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狩猎之时,各宫早已准备妥当。
皇后与皇上商议后,除了皇上钦点的盛云舒陪同,皇后自然也是要去的,另外还有慧妃、兰嫔和嘉贵人等人。
既然是外出到御林山,当日则会在行宫过夜,并不着急回来,故而各宫提前备了些衣物,天一亮便跟着浩荡的皇家车队出发了。
皇后自乘一辆辇轿,慧妃有太后恩赐,也可以自乘一辆辇轿。
按理来说,盛云舒须与兰嫔、嘉贵人同乘一辆普通的辇骄,只是在出发之前,皇上说他身子乏累需要有服侍,便点名盛云舒乘坐他的辇骄。
“皇上感觉哪里乏累,嫔妾给您按摩,看看是否能缓解?”盛云舒刚乘上皇上豪华的辇轿,先是问了一句。
皇上望着担忧的盛云舒,眼里满是爱意,轻轻拉过她的手,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朕是心里乏累,你当如何按摩呢?”
盛云舒面色微红,轻轻推了一下皇上,娇声道:“皇上心里乏累,那嫔妾可就束手无策了,毕竟嫔妾的按摩手法触不到您的心里呢。”
眼前的皇上,倒是不似从前那般正经,慢慢开始与她打趣了起来。
这样也好,至少有些时候能让盛云舒放松一些,不必时时刻刻都那么察言观色。
皇上点了点盛云舒的鼻尖,“朕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真不明白朕是何意?”
说话间,皇上的眼光变得炽热起来,似乎能将盛云舒融入身体之中,万道火焰已经迸发出来。
盛云舒忙起身理了理稍乱的裙衫,婉笑道:“皇上且忍着吧,一路上那么颠簸,嫔妾可怕让皇上颠出个好歹。”
哪知皇上并未松口,笑得更加温然,“朕与舒儿亲热之时,不是越颠越好吗?”
一番话说出来,倒让盛云舒更加羞红了脸,她低头浅笑,却被皇上一只手托起下巴,“这可怎么办才好,舒儿越是这样,朕就更加想要了。”
不等盛云舒开口,他早已倾覆而上,吻上了盛云舒红晕的脸颊。
另外一边的辇轿上,嘉贵人和兰嫔同坐,平日里住惯了宽敞的宫殿,一下子坐在狭窄的辇轿里,那么远的路,嘉贵人不免烦躁了起来。
“舒嫔怎么还不回来,皇上让她伺候一下,难不成她要死皮赖脸的留在皇上的辇轿里不成!”
兰嫔听后不免发笑,“妹妹难道不知道,皇上现在有多么嘉欢舒嫔,哪里是她不肯回来,大抵是皇上舍不得她走吧。”
从辇轿驶出宫门的那一刻,兰嫔心里就清楚,盛云舒断不会跟她们同坐一起的,皇上肯定是有法子让盛云舒坐到他的辇轿中,只是嘉贵人仿佛是又犯迷糊了,竟然不知道在皇上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在乎盛云舒。
嘉贵人心里烦躁,只觉得浑身有点热,捻起绣帕扇了起来,而后又道:“皇上再舍不得她,也不该带她出来,她哪里学过骑射,什么本事也没有,一起来还不够添乱的呢。”
既然皇上要出来春猎,那么就会骑马、射箭,嘉贵人断定盛云舒哪一样都不会,到时候估计也只有看的份。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慧妃、皇后,入宫前在府里多少也都有涉猎一些,为的就是偶尔能和皇上说得上话,增进情感交流。
辇轿行驶了很久,总算是到了御林山,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一众内监和宫女开始安寨扎营,很快就将一座宽敞的营篷搭建了起来,里面的摆设也很齐全。
皇后和慧妃等众人早已下了辇轿,站在四处欣赏着风景,也是在等待皇上出来。
须臾,皇上牵着盛云舒的手,缓缓从辇轿里走了下来。
临到盛云舒走下辇轿的时候,皇上伸出双手,随即将盛云舒轻轻抱了下来,这一幕,众妃嫔们都看在眼里,目光赶紧移向了别处,好像自己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皇上,您打算何时开始狩猎?”皇后先是上前问道。
皇上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慢声道:“不急,今日天色正好,先让众人稍作歇息吧。”
一路赶到现在,大家都有些疲倦,尤其是他与盛云舒一路上也没有停歇,体力上需要缓一缓。
盛云舒很是不好意思的站在皇上身侧,暗暗捶了捶发酸的双腿,心里却嗔怪皇上一点也把持不住,幸好辇轿的声音遮住了她轻微的哼声,不然的话,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可是话说回来,这样的情景,倒也挺刺激的,难得有这么一回,回味起来还是不错的。
皇后听到皇上的意思,便走向一边安排了起来,她深知自己此时若跟盛云舒比恩宠,确实比不过,可是她能尽量为皇上分忧解难,做好一个皇后该做的本分,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慧妃见皇后离开后,借机走了过来,“皇上,狩猎的准备好像还差点什么,皇上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也好。”皇上应声后,转头看了看盛云舒。
盛云舒很是识趣,轻轻从皇上的手中抽离了自己的手,轻笑道:“有慧姐姐陪着皇上,嫔妾就坐在这里歇会吧。”
此刻她是一步也不想动了,反正自己不会狩猎,该准备什么,该注意什么,她也不懂,若真是跟着去了,难保慧妃不会以此为借口为难她,索性自己待一会儿。
皇上微微颔首,由慧妃陪着去了不远处。
青桃站在盛云舒的身后,撇嘴道:“这才多大的功夫,皇后和慧妃就开始跟小主抢皇上了,小主为何不跟着皇上一起过去?”
“有时候,人就像一捧细沙,攥得越紧,失去的就会越快,我才不要把皇上当成细沙,我要把皇上当成风筝,该紧的时候就紧,该松的时候就松,那样才好。”盛云舒徐徐道。
离着数步之遥的嘉贵人,看到皇上同慧妃走在一起,盛云舒反倒独自坐在一处,心里不免又得意了起来。
她来到盛云舒面前,笑道:“不知道舒嫔一路上赖在皇上辇轿里的感觉如何啊,瞧着皇上也并未有多上心,下了辇轿就随慧姐姐散步去了,连我都替舒嫔感到不值呢。”
盛云舒本来微眯养神的双眼,轻轻睁开看了看嘉贵人,淡淡道:“我说耳边怎么会听到犬吠声,原来野犬就在面前了。”
“你......”嘉贵人气得脸色发青,“舒嫔,你敢说我是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