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逢显然很惊讶。帅气的眉毛慢吞吞挑了一下。
但晚上一下班,我们两个干柴烈火,就滚在了一起。在我的公寓里。
我一直试图哭喊董逢的名字,在这种热情的情欲中释放我的害怕。但她捂住了我的嘴,任由我的眼泪淌进她指缝里,神情略微显冷。使劲满足我,但也充满克制。
上完床,我从浴室洗澡出来,她靠在床头上抽烟,神色像是在沉思。
看了眼我,“抱歉。”说完似乎意识到她根本就没点烟,嘴角快速闪过一抹苦笑。
我拘谨爬上床,第一次,有些无措。“想抽就抽吧。”我蚊蝇般说话。
生疏将头枕在她的胸口上,也放空脑子,思考,又或者没在思考。
她似乎想碰我头发抚摸,但没。起身,洗了下手,毫不留情利索走了。
剩下我一个窝在我凌乱的床上。
好像没那么恐惧了。
心底满满的。
哈,真糟糕呀。我竟然跟一个蛐蛐过我的女人睡在了一起。
偏偏我心底就疯狂想要她。
窗外的樱花树。
好漂亮,好浪漫的颜色啊。
……
再上班,我跟她又恢复成不认识的状态。一夜情,连套都不用戴。
又到我值班的日子,我的损友,友人A,良心发现跑来看我,给我带了奶茶、草莓什么的,各种给她在酒吧的不良行为找借口道歉。
她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被人跟踪的事,胡乱打岔。
凑到我脸跟前端详,说我变得更漂亮了,上手捏。
我挺烦的,避,一抬头,走廊里就站着一个穿着飒爽制服的冷漠女人。
“婷婷,当什么医生啊,跟我走去浪吧……”损友嘴欠,不知道又在乱七八糟说什么引人误会的话。
我的目光和阴冷走廊上的董逢连在一起,条件反射便拍开损友不安分的手,仓促低头,略显惊慌,“我还要值班,先走了。”
面不改色路过董逢,我们俩心跳都没变化大概。
一夜情而已。
后面损友控诉的声音还很聒噪,“漂亮女人最无情,说的就是你!詹!婷!我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大晚上不睡觉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渣女!渣女……”
好吵啊。
嘭!我关了值班室的门。
在烦躁中瞌睡,叫醒我的不是旁人,是警笛的哔呜哔呜声。
又死人了。
好几辆警车在医院门口停着。
我赶紧跑出去看。
嘈杂的环境音中我得知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
院长死了。他被囚的精神病儿子跑到了大街上。
大脑嗡一声!
这就是我的秘密。
*
我曾亲眼撞见过院长把精神科的病人偷带到顶楼上做人体实验。那时候我还是个实习医生,傻傻跑去休闲区健身。
后来院里一个接一个病人离奇死去,没人怀疑。
我调查过!!确信了院长的罪行,掌握了实打实的证据。但我不敢说。他为了他的儿子。
我旁敲侧击问过年长的同事,有人会用别有意味的眼神打量我,危险的预示。我想过报警,但最终闭了嘴。把折磨我的证据藏了起来,成为我最大的心病。
病因是先前,中医院院长伙同教授和市公安局前局长,杀人并非法买卖走私人体器官的事被报道,事情闹得很大,绵延20几年,知情人几乎全死光,犯罪行为甚至牵扯一整个科室。我觉得我很可能会步那些知情人的后尘。
但我竟然真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啊……连报警都不敢。
但此刻!今早!院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