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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栀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只有十份儿,多了也没有,不需要每天吃,疼的受不了你再吃。”

一万两银子呀, 金昌盛也有点儿心疼,可是想着粮食赚的钱 ,也觉得可以接受了,“好,我要了,但是你别骗我,别以为你是知府家的公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出门在外, 意外很多的,磕着碰着伤着死掉的也不计其数,杨公子做人还是识趣点儿吧。”

这是威胁自己呢,沈南栀笑了:“金老爷这话也说给自己听吧,一样的道理,大家都识趣,这日子才能过得好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杨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老夫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了。”

“我也愿意和金老爷做朋友的,为表诚意,还有点儿好药,金老爷会喜欢的。”

“哦, 什么药?”

沈南栀取出一包药粉,嘴角有些抽搐,脸色有些不自然,金老爷马上警惕起来,难不成是毒药?

“这是那啥用的,男人都懂啊,雄风不举的时候喝一点点,保证金老爷雄风再展。”

金老叶:“……”

竟然是那种药,这个杨公子怪奇怪的, 随身带着这种药?

“那啥,这是孝敬我爹的,这不是和金老爷趣味相投,就先紧着你了,回头我再去寻大夫配药。”

“多谢,价钱怎么说的?”

“这一包一千两 ,能用几十次呢,省着点儿用吧。”

金老爷深深看他,“行吧,老爷我留下了,希望能管用。”

“肯定管用的,比任何春,药都管用,你若是不信,可以先找人试试,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药的质量。”

沈南栀这话说的,让金老爷张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挺像个奸诈又有原则的奸商的。

“行,老爷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儿吗?”

“没了,若是可以,我希望金老爷你能积德行善,别发灾难财,你又不是缺钱的,何必做这缺德冒烟儿,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呢?”

金老爷:“……”

刚觉得的他像个人,马上又来挑衅自己了, “老爷我跟你说不着,送客。”

沈南栀耸耸肩,已经劝过他了,非要作死那也拦不住。

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消渴病加痛风,说不好会伴随着高血压,再来几次纵欲,透支他的生命力,将来受点儿刺激很容易猝死的,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沈南栀只是送他一程,加快他的死亡。

若是好好调理,多运动,多吃素菜养生,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现在嘛,呵呵……

沈南栀从账房支取了一万一千两的银子,账房先生看她的眼神跟死人一样,没有谁能讹诈老爷的钱的。

沈南栀离开金家,转了几条街,换了女装,就把金家的人给甩开了,若不是时间太迟了,肯定教训这帮子走狗。

回到徐家,沈南栀找大家开会,安排下去任务,狙击粮商们,把粮价打下来。

丁祥荣也在,他毕竟在清河县时间长了,熟人不少,这事儿少不得他来出面去做。

丁祥荣心情不大好,只是涉及到正事儿,还是打起精神来问清楚,“若是粮商们不收咱们的粮食怎么办?”

“他们想发灾难财,必须控制住外来粮食的流入,才能垄断,肯定会收的,毕竟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就是一县之地,而不是整个州府。”

“那行,按照你说的做了,咱们能有那么多粮食吗?”

“有的,只是暂时挪用昭县的粮食,等粮价冲击下来,还可以低价买走,一进一出,咱们的粮食不会少,还能赚很多的钱。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干完这一波,都能过个肥年了。

这次所有的行动听丁祥荣安排,德胜,你也一样,不许坏事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平时打打闹闹的我不管,可谁要是在正事儿上拉后退耍阴招,以后都别跟着我做事儿了,都记住了吗?”

沈家众少年们马上道:“记住了。”

丁祥荣感动,“南栀啊,我谁都不服,就服你,我真心喊你一声姐,以后弟弟只听你的话,我爹的话都不管用。”

沈南栀白了他一眼:“你本来也不听你爹的话,不用跟我口花花,我只看实际行动,我也不是小姑娘,被你几句话哄住了。

都早点儿休息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能不能赚大钱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小伙子们激动离开,丁祥荣也踌躇满志,忘掉了感情上的纠结。

徐赛飞静静听着,没有打岔,大概明白沈南栀的计划,只是有些细节看不懂,她也不会刨根问底,将来总会明白的。

“徐姐,你也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你吩咐就好。”

“一场商战,舆论也很重要,你明日就派了可信的人去城里散播消息,让百姓们都相信粮价会跌,不要买高价粮食。”

“我明白了,只是他们若是不信呢?”

“那就说杨知府的公子来巡查,帮着县令寻找粮商, 稳定粮价,县令大人也会出面配合你们。”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父亲的病好些没有?”

徐赛飞露出笑意:“还要多谢德胜兄弟,他给盘了火炕,现在父亲一点儿也不冷,吃了药睡了一觉,已经能吃下饭,好很多了。”

“那就好,还要坚持吃药,咳嗽最不好除根儿,一不小心会落下病根儿的, 千万别冻着了。”

“我知道的,太谢谢你了。”

沈南栀摆摆手:“不值一提, 能遇到也是咱们的缘分,还有件事儿,以后你有空再去做吧。”

“什么事儿?”

沈南栀讲了陈夫人的困境,还有陈县令对家人的自私冷漠,让徐赛飞气愤不已:“我一直以为陈大人是个好官,没想到对家里人这么狠,亲生儿子都能见死不救,他图什么呀?”

“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陈县令也不是故意要逼死家里人,而是他觉得为官就得清廉, 作为他的家人也要有吃苦耐劳的觉悟,但是他忽略一个丈夫,父亲养家的责任,都压在陈夫人身上。

陈夫人又不知道平衡内宅和外面的关系,由着他予取予求的,他不知道家里这么困难,以为陈夫人能做好一切的。

这样的男人可以崇拜,但是不能过日子。

当然,只看陈夫人以后的改变了,想来她若是聪明,会知道拒绝陈大人了。”

徐赛飞道:“我懂你的意思,让陈夫人学的心眼儿多一点儿,别陈大人一要钱, 掏空家底的都给他,苦了自己和孩子,那就太傻了。”

“谁说不是呢?”

徐赛飞感慨一句:“之前陈夫人还掉了两个孩子,我跟看诊的大夫熟悉,说是身体亏空太多,保不住孩子,还奇怪堂堂县令夫人身体怎么会亏空,营养不良,原来如此呀。”

“真的呀,陈夫可真能忍。”

其实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能忍,从小的教导就是要顺从,要乖顺, 忍耐父母的偏心,夫君的花心,公婆的压榨,不能忍早活不下去了。

“时间不早,你也去休息吧。”

徐赛飞离开,沈南栀没有空休息,而是去了城外一处山林,那里有一座小木屋,是猎户们偶尔歇脚留下的,现在空置着,正好储存粮食了。

放了一万多斤的粮食,一半儿糙米,一半儿小麦,大米价格更贵,北方这边一般人吃不起。

安排好一切,才安心睡下。

……

金老爷翌日起床,神清气爽,脸色都红润很多,昨晚上宠幸了自家小妾,真的是龙精虎猛,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

小妾都求饶几次,满足了极大的男子尊严,金老爷才沉沉睡着。

且不知小妾直翻白眼, 肥的跟猪似的, 差点儿把人压死了,还不如不行的时候呢,能安生的睡个觉。

折腾这么久, 人都要冻成风寒的,也不看什么季节,还有心情鼓捣,真是恨不得给他割掉,一劳永逸了。

金老爷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半天, 商会的成员林员外着急来见他,“ 金会长,不好了,朝廷从别的县调来粮食了,就在城外,马上要进城的。”

“什么?这么冷的天,官道都堵住了,怎么运来的?”

“我亲自去看过,是一种奇怪的车,没有轮子,能在雪地上走,这可不大好呀。”

“这样啊,是官差运送的吗?”

“不是,也是粮商, 当官儿的什么德行咱能不清楚?有点儿粮食不够他们自己贪墨的,肯定不能够接济别的县。”

“是粮商就好办,咱们按照市价买下来。”

金老爷也想过这种情况,准备了一些现银,不过不多,因为他不觉得有人能大雪天的运送粮食。

粮商个个家底不薄,回头让大家都凑一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不能让外地粮食把价格冲下来。

“你再去接触一下这个粮商,有钱不赚是傻子,拉着他一起来赚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懂的。”

林员外擦擦冷汗,道:“会长,咱都是谋财的,这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不敢做呀。”

金老爷气死了:“成大事者不狠不行,瞧你那点儿出息,脏活儿我派人去做,你只要把人拉拢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