截断了他的话头。
一个人对自己有感无感,或者说有多少感觉,作为有过恋爱经验的人,周濂月还是能觉察出来的。
“不要急,慢慢来,还有的是时间。”
第一次,周濂月罔顾沈玄清略显恐惧的动作,伸掌触了触她头顶。
作为医生,研究过那么多病例,他知道那是自我防御,但是,应该并不是针对他。
沈玄清也说不上什么感觉,直觉是有股电流自发根处向心脏蔓延。
“饭好了,清清,摆一下桌子和碗筷!”
“哦哦,好嘞~”沈玄清如得赦免令,忙不迭地起身,由于心急,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这回,周濂月没有伸手,反而作壁上观,“取笑”她:
“怎么,我说的是恐怖故事?让你这么害怕......”
后者吞了口唾沫,实话实说:
“周医生,说实话,是有点吓人。让我梦回大学时光......”
\"什么大学时光,你这孩子,做事磨磨蹭蹭的!”
漆曼端着菜出来,“教训”沈玄清的同时,殷勤地招呼周濂月:
“濂月,别站着,坐下来吃饭。都是家常便饭,你将就一下啊。改天啊,让清清请你在餐厅吃顿好的!”
周濂月自然回谦称赞家常便饭就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与此同时,眸中浅笑地望向沈玄清:
“行,阿姨。我记下了,清清还欠我一顿饭。”
话落,招来沈玄清几记挤眉弄眼。
他却仿佛看不懂似的,自顾自地跟着漆曼进厨房端菜、盛饭。
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周濂月的餐桌礼仪并非外表那般冷清,反而有股旭日东升的和煦感。不仅吃相很好,将细嚼慢咽进行到底,而且,也愿意听漆曼的啰嗦。
沈玄清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把漆曼当自己的妈妈,或者说在她身上找暌违已久的母爱。
送走周濂月,收拾好厨房,漆曼径直走向沈玄清,撕下她脸上的面膜,直接下命令:
“清清,听妈劝,和他试试!和濂月试试!相信妈妈,不被父母祝福的恋情甚至婚姻,最终都不会幸福。这不是恐吓,这是周围人的实践经验!”
“嘀嗒”“嘀嗒”
精华液顺着精致的下颌线往下淌,而它的主人却由于太过惊讶而忘了接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