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混了这么多年,看人最准了,沈南栀这么说,就是想要实际的好处了。
“咱们可以走着瞧啊,你想要多少钱?想做什么?我做不到的有人可以做到。”
沈南栀直接挑明:“是程世子吗?程家区区一个侯爵而已,真的能帮我?”
“你可以试试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啊。”
沈南栀有些犹豫, 宁五没有着急让她做决定,起身道:“沈姑娘好好想想,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去街角的那家当铺,自然会有人接待你的,告辞了。”
沈南栀摆摆手,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忱却道:“宁五爷,你先走吧,我和南栀说几句话。”
宁五看了他一眼,现在说什么不都晚了吗?难不成沈南栀放着摄政王不要,会看上你这个落魄书生?
你以为还是以前风光俊秀的秀才公的吗?
不过万一呢?
女人都爱感情用事,宁五爷点头:“行吧,我不等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多谢。”
他一走,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人了,沈南栀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若是什么后悔忏悔的话,就别说出来恶心我了。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的,没有弄死你,都是嫌你脏,不想沾了污秽。”
姜忱道:“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我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为何和离之后会变化这么大?还是这其中别有隐情?
沈姑娘,有时候我真的看你很陌生,找不到一丝以前的影子,难不成是什么山精鬼怪附身了吗?”
他一直想这些年的事情,最大的变数就是沈南栀,除了附身一说,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若是如此,他都想找道士和尚来做法,把原来的沈氏找回来,起码沈氏一心都是自己,会为了姜家付出一切。
姜忱一直盯着沈南栀的眼睛,想看到她的心虚和慌张,可惜啊,并没有如愿。
沈南栀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打个比方吧,女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付出一切,飞蛾扑火,所想的都是甜蜜和美好,可是真的得偿所愿, 生活的困苦会磨灭这种甜蜜,会让一个女人彻底改变。
如果在加上无数的委屈, 磨灭了她的爱,彻底改变的时候,别说你觉得换了一个人一样,她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
这就是涅盘重生吧, 世人都不敢让女子和离,就是因为一旦涅盘,会有多少男人跟你一样,后悔痛苦,悔不当初呢。
所以男人用自己的权利,压抑女子,控制女子的思想,满足他们可笑的虚荣自尊。
我呢,会告诉天下女子,不要怕和离,因为涅盘以后的自己,会更好。
多谢你提醒我了,这事儿我会让摄政王开始办理的。”
姜忱心中剧震,竟然是如此的吗?
她只是不爱了,就变化这么大?
“还有一件事儿,那就是你姜家人黑心烂肺, 配不上我这么好的女子,都是你姜家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
若是你不愿意这门亲事,但是有明理的父母,善待我,但凡有点儿盼头,感受一丝温暖,我也不会如此决绝。”
姜忱后不后悔沈南栀不知道,但是她说出原主的委屈,对她也有个交代了。
沈南栀走出茶楼,阳光落在身上,有种难言的放松感,或许原主那个可怜的姑娘已经放手了吧?
……
“哎呦呦,这不是沈小姐吗?你可别碰人家的东西,别给弄脏了,你竟然还敢出门儿,我若是你,早一头撞死了。”
沈南栀听到一个女子刻薄的声音,还是针对沈小姐的,莫不是沈可柠?
果然,她转身一看,沈可柠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泥塑娃娃,却被另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刁难。
沈南栀心情复杂,这姑娘若是永远这么软弱,那件事儿就一辈子都过不去了,永远不会快乐。
哎,真是孽缘,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沈南栀上前, 柔声道:“谁说话这么刻薄啊?隔着老远都听到了。”
“是你?”
女子也认识她,沈南栀一头雾水,她这么有名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多有名,各家都有她的画像,对她的评价虽不怎么好,却也都重视,让家里人碰上了都忍让几分,毕竟是摄政王的女人。
“是我,你谁呀?”
“小女子是长庆侯之女吕荞,南栀姑娘好。”
“长庆侯啊?那个好色的老匹夫?上战场都临阵脱逃,害死无数将士的长庆侯?”
吕荞愤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父亲?我父亲是大英雄,他一身的伤疤可以作证的,你这是污蔑,就算是摄政王护着你,你也不能污蔑人。”
沈南栀 眼神无辜:“哦, 伤疤呀?那你怕是不知道,你父亲的伤疤都在后背上呢,若是真的奋勇杀敌,伤疤也该在前胸,胳膊腿儿上,除非他只顾着逃走,被人追着砍,才会落得满背的伤疤。
亏他好意思到处显摆,也就没遇到人跟他较真,这么拙劣的谎言,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既然你现在叫嚣出来,那我就让摄政王彻查此事,也好给遇难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沈可柠眼睛一亮:“这是真的吗?”
“你可以问你父亲呀,沈国公也是老将军了,他肯定知道,沈小姐,有这样的父亲,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隐忍什么,这种敢当面羞辱你的人,大耳刮子抽她了,委屈自己痛快了别人,真不像是沈国公教出来的女儿。”
沈可柠心虚,也愧疚难受,她就是做不到那么泼辣,也不想因为自己给父亲添麻烦的。
吕荞不信:“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么污蔑我父亲,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算账,若是我说错了,给你磕头赔罪,若是你输了……,算了吧,你输了也没有以后了,珍惜最后几天好日子吧。”
她输了,那长庆侯就是临阵脱逃,整个家族都要问罪的,吕荞这个大小姐也没好日子过了。
削爵抄家都是轻的,弄不好都会流放呢。
吕荞慌了,带着丫鬟赶紧回去,跟父亲商议对策。
“哼, 自己身上不干净还敢欺负人,自寻死路,蠢出天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