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铁锤朝眼前的大房子走去后。
江夏茫然的驻足在原地,气氛持续压抑——
约莫片刻后。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自那房子内传出,其声直上云霄,回荡九天,就连那路过的灵鸟,都被吓的调转了鸟头。
匆匆离去。
“啊!”
江夏眼珠一瞪,眼底满是恍惚,其余四人也不由浑身一颤,瑟瑟发抖。
眼中是同情,也是祈祷,更是庆幸——
“啊!师傅,我错了,别打了。”
“臭小子,老子让你装,谁让你骑灵战鹰的,忘了我们铸剑班的宗旨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要低调,要低调。”
“师傅,我真不敢了,别啊,那是锤子,会死人的——啊!疼——哎呦......”
‘还下次,我今天必须好好让你长长记性,奶奶的,你看现在网上全是你的视频,你脸真大啊。’
“我不寻思着,给铸剑班打打广告吗?哎呦——啊——你看咱们班就五个人,不寒碜吗。”
“这是你该操心的,你气死我了。”
“别再打了,给我个面子,师弟们都在外边听着呢,师傅——啊。”
“面子,我让你要面子,看我不锤死你——”
伴着一声声咆哮,和哀嚎,响起的还有“轰轰”“嘭嘭”之声。
那是重物敲击的声音,感觉那厚实的房子都在此刻猛烈的抖动着。
江夏听在耳中,不由的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虽看不见,可是单闻其声,不难猜测,里面应该很精彩。
而王大锤应该很惨——
江夏也不由在心里嘀咕,“这么打,确定不会死人吗?”
听了这么久,他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
简单来说,就是王铁锤私自动用灵战鹰接自己,被他师傅发现了,然后他师傅在揍他。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捶他,很用力那种。
另外的四个大高个,同样侧目听着身后的动静,不时咋舌,不时摇头,神色精彩复杂。
整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半刻钟,轰鸣之声才渐渐歇下,这预示着这场毒打已经接近尾声。
而王铁锤的呻吟依旧。
那个子最高的大壮,舒缓了黑色的眉梢,慢慢的说了一句。
“还好,还活着——”
其余三人竟然是理所应当的点头。
这一幕不由看得江夏嘴角直抽抽,他已然意识到了,这铸剑班不简单,很不简单。
就这样的场面,从四人的表情上能看出,在这里应该是经常上演的。
宁凝三的胖子也主动的和江夏打起了招呼,打破了这四周的寂静。
“你叫江夏,对吗?”
江夏很诧异,他们居然会和自己说话,不过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是的。”
宁凝三用他那眯在一起,完全看不到的小眼睛里的小目光,打量了江夏一番,说道:
“你好瘦!”
说完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以后多吃点。”
“额——行!”
他旁边那个古铜色肌肤的大汉,抱着双手,也说了一句,“肌肉太少了,得练。”
而大壮则是补充道:“主要是太矮了。”
刘备备翻了个白眼,“你跟谁比,谁不矮。”
江夏没在说话,只是笑了笑,以示回应。
约莫过了一分钟,只听眼前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而后一个“猪头”就从门里探了出来,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
“师傅让你们都进来——”
几人纷纷倒吸冷气,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朝着眼前的房子走去,江夏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当看到那换了模样,且一瘸一拐的王铁锤时,心里五味杂陈。
被打成这样,居然没死,还能保持清醒,行动自如,只能说,是真的抗揍。
跃过大门,房子里面的一切映入眼前。
在这朴实无华的建筑表层内,却是别有洞天。
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头顶的穹顶上就镶嵌着灵灯,分外明亮,将整个内部空间点缀的如同白昼一般。
而且里面的空间,远远比江夏想象的还要大,它是一直向内延伸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宛若整个山被挖空了一般,地面更是厚实的紧,犹如用铁水浇筑出来的铁地板。
这里面随处可见,四周掉落的铁块,铁片,还有一些不完整的武器。
有不要的,也有好的。
最为显眼的就是那一把把泛着金属寒光的大铁锤,一个个足足有五米那般长,铁锤头就像那一一辆轿车那般大。
不得不说,就这铁锤,普通人,还真不可能拎的起来,少说也得有千斤重。
于江夏想象中的不同,这里并没有硝烟,也没有明火。
似乎他们铸剑压根就不需要用高温淬炼材料一般。
这里看似简陋,实则也并不富裕。
不过却又应有尽有。
大锤子,小锤子,锉刀,锻造台......等等。
此时临近最外边的地方,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一地,地上也能看到高低不一的小坑洼。
而一旁的一把大铁锤上,还染着血迹。
江夏往空气中嗅一嗅,很确定这就是王铁锤的血,果然这孩子真被锤了。
而且还是被上千斤的铁锤锤的。
然而他却还能活着,足以证明,王铁锤虽然看着普普通通,但是实力一定很强,不然不可能还活着,甚至此刻还站着。
只是他却将自己的脑袋扭到一边,让人看不到的地方,以此用来掩饰自己的伤,同样的,他在维护的也是自己的尊严。
身为大师兄的逼格和调调。
而在最前方,一个用纯铁而铸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虽是深秋,可是此人却是只穿着一条短裤,赤裸着上半身,浑身的肌肉凸起交错,美轮美奂,更像是一具雕刻出的艺术品,荷尔蒙井喷。
和王铁锤一样,他也留着一头短发。
面颊是中年模样,眉毛,睫毛都很黑,黑的茂盛。
下颚的地方,长着黑色短粗的胡茬,配上那有些忧郁的眼神,给人一种无尽的沧桑感。
他坐在那里,不用说话,便已然诠释了什么是,岁月流年,什么是沧海桑田。
而那自眼角垂落半张脸的那条一指宽的刀疤更是醒目,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的想知道他的故事。
“江夏,这就是我们铸剑班的真正老大,也是我们的老师。”大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