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谦与张宸哲都下了马,发现山寨也有人多妇孺老幼,也不像造反的匪寇,于谦好奇的指了指上面的旗帜说道:“这面旗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盘踞在山上?”
陈鑫缓缓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朝廷的官员以及皇亲权贵霸占了土地的百姓,我们为了生存全部逃到了大山里开垦荒地,勉强糊口,而在下担心流民群龙无首,容易爆发动乱,家父生前担任保定府知县,受过仁宗与宣宗两位圣上的恩惠,后来因为老迈则告老还乡,所以为了不让这些流民发生动乱,于是私自打出了桃园王的旗号,用来安抚流民。”
张宸哲看着眼前这群灾民,心里十分不好受,毕竟他从小吃喝不愁,说道:“你们的土地都被朝廷的官员和皇亲权贵强行霸占,为什么不去京师告御状?”
“去过好几个人了,都销声匿迹了,所以我们也再不敢派人去了!”
于谦痛心疾首说道:“肯定都是朝廷的那些贪官污吏所为,明明是灾民,可是传到朝廷却已经变成桃园王占山为王,聚众谋反。”
陈鑫一听慌张的跪下:“大人明察,我等不敢有谋反心理,只是为了勉强糊口而已。”
“请起!本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回京以后一定会禀明圣上这一切,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还有一件东西交给大人。”陈鑫拿出一张长长的白布,上面点满了血手印:“大人,这就是我们这些流离失所流民的血书,希望您能带给皇上。”
于谦看着眼前的血书,心中很不好受,接过血书以后对张宸哲说:“张大人,你我二人快速返京,去为皇上禀明这一切,其他大队人马随后返回即可!”
“好,走,于大人。”
于是张宸哲与于谦二人快马加鞭折回顺天府,到了以后直奔皇宫,而不是去找皇上,先是找了孙太后,然后召集群臣入宫,皇上才上朝听于谦启奏。
而这也是张宸哲第一次在朝堂上朝,明英宗朱祁镇此时看起来也就是十九二十岁,而大太监东厂督主王振就在他旁边站着,孙太后也在一旁听政。
“于爱卿,不是派你去剿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于谦将踏满血手印的白布拿出来,群臣传递过去,于谦说:“皇上,太后,请过目!”
“这是何物?”朱祁镇问道。
于谦眼含热泪:“这是数百名,数千名失去土地百姓的血和泪。请皇上还他们一个公道。”
看着眼前的血书,朱祁镇是又震惊又愤怒,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为何前些日子,户部向朕禀报说是连年丰收,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于谦愤慨地说道:“这都是贪官污吏大肆圈地造成的,朝廷上下很多人都参与其中。”
朱祁镇身边的太监一听,连忙打断:“于大人,那个叫什么桃园王的,把谋反的旗号都打出来了,他不是要夺我大明江山吗?”
对于王振的强词夺理于谦并没有与之争辩,而是回头喊了一声:“将东西呈上来。”
这时朝堂一位头戴白布的女子端了一个木盒上来,士兵打开木盒后,在场众人都是一惊,里面摆放着一颗人头,朱祁镇惊恐道:“这是…”
“回皇上,这就是自称桃园王的陈鑫,自知有罪,愧对皇上,以引咎自尽,臣特带桃园王之女陈嘉敏向皇上献上首级。”
此时女子跪在地上,便开始哭诉经过:“回皇上太后,我爹得知朝廷派兵来是围剿我们,自知自己的行为引起了朝廷的猜忌,就在于大人正准备走时,为了证明自己并无谋反之心,也为了保住数千流民的性命,便自尽谢罪了!”
朱祁镇一听说道:“既然如此,朕对桃园王所犯之罪就不许追究了!”
陈嘉敏听见朱祁镇赦免了她爹,激动地泪如雨下,哭着谢恩,孙太后见其可怜,于是说道:“你从此就留在哀家身边当一个贴身侍女吧!”
“小女子谢过太后。”
桃园王一案算是处理完了,这时于谦说道:“皇上,太后,臣认为想要治本,就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权臣勋贵,将他们的圈地如数退还给百姓。”
朱祁镇还未开口,孙太后说道:“于大人言之有理。哀家与皇上命你为钦差大臣,全权查处圈地,安抚受害百姓,不管牵涉到哪位皇亲国戚或者朝中大臣,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于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臣领旨!”
此时朱祁镇旁边的王振已经一脸惨白,突然下跪道:“皇上,奴才愿率领东厂一干精英协助于大人彻查此事。”
于谦笑道:“此事就不劳王公公费心了!”
王振听完眉头一皱:“于大人,东厂职责所在就是督察百官,侦查询问逮捕官员以及皇亲国戚,于大人不与东厂合作,此事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于谦笑道:“皇上,太后,容臣推荐一人!”于谦一指旁边的张宸哲:“这位年轻人便是锦衣卫朱雀指挥使,将辅助微臣彻查此案!”
“卑职张宸哲拜见皇上,太后!”
孙太后一笑:“锦衣卫雷厉风行,还是由大明神话般存在的华阳王府亲自率领,哀家十分放心。”
朱祁镇显然对锦衣卫不太了解,只是点了点头。
于谦接着对王振说道:“王公公,这下你放心了吧!锦衣卫的能力不在东厂之下吧!”
“锦衣卫已经多年未参与朝廷之事,况且这位大人年纪轻轻就位居锦衣卫指挥使,想必也是资历尚浅,经验不足,难登大任。”
“本官劝王公公说话注意!”于谦提醒道。
“就算是锦衣卫指挥使也只是正三品,还不足以让老夫害怕吧!”
于谦接着说道:“皇上,太后,臣还少介绍了一句,这位张大人除了是锦衣卫朱雀指挥使以外,更是咱们华阳王的第八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