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禹脸红，他没想到拜了师父，第一天学的会是如何伺候人，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沈子凌看都没看他，道：“杨公子这不是想学我的本事嘛，我的要求就拜我为师，我这是言传身教呢，姑娘不必管， 就当他不存在了。”
“啊，拜师啊？你这个条件苛刻了啊。”
沈南栀以为他收点儿钱， 或者贴身保护他一段日子，没想到会是拜师。
沈子凌道：“姑娘你不懂，他既然想学本事，想救自己的命，那就必须拜师，我们这一行，不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也不是谁都会教的。
我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他，随身保护他吧？只能让他自己学会这其中的门道，自己能自保了，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毕竟咱们也不能灭了如意门的吧，这个比拜师更难。”
“如意门？那个杀手组织吗？原来叫如意门啊。”
“如意门传承数百年了，杀手无数， 只要你有钱， 进了如意门，让你顺心如意。”
沈南栀托着腮，道：“朝廷就能容忍如意门的存在？”
“朝廷容不下也没办法啊，据说如意门的第一任门主还是皇室呢，为了争夺那个位置创下了如意门，后来不知道有没有做皇帝，反正如意门是传承至今了。”
“肯定是成功了，不然如意门早被灭门了。”
“也是啊，姑娘说的对。”
沈南栀又问道：“如意门如何联络的？怎么找他们做事儿？”
沈子凌有种不妙的预感：“姑娘你想做什么？ 想花钱让他们撤了任务吗？这不行的，如意门的规矩接了任务就不会撤销，这是江湖规矩啊，若是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还有信誉可言吗？”
“信誉？杀手组织有这个东西吗？本来就是拿钱办事儿的，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呗。”
沈子凌现在已经彻底脱离如意门，大概那边也觉得他死了呢，毕竟有毒药控制，熬不过去就是个死。
他自然是知无不言，沈南栀了解了如意门的联络方式，还有下单的办法，确实挺隐蔽的，毕竟做的是见不到光的生意呀。
“杨公子，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单杀了要杀你的人呢？这个如意门会不会接单？”
杨凌禹眼睛一亮，还能这样？
沈子凌摇头：“不行，了结一个任务才会接下一个任务，而且得有熟人介绍，如意门才会接见你，不然你下单都找不到人的。”
“熟人介绍啊？这个应该也不难，任何事情只要做过就有线索，这个熟人的定义是什么？”
“曾经在如意门下过单的，等于跟他们狼狈为奸，不会出卖如意门的。”
“倒是个法子，如意门的门主是个厉害人物呀。”
杨凌禹又绝望了，他可没有那么强大的人脉，要不然不会被人追杀了。
“做两手准备吧，杨公子既然拜了师父就好好学，学到手的本事才是你自己的， 如意门那边咱们也留心些，头上悬着一把刀，我这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沈子凌点头：“姑娘说的对， 小凌子，别以为我做师父的是故意折辱你， 想做好杀手，第一要点就是扮演， 你要忘记你杨公子的身份，你现在就只是个小厮，等你把小厮给做的天衣无缝了，你就入门了。 ”
沈南栀：“有道理，演什么像什么，让目标人物放松了，才有机会下手啊。”
杨凌禹若有所思：“我记住了。”
小凌子正式上岗，沈南栀憋着笑意，不能让杨凌禹更尴尬了。
也不知道沈子凌是不是故意的， 这么喊听着跟太监似的。
还好只是师父，不是拜了干爹啊。
“姑娘，甲六在外求见。”
“不见。”
“他跪在院子外面呢，姑娘不见他就一直跪着。”
“我也没让他跪着，愿意跪就跪着吧，不过别在我门口碍事，我说了，不想看到他。”
“是。”
小厮下去了，让甲六跪的远一点儿，别让姑娘看到心烦。
甲六乖乖换个地方，竟然是没有一丝火气，这是想通了？
沈南栀继续拜访熟人，还在人家家里吃了饭，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过年都这样，吃吃喝喝聊聊天，享受难得的轻松。
老远看到甲六跪在角落里，姿势都没有变，沈南栀目光闪了闪，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进了院子。
甲六的心从期待到失落，却没有怨言，挪动一下酸胀的膝盖， 摆好姿势继续跪着，哪怕是三天三夜，只要姑娘消了气，他都得跪着。
沈南栀喝杯茶，问沈子凌：“他是真的悔过了吗？”
“我去试探一下？”
“行，你去吧，大过年的弄这一出，惹人心烦。”
“明白，姑娘放心，明日他肯定不会出现了。”
“你别把人弄死，不是咱的人，出事儿了也不还看，他也罪不至死的。”
“姑娘心善，我懂的，让他戴罪立功呗。”
沈子凌很聪明，能一眼看透沈南栀的想法，她是不想原谅甲六，也不想让他跪着惹自己不痛快，戴罪立功最合适的。
沈南栀摆摆手，沈子凌就去处理了，作为合格的管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让主子满意，处理好各种琐事。
杨凌禹紧跟着他，不多问，就是自己看， 不得不说，也是个好徒弟的。
这么多天被追杀，他什么傲气都没了，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沈子凌怎么劝的，甲六第二天没有跪着，沈南栀松口气，最烦这套道德绑架了， 又给沈怀恩添了一笔，都是他做的好事儿，以后找他一起算账。
眨眼间年就过去了，正月十五看完了灯会，村子里开始春耕了，沈南栀拿出准备好的高产种子让村里人都种上。
因为去年没有及时种上冬小麦，现在只能种稻米了，好在这个天气也能种，她的种子又是高产杂交大米种子，水肥都跟上的话，亩产过八百斤不成问题的。
沈南栀已经忘了甲六了，现在几个暗卫过了明处，都在帮着沈南栀跑腿，哪里需要往儿哪儿用，他们也不敢有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