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睡在客厅沙发上,即使已经反锁了卧室门,也仍觉得心里不安稳。
沈玄清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她将床头的睡眠灯拨亮,靸着拖鞋往外走。
路过沙发的时候,侧目打量了一眼,只见男人面朝沙发里侧躺着,黑色西装外套搭在他身上,堪堪遮住中段腹部位置。
兴许是有些冷了,他的身体呈现熟虾蜷缩的姿势。
她收回视线,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靠着料理台喝了小半杯水,这才觉得饥渴感稍稍缓解。
返回卧室,在床头枯坐了两秒,男人的睡姿在脑海中不停闪现,她轻叹一声,起身去柜子里取了张薄毛毯。
蹑手蹑脚来到沙发处,双手撑开毛毯两角,将将覆上男人身体时,一道力量将她带向了男人的胸膛。
她惊呼出声,下意识地用手臂撑起身体上半身,蓦地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
声音压过喉咙,像过了砂纸似的,沙沙的:
“大半夜不睡,给我送温暖?”
沈玄清面上一窘,嘴里倔强,脑袋偏向厨房方向:
“我怕某人冻死在我家沙发上,我还得替他收拾!”
说话间,她借着肘力往上撑,即将脱离温热之际,男人大掌拊住她后脖颈,重新将人压了回来。
他的胸膛硬实,裹着些许酒后的醇香,味道倒是不难闻,只是这狗趴式......
沈玄清往外挣了挣,嗓音带着些许刚睡醒的软糯:
“松开!”
男人没有吱声,将人往上提了提,让她的下巴垫在自己的肩窝:
“别动,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儿!”
只听见窸窸窣窣一阵,他单手将人撑开,稍稍撤离自己的胸膛。
紧跟着,一把拽下了西装外套,又将毛毯盖在了沈玄清身上,两只手臂压着毛毯两边,像袋鼠一样,将胸前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
背上是绒绒的毛毯,胸前是坚硬温润的胸膛,某个柔软的部位被挤压得些许变形,沈玄清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给柔软找了个倾斜向上的呼吸空间,这才安静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难得没有遐思,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她柔软的发丝。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沙发尾端的薄黄灯光笼住叠卧的男女,感官在黑夜中被放大。
渐渐地,沈玄清觉得两人衣料相触的地方滚烫得似要烧着一般。
正当她欲从男人肩头抬头时,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这人,八爪鱼一样相互粘连的姿势,居然还能分神问这么虚无缥缈的问题。
毛绒绒的脑袋重新搭回男人肩头,她清清嗓子,缓缓开口:
“感觉这东西太抽象了,我接不住,也不想接住。”
男人将手从她头发上拿下绕至她背后,下巴颏压在她发顶,胸前微微轰响:
“没关系,我可以等。既然不是我,也绝对不能是别人。你......想都不要想。”
语调平和,语气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倔劲。
不过,等等......
这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沈玄清逻辑上线,立刻反驳:
“我的人生,我想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组建家庭,什么时候结婚生子,这些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边城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将人搂得更紧,喃喃开口:
“我参与并短暂拥有过你20岁的人生,后来,时光流淌,中间整整空白了6年。你26岁及以后的人生,哪怕你不允许,我也要挤进去。不接受也没关系,实在不行,你结婚的时候带上我,问问你老公,有个从20岁开始就替你攒嫁妆的异性,他要跟你们一起生活,问他行不行!”
沈玄清咬了咬下嘴唇,目光对上他颈侧的肌肤,那里有一条浅绿色的静脉显现,她有种想化身吸血鬼凑上去狠咬一口的冲动。
“谁要你给我准备嫁妆?我有工作能挣钱,谁的钱我都不稀罕。再说了,我自己也攒了不少......\"
一声闷笑从胸腔震出,男人微微起身,侧眸看着她的发旋:
“攒了多少,要不......你包养我,我要求不高,管吃管喝就行。再说了,我体力好,如果你需要,我随时给你暖床!”
话音未落,柔滑的掌心覆上戏谑的嘴唇,男人下意识地探出舌尖,在她掌心划了半个圈。
沈玄清触电似的缩回,酥麻,湿濡的触感犹存,她嫌弃地将手掌往他衬衣领口蹭了蹭:
“臭流氓!”
头顶笑意骤浓,震得沈玄清的耳膜跟着发颤,呢喃声荡入耳畔:
“总有一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自知在脸皮厚度方面,她不是人家的对手,是以趁着男人兀自发笑之际,她敏捷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脚尖刚一落地,就被铜臂给拽了回去,臀部压上男人的大腿,他双臂一扣,将人合在了怀中:
“跑什么,嗯?”
\"嗯\"字转了个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处,引得人不由得微微瑟缩,倒像是自己往男人怀里贴近了几分。
她面上略有不自在,脱口而出的话依旧硬冷:
“这是我家,即使要跑,那个人也应该是你,我有什么好跑的!”
话落,她用两只胳膊去解男人的怀抱,挣扎了几分钟,除了将自己的睡衣揉得更加凌乱以外,无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沈玄清败下阵来,任命似的回头看他:
“该说的也说了,抱也抱了,你还想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天知道,她这么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心里有多不自在。
灼人的热度透过丝绸面料渗入臀部,渐渐汇入四肢百骸,羞赧感如游蛇般流窜。
男人置若未闻,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刹,单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红唇微张,几颗贝齿浅浅显露,樱唇被迫挤成一个o状。
虎口的触感滑腻,微凉,似上等的瓷釉,让人欲罢不能。
面前这张脸近在咫尺,呼吸交换着呼吸,只要他稍稍低头,便可汲取日思夜想的香甜。
凸出的喉头上下滑动,男人眸底渐深,就在沈玄清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睁眼,松开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