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峰。
何为执剑峰,世人鲜有人知,哪怕是剑学院的普通学生,怕是也不清楚。
因为执剑峰,和铸剑峰,天剑峰,小剑峰一样,普通学生并没有权限入内。
故此,执剑峰与以上三峰,在学生们的眼中,地位是相同的。
可是他却又与三峰不同。
至少在长老,或者是老师,以及天剑峰的学子们心中,执剑峰的地位是超然的,凌驾于六峰之上。
只是因为,执剑峰,除了老祖们,和寒剑仙以外,其他人,非传唤不可入内。
而执剑峰的执剑人,往往是剑学院最强且德高望重之人,方可担任。
何为执剑之人。
剑学院决策之人,剑学院引领之人。
亦是剑学院的守护者。
故执剑人亦可称为护剑者。
自剑学院建院以来,执剑峰只出过两代执剑人。
第一人,为剑学院创院元老,初代校长的生死兄弟,即当初的第二老祖,剑霜寒。
第二人便是那日出现的老妪。
而除了七大老祖之外,还能在这执剑峰常驻的人,也仅仅出现过一人,那便是如今的寒剑仙,剑初生。
即便是当年剑初生之父之母,在战死之前,也未曾主到过执剑峰过。
这天下人只知道,剑学院当今最强者,为七老君之一的剑老,可是剑学院的高层却清楚。
剑学院的最强者,从来就不是剑老,而是在执剑峰上的那位。
执剑峰上,有一座剑阁。
若是想成为执剑峰之人,必须要能拔出执剑峰上的剑,执剑阁之剑者,方可成为执剑人。
也正是因为此,历来执剑峰只有三人,剑霜寒,老欧,剑初生,仅此而已。
即便是陆北辰,或者欧阳·冶,也未曾拔出过那执剑阁中的剑。
可知执剑峰,绝非其余之峰,能比。
或者说,是先有的剑阁,方才有的剑学院。
执剑峰虽然地位超然,但是在七峰之中,却并不突出,他没有主剑峰高,亦没有小剑峰矮。
没有铸剑峰的天险,自然也没有天剑峰的花海。
它于平凡中,诠释着不平凡。
在欧阳·猛和剑老的带领下,江夏懵懂中,落地执剑峰,踏上了他自入剑学院以后的第四座山峰。
也是他见过人最少的一座山峰。
这里同样有一条青石板铺砌的小道一直通往山顶,可是这石板上却早已长满了杂草。
如今寒冬已至,枯草已凋,更显荒凉。
似乎从未有人走过,更让江夏稀奇的是,这入了执剑峰,江夏甚至看不到一只虫蚁。
细细听来,连鸟叫虫鸣也未曾有。
三人落地半山腰,便慢慢的朝着山上而去。
一路走来,世界安静,除了三人的脚步声,在无其它。
寂静的犹如地狱,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和压抑。
总感觉这里的寒风里,也携带着一股浩然气,让人心神震撼。
江夏自落地,就忍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对这里的一切,他自是稀奇的紧。
同样,也无聊的紧。
欧阳·猛和剑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落地,就变得静悄悄的,只管埋头赶路,一个比一个深沉。
先前吵吵闹闹不在,两人在这一刻,真的成了两个沉默寡言的百岁老人。
“师傅,这执剑峰和那葬剑峰一样吗?不可飞?”赶路中,江夏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一句。
欧阳·冶闻言,放慢脚步,与江夏齐平,目光扫视四周,似乎在确定着什么,好大一会,方才压低着声音说道:
“自然不是,这里可以飞,只不过最好不要飞罢了。”
江夏挑了挑眉,心中大惑。
“为何?”
“额.....这个不知道和你怎么说,反正一会你见到那人,你就知道了。”
欧阳·冶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了。
既然欧阳冶不想说,江夏便就没再追问了,不过心中对于要见的那人,却也愈发的好奇了些。
无论是从二老反常的态度来说,还是他从欧阳·冶眼底的捕捉的畏惧来看,都足以证明他们要带自己见的这位,不简单。
他好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期待。
“莫非这剑学院还藏着一位比这二老地位还要高的存在?”
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中更加的期待了起来。
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二人口中提及的那位了。
三人默默赶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腰之上,这里出现了一座山门。
与四周的破败和地面的斑驳不同,眼前的山门却是干净异常,如同崭新屹立于此一般。
山门以石头堆砌而成,远看恢弘大气,隐约可感有剑气萦绕其上。
而近看,却发现此山门虽然高曰三丈,阔亦两丈有余,却是浑然一体。
江夏竟然是看不到这上面有一道裂痕,也看不到那上面有堆砌的痕迹。
这是由一整块山石雕刻出来的。
上面龙虎张扬,龟凤婉转,神态孕育神威,尤其是每一个雕刻物体的眼睛,然若活物一般。
将其凸显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近乎可以以假乱真。
上书三字,剑气蓬勃,是曰:执剑峰。
左右各有一列:
【愿将腰下剑。】【只为斩神明。】
江夏望着这座山门,不知道为何,竟是看出一种沧桑,数道闲愁,半生的悲壮。
忽而欧阳·冶和剑老止步,并唤住了江夏。
“就先到这里了。”
江夏点头,并没有言语,而是站在二人身后,继续望着眼前山门,顺带望向山门后的世界。
顺着山往上,不再破败,也没有芳草萋萋。
有的是石阶斐白,草木侧成行立两侧,打理的分外心细。
再往前便是浓雾萦绕,如登云间。
江夏大胆预测,此间住的人,应该是女子,非男儿。
不过他却没有问,答案总该是要出现的,又何须多此一举,去问眼前的二人呢。
只见止步后,剑老往前走了几步,在江夏的注视中,敲响了一旁山门上挂的那小钟。
钟一共鸣了三下,其声很小,若是离得远一些,怕是也就藏到了风里,再也听不到了。
不过剑老也只是敲了三下,便就退了回来。
欧阳·冶似是怕江夏等不急,小声在其耳畔说道:
“徒儿,别急,等上一会,就有人来。”
江夏淡然一笑,点头应道:
“好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