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姓李的书生,父母双亡,家境十分贫寒,靠给财主放牛维持生活。小李忠厚老实,干活十分卖力,财主却十分苛刻,连饭都管不饱。小李一气之下,牵出财主家那头瘦骨嶙峋的老水牛,离开了财主家。
他走了一天,又走了一天,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只见山坡上长着一片绿油油的青草,他赶紧牵着牛去啃草。水牛虽然瘦,却也是吃草的行家,只见它左挑右选,东啃西嚼,净吃那鲜嫩的青草尖儿,一大片草地,被它吃得像癞子的头,东一块西一块的。小李见了,心里十分难受,抚摸着牛背,说道:“牛呀,牛,你只管吃,吃肥了,我好骑着你赶路。”
水牛好像听懂了小李的话,低着头,使劲地啃起草来。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了,水牛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小李也就在草地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李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拄着龙头拐杖,一个背着药葫芦,正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小李慌忙爬起来,躬身施礼道:“二位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何处?离县城还有多远?”
拄拐杖的老人微笑着说:“这里离县城还有三十里路。小伙子,天快黑了,不如到我家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小李听了,心里十分高兴,便牵着水牛跟着老人走了。走不多远,来到一座庄院前。老人请小李进了屋,端出香喷喷的饭菜让他吃。小李饿了一天了,见了饭菜,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人见小李的吃相,笑了,说道:“小伙子,慢点吃,别噎着。”
吃过晚饭,老人又让小李喝了一杯浓浓的香茶。小李拍拍饱鼓鼓的肚皮,问道:“老人家,您二位高姓大名?怎么称呼?”
拄拐杖的老人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老汉姓张,人称张果老;这位老弟姓李,名叫李八百。我们都是云游四方的野道人。”
小李一听,慌忙下拜道:“原来是二位神仙降临,有失远迎,请多多恕罪。”
张果老见小李挺知礼数,知书达理,知他是个可造之才,便问道:“小李,你为何独自一人牵着水牛出来?”
小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家境以及牵水牛出来的原因,详细地诉说了一遍。张果老听罢,哈哈大笑道:“念你忠厚老实,知书达理,又同情水牛,我们送你一场富贵,你可愿意?”
小李一听,慌忙下拜道:“若蒙二位神仙搭救,小子愿终身侍奉左右,决不反悔。”
张果老说:“好,你这就把牛杀了,把牛肉煮熟,我们好吃。”
小李一听,愣住了:这牛瘦得皮包骨头,杀了也煮不出多少肉来,二位神仙怎么吃呢?但他又不敢违抗,只好把牛杀了,剥了皮,剔了骨,把牛肉放进锅里煮着。他坐在灶门前,一边烧火,一边流眼泪。李八百见了,问道:“小李,你为何流泪?”
小李哀哀地说:“二位神仙,这牛跟了我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叫它这样白白地死了,我怎么不伤心呢?”
张果老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小李,别难过了,等会儿我们吃了你的牛肉,就还你一头牛。”
小李一听,慌忙施礼道:“谢谢二位神仙。”
锅里的牛肉煮烂了,张果老叫小李把牛肉捞起来,切成片,放在两个大盘子里,端上桌子,又拿来两双筷子、两只酒杯,倒上酒,对李八百说:“老李,我们吃酒吧。”
两个老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地吃着牛肉。小李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纳闷:这么两大盘牛肉,两位老人怎么吃得这么慢呢?想是这样想,他却不敢问,只好站在一旁候着。
两位老人吃呀吃呀,吃到月上东山的时候,张果老才叫小李收拾桌子。小李进屋一看,惊呆了:只见两个盘子里装满了牛肉!他慌忙端出盘子,放在灶台上。张果老又叫他拿酒壶来。小李把酒壶拿来,放在桌上。张果老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说道:“小李,你端酒壶。”
小李端起酒壶,只见壶身慢慢地变大,杯也变大了,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大酒坛子。小李慌忙接住酒坛,连声说:“二位神仙,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果老笑道:“这是你杀牛得来的血。我们把牛肉和酒吃下去,把血留在你这里,就变作了这坛好酒。这酒是我们用天上的玉露琼浆也无法做出来的。你把它留着,待到有缘人喝。”
小李听了,慌忙跪下磕头,连声道谢。这时,张果老拿出一个木匣,递给他说:“这是一本《种财诀》,你把它带在身上,穷人可以变富。等有一天,你的家境也变得十分富裕了,记得不要忘恩负义。”
小李收起木匣,恭恭敬敬地说:“请二位神仙放心,我一定牢记在心。”
这时,李八百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递给小李说:“小李,这是我们赠你的礼物。”
小李接过丝帕,连连道谢。这时,张果老对他说:“小李,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小李告别两位神仙,牵着水牛回家去了。从此以后,他牢记二位神仙的教诲,勤奋读书,又用《种财诀》中的方法经营田地,果然不出三年,便成了一个富有的农庄主。他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都称他为“小李庄主”。
多年以后,小李庄主和二位神仙成了好友。有一次他跟张果老闲聊时问起: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得罪二位神仙如此这般重罚我?当时贫苦劳累非常时是否做错什么亏心事?”
张果老微笑着说:“那只是教你一个不抱怨、知感恩的方法。”然后对他说起往事,“当你耕种庄稼的时候要想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做一件事便懂得了耕耘收获之道也是难得的;更难得的是你还帮我们吃了一头忠实的老水牛;此外,《种财诀》这个法宝是用天地之精华做成的,《千字文》正是上好的智慧书。”
小李庄主听了之后感慨万分,并从此更明白了知足常乐、善待他人、勤奋耕耘的重要性。他的生活越来越富裕,而他的心地也变得更加善良和宽广。最终他成为了一个受人尊敬和爱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