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吕布?
这是个什么东西?
袁术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有两个耳朵,刚才脑袋里好像出现了什么声音来着,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了吕布这两个字。
他感觉是自己这床起猛了,以至于脑海中都出现了什么幻听。
正当其疑惑之际,突然又有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官家...........”
“官家,大事不好了,刚才有人来报,说是金人大军已经攻下了长水,如今正朝着这里袭来,距离已经不过小几十里了,官家咱们还是赶紧过江避险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袁术:“.........”
这话似乎听着挺耳熟了,哦,是了,刚才那邝询不是才说过差不多的话吗。
此时他这心里头,顿时怒火中起,这养的都是一些什么废物玩意儿。
话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一个二个的一听见金人来袭,即将兵临城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过江避险呢。
合着这手里的剑都不锋利是吧,手中的武器都是绣花枕头只能看不能用是吧。
袁术一脸怒意的朝着来人望去,见其面容,袁术瞬时就想起来他是谁了。
乃是内侍省押班康履,大致也就是内廷大总管这么一个职位。
袁术二话不说,再次站起身来,走上前一脚上去便将其踢翻在地。
“再敢言过江避险者,皆斩。”
康履:“???????”
被一脚踹倒在地的康履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完完全全被官家这出人意料的举动给搞懵了。
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这是?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官家刚才好似在说,‘再敢言过江避险者,皆斩?’
康履不禁摇了摇脑袋,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官家确实是说了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
天地良心呐,康履这心里那叫个冤枉呀,直感觉看到了天昏地暗的一幕。
曾几何时,不是官家您先说的,若是金人大军来了,就立马过江逃跑的吗,为此还提前让人准备好船只以便快速过江。
如若不然,又为什么不选其他地方作为行在,就偏偏要选在这扬州呢,这不就是为了以防今日之变吗。
之前都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变卦了呢。
虽然他早知官家是如此性情多变,且反复无常的性子,但这皇帝嘛,大多都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跨度未免也太过于夸张了些吧,直叫人防不胜防,且令人难以置信。
康履深知,此时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要人命的事情哪能如此耽搁,毕竟这可是与自己性命息息相关的事情。
又连忙促声说道:“官家,前不久那信县县尉吕荣快马来报,说是........”
“等等.........”
袁术当即摆手打断道:“你刚才说是谁来报?”
康履稍显疑惑的回答道:“回禀官家,是信县县尉吕荣,不知官家.........”
闻听此言,这一刻袁术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在脑中浮现出的那般声音。
吕荣?
吕布?
或许这仅仅只是姓氏相同而已罢了,这之间相互应该没有什么关联吧,只不过是来得有一些巧合罢了。
脑子里才在上一息时候,刚刚出现了什么关于吕布的幻听。
而在这下一息之后,突然就有个姓吕的人找上门来,着实是十分巧合。
吕布这莽夫他还能不知道吗,差一点儿就成亲家了呢。
算了,不想他了,越想他越气,后来竟然还联合那曹阿瞒来伐朕,着实气煞朕也。
袁术也先不管那吕荣来报什么,随即问道:“那吕荣人呢?”
“就在宫门外头候着呢。”
...........
...........
建安四年,下邳城下。
一个布置得极为简单的刑场场地,一方诸侯皆一代猛将吕布,便被押于此。
被绑在木桩子上的吕布,微微抬头最后看了一眼明媚的天空,阳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不过,这天儿,可真是美呢,曾经竟然都不曾好生看过。
事已至此,吕布已经清楚的知道,他这辈子已经就算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之前在那曹孟德面前,求饶也求过了。
但刘大耳那一句‘公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
便直接宣布了他的死刑,再也没有了任何挽救的余地,再也没有了。
自刘大耳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吕布不知曹孟德那黑厮是怎么想的,但就连吕布他自己也深感懊恼。
世人只知我吕布弑父,却不知我为何弑父。
也罢,世人并不看重这些,反正谁又在乎呢,皆不过成王败寇尔。
此生,就这样吧,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漂泊,但好歹也曾辉煌过。
忠臣当过,奸臣也当过,哈哈哈...........着实可笑。
很快,随着传来的一声令下。
吕布的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昏暗,直至一片虚无。
........
不知过了多久,等吕布再次看见明媚阳光的时候。
他才赫然发现,距离他吕布身死,已经过去九百来年的时间了。
而他现在的名字就叫吕荣,当前的身份乃是信县的县尉。
吕布对于这等事情,刚一开始自然是难以适应的,从饮食起居到大宋制度等等。
但这都没有关系,一切尽管交给时间便是。
在过去一段时间以后,吕布亦然已经接受了他现在的身份。
他逐渐发现,在这大宋也挺好,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吃得好睡得好,而他这县尉的身份,也可以让他在这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虽然比不上曾经指挥万人打仗时那般风光无限,但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自然是更加珍惜当下的悠闲日子。
而且再加上他那无人可敌的武力,别说是县城里的这些地痞那些混混了,就算是县令看了那也得让他三分。
但是吧,这时间一久,吕布便开始逐渐感到无趣了,他又对之前安于现状的日子感到幼稚。
或许,时间就是这样,往往能够在不经意间改变一切。
他渴望建功立业,他渴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他需要鲜血的不断刺激。
或许只有战场,才是他的最终归宿吧,悠闲日子过得久了也实乃无趣。
但这需要机会,如今重活一次可是不能乱来了。
这一次他吸取了过往教训,出生也许等待好时候,而且这一次他也有可以等待的条件。
于是他就等啊等,等啊等.........
曾几何时,吕布在听说金人南下的消息后,他也曾想过趁乱再次称王称霸。
毕竟他之前怎么说也算是一方诸侯,还同时掌管着一州之地呢。
但曾经的教训也使得他清楚的明白,他压根就不是当诸侯的料,几起几落都成为了过往云烟。
最后竟然落了个属下叛变,被抓斩首的下场。
那么这一次,吕布感觉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大将军即可,他认为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绰绰有余。
可若是事不得已的话,他也不介意再拜义父,反正一切以利为先。
这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呢,只不过是失败了罢了。
后来他就一直等啊等,等啊等.........
突然有一天,他意外得知了金人大军突袭长水的消息,而长水距离扬州不过百里,但这信县又差不多在这两地之间。
如今这扬州是什么地方,可是当今圣上的临时行宫呀。
这一刻,吕布当即便意识到,他的机会已经来了。
众所周知,天底下又有什么功劳,是比救驾的功劳来得更大的呢。
于是吕布便骑上他那花他了全部身家买来的高大快马,以及提上他那炳早已经打造好的新方天画戟 ,便一路朝着扬州快马奔去。
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还不重视这个消息,说是他吕布满口胡言,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吕布他也有他的办法,他为人的一贯宗旨便是以理服人。
再轻松干翻上百个酒囊饭袋之后,才终于从行宫内走出来了一个管事的人。
如此才将这消息给传进去,现在,吕布一人一马便在这临时行宫外面候着。
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一个时辰之后,里面再不出来人的话,就在干翻上个百酒囊饭袋再说,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有一说一,根据刚才那番活动筋骨的程度而言。
这一支名为御营的军队,虽然装备要比他那个时候好上不少,但其战力着实太差,一看他们就是太过于缺少操练了。
若是他今后能来掌管这御营的话,看我吕布不操练死他们。
但不过就半个时辰以后,行宫大门终于再次打开了。
迎面走来的便是一个身穿甲胄,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的身后又跟着一众宦官。
想必,眼前这个人便是当今的皇帝吧,不然还能有谁的身后能跟着这么多的宦官队伍呢。
乍一看,这个皇帝穿着一身甲胄,倒还是有那么一丝杀气呢,应该不算是什么昏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