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昨日晚间吕颐浩与张浚二位宰执就这般去了庞苍的府上,庞苍刚刚回府,他们二人后脚就跟上了,然后..........”
翌日清晨
袁术在膳堂用早食的时候,内侍省押班康履便来此汇报了一些最新情况。
其中有一条,便是关于庞枢密与两位宰执的事情。
袁术在听到这里之后后,当即进一步问道:“然后呢?又是什么情况?”
康履在思索片刻后,轻声回答道:“回禀官家,他们三人在府上具体商谈了些什么也没人听到。”
“只是有人看到那吕颐浩与张浚两人在离开庞苍府宅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看起来更像是被斗败的公鸡一般,想必他二人多半是在那庞苍面前吃了瘪。”
“这样么.........”
袁术闻言,在喝着粥的同时,不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声嘀咕着。
对于吕颐浩与张浚两人去找庞统做什么,其大致意图袁术还是猜得到的。
原因很简单,不就是因为没有给他们二位宰执兼任枢密院的职位嘛。
恰好他又在之前单独任命了一位枢密使,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着去见识见识这位从未曾听闻的枢密使咯,顺便看看是否货真价实有那真本事。
不过从最后的结果表现来看嘛,应当是一场语言上的交锋,而且吕颐浩张浚两人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想来也是,那庞统可不是一般人,又怎会在这方面败下阵来呢,不存在的。
袁术虽然与庞统接触不多,但对他的了解已经是不算少了,毕竟是双重了解嘛。
庞统他不仅本事很大,而且脾气也硬.........嗯,这性子倒是十分符合他袁术的胃口,袁术就喜欢这般直来直去的人。
很快,袁术用完了早食,缓缓站起身来。
他对于这事儿也并不是那么在意,问题不大,这臣子与臣子之间有些矛盾也是很正常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大家都打成一团紧密结合在一起了,那还要他袁公路这个皇帝来做什么呢,做傀儡吗。
而且别看现在庞统来朝中的时间短,同时几乎也没有什么根基与人脉。
但是从昨日宴席中的表现来看,那苗傅如今对于庞统的态度可是尊敬得不得了。
很显然,此时的苗傅已经彻底的服了庞统呗,是以硬本事得到了这般尊重。
军队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真本事,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能保他们命,他们就服谁。
所以这军中的威望,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简单,谁能带他们一直打胜仗就听谁的。
故而现在的庞统也不能算是孤身一人了,他也逐渐有了他自己的势力。
而且庞统如今身为枢密院中唯一的枢密使,随着时间的推移,庞统他也将真正掌控枢密院。
到时候其他人若想插手进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日后之事,暂且不谈,反正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袁术当即让人准备车驾,现在他要出宫去,去御营中军看看情况。
途中,袁术还路过了吕布正在操练骑兵的地方。
袁术立刻让人停车,他要下车亲眼看看这大宋仅有的许些骑兵是如何操练的,看看吕布是如何练兵的。
他此时就站在这道路中央,看着前方的那块临时校场之上,正不断做着各种骑马奔跑举动的骑兵操练。
从严格意义来说,他们现在还不能算是什么骑兵,充其量就是一群能勉强骑马而不摔倒的骑马人而已。
甚至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士卒在骑马奔跑途中,因为所做的动作有些危险,进而导致摔下马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摔下马来,真可谓是非死即残,惨叫声不绝于耳。
另一边,正在指挥操练他们的吕布也是十分有眼色,一转眼就看到了正站立于道路中央的官家。
便立刻放声大喊道:“所有人休息半个时辰!”
说完,吕布便立刻跑到官家身前拜见道:“末将吕荣拜见官家。”
袁术随便摆了摆手示意其免礼后,便轻声说道:“吕先锋,你这操作练兵的方法,会不会太过于极端了一些?”
“朕刚才就看了一小会儿,就已经看到有好几人摔下马来了,虽然很快便被人给抬了下去,也有看到他们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郎中的医治。”
“但是从马上摔下来这么重的伤,就算是救好了,日后恐怕也难以在骑马了吧?”
吕布立刻回答道:“回禀官家,如今时不我待,末将谨遵官家之令,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练出最为精锐的骑兵。”
“官家有所不知,若是不能一直在刀尖上奔跑的话,就难以练出最为精锐的骑兵,现在每日摔几个十几个的,也总比在战场上被杀得丢盔弃甲来得强,到时的损失定然更多。”
吕布继续说道:“毕竟,前些日子在这扬州城下,我军骑兵才与金军骑兵交战过,而从交战结果而言十分不尽人意。”
此时的吕布心中可是充满激情的,并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现在敌人明确,就一个劲儿干倒金人就算是完事儿了。
曾几何时,他连到底谁是敌人都分不清。
明明大家昨日还是盟友,今日就立马打了起来,而今日还打得不可开交呢,明日因为某些原因就又要结成盟友了,分不清,根本就分不清。
再加上他的出身,走哪儿哪儿都被排挤,最终使得他变得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也使得吕布清楚的认识到,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唯有手中的兵马才是真的,为了这一点便可轻而易举的放弃任何所谓诺言。
毕竟在他的那个时代,往往都是先下手为强的,不然就只能是等死了。
如今好了,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不用再认他人作义父了。
反正官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干便完事了,简单纯粹,这多好,没事儿想那么多干啥。
只是这有的时候吧,会时不时的想起公台来,他往日一生中背叛、懈怠的人很多。
但现在想来,唯独对公台亏欠最多呐。
虽然也很容易看出公台他的目的,但.........算了,都过去了。
吕布认为,还是活在当下最好,以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不必深究,他也不是爱动这个脑子的人。
相比于动脑子而言,吕布还是更喜欢动手,实在不行骑马奔腾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