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震惊过后,张廷玉立刻就反应过来,只要不用国库出钱,谁出都一样。
不过蜜糖斋的收益......
还有那什么香水,他家里那个败家老婆,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就得了一小瓶。
要他说那味道是比往日用的头油,香囊要好闻些,但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节俭,就知道乱花钱!
凡事有一就有二,若能将这些银两,都用在该用的地方。那他掌管户部,分派起银两来,也能轻松一些。
一想到这些,张廷玉心里就有些小激动,脱口便道,“诚贵妃深明大义,体恤百姓,乃是百姓的福气。”
“蜜糖斋的生意,臣也有所耳闻。不瞒皇上,臣家中几个孙子孙女儿,也都喜欢吃这个,为此吵闹不休。”
“还有蘅芷居的生意,虽然还未开业,但香水此物也已经在京中传来。小小一瓶便价值千金,等到正式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想必也是日进斗金啊。”
其余几人也连声附和......
大臣甲:张大人说得对,臣家中老母年纪一大把了,还喜欢和子孙抢糖吃。
前几天把最后一颗牙都给嚼没了,还是不肯停嘴。
大臣乙:臣家里就孩子们喜欢,其他人不怎么碰。
但那些小子丫头胃口大人又多,连带着贴身伺候的,还有客人上门用的,一个月要吃掉上百两银子。
大臣丙:臣家里就准备了些待客,一个月花不了几个银子。
倒是这些天,家里老妻吵着要臣给她弄瓶香水。臣原本没当回事,就一口答应下来。
谁知道贵得离谱不说,还有价无市。就算有银子也还要找人寻门路,想了想到底没舍得。
结果连着好多天,都没给个好脸色,说句话都呛人。
......
谈得好好的朝政,一下成了大臣们的诉苦大会。大胖橘开始还听得新鲜,随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伸手做了个暂停,看向张廷玉,“行了,你什么意思直说便是,不用在朕面前来这套。”
被戳穿心思,张廷玉也不尴尬,直接说道,
“皇上圣明,臣只是觉得,诚贵妃深居后宫,又要忙着侍奉皇上。哪儿腾得出心思,来管理生意上的事情。”
“再说自古以来都是士农工商,商贾一道排在最末。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哪有屈尊降贵,操心贱业的道理。”
“依臣所见,皇上不如安排个人手,帮着诚贵妃打理一二。如此,贵妃娘娘也能安心侍奉皇上。”
大胖橘一听差点就坐不住了,这话他耳熟得很!
直接派人去接管孙妙青的嫁妆产业,亏他说得出口。
大胖橘觉得,张廷玉平日里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脸正派,看来是装出来的。
他虽然私底下从孙妙青那里讨了不少好处,但都是为了百姓着想。
只是分些现银算不得什么,何况他也用其他东西补偿了,算不得强取豪夺。
但张廷玉一出口就是夺人嫁妆,他要是当真这么做了,还有名声可言吗?
这是什么馊主意!
大胖橘说道,“你这是让朕谋夺嫔妃私产?让百姓知道了,还不都以为朕没有志气,谋夺嫔妃嫁妆。”
张廷玉找补道,“皇上宅心仁厚,怎么会有谋夺一说呢。”
“您是不忍心见贵妃娘娘辛苦,所以找几个人帮贵妃娘娘分忧。”
“这是皇上对贵妃娘娘的眷顾怜爱,贵妃娘娘宽和娴静,秀外慧中,一定能体会到皇上的爱护之心。”
其余几个大臣也都附和起来,虽然这么多不太地道,但只要利益足够,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不还有一张遮羞布吗!
大胖橘嘴角抽得,AK都压不住。
宽和娴静,秀外慧中?大臣们对诚贵妃的这些误解,不知从哪儿来的。
偏偏他又不能反驳,不然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他的品味有问题?
误解了就误解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被妖精知道,是铁定要闹腾一番的。
就是张廷玉这几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不至于在朝政上给他们下绊子,但在其他地方为难,也容易得很。
再说分忧这两个字,大胖橘听着着实有些刺耳朵。虽然知道张廷玉他们,多半是没这个意思,但架不住他心里有事。
大胖橘脸色一沉,直接说道,“这话以后别再说了,朕还丢不起这个人。”
“你们家中妻妾的嫁妆产业,难道也派了人去替她们分忧不成?”
张廷玉几人顿时无言以对,怎么可能,他们不要脸啊!
平日里若有需要,妻妾主动把嫁妆拿出来使用是一回事,他们上赶子讨要又是一回事。
说白了,不过就是看着蜜糖斋和香水生意眼红罢了。只要东西到了皇帝手里,他们就总有法子弄出来使用。
再说医改的事情,任谁都能看见里头的好处。光是名声这一块儿,就够让人动心的了。
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此计不成还有彼计,他就不信到了后头,皇帝还能不动心?
苏培盛和小夏子这些御前侍奉的,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这些朝廷大员,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这种馊主意都能说得出口,皇上要是真信了,后宫还不得翻天。
皇帝看不出来,他可明白得很。眼下后宫看着派系林立,实际上都是一条心。
真要闹腾起来,主子都不好过了,还有他们这些奴才的好日子不成?
苏培盛充满威胁的眼神,凌厉的扫向众人,谁要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他这个都太监也不是什么心软的菩萨。
几个小太监头都不由得压得更低了些,像是天聋地哑一般,跟个木头一样立在那里。
苏培盛满意的收回目光,没注意到边上角落里,有个路人脸小太监目光闪烁,俨然心里有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