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毁!”
「流浪者」心里数着轮回,这期间,他们连打破正机之神的盾都做不到。
无数宛如地雷般的机器落在地面上攻击着他们,只能先拔除掉地雷。
白知知不断挥砍,有些气喘,体力逐渐不支,一股风力将她吹起,自己的位置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小型龙卷风,迎面便是巨大的机械拳向她砸来。
猝不及防一下被打翻在地,白知知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断了,大口的血咳出,白知知想要爬起,只觉得骨头都在咔吱作响。
散兵依然在吟唱着咒语,操控正机之神“雷殛!!”
巨大的机身扫过,所过之处地面似乎都要在这猛烈的攻势下再次碎裂,白知知根本躲闪不及。
散兵大口喘着气,双手捂住脸,他……干了什么?他手里攥着那颗草神之心,环顾四周,背后的导管却将他束缚,如同困兽。
这里是一片狼藉……碎石翻飞,所有人都死了…包括白知知在内……
淡淡的荧绿色的光芒微微亮起,散兵微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
要是这是梦就好了……散兵如是想,亲手杀死所爱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了,他眼前一片恍惚。
……数据收集中。
要想击败正机之神,需要找到正机之神的命脉,法阵的阵眼,这些谈何容易,再加上散兵与他从前的不同,他已经完全登临神座。
散兵一招一式都没有留有余地,完全是狂暴状态。
“十惑消去!”
正机之神手中汇聚巨大的能量球,雷元素不断挤压,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电流。
如同局外人一般……
散兵看着自己蓄力刹那生灭……他清楚这一击的威力。
“不……不……”散兵看着那个癫狂的自己,深紫色的眸猩红,跃上想要杀戮的兴奋,笑的肆意。
但随着最后的判决声落定“正名神诞!!”
……
散兵喘着气,他看了看自己,双手白净却莫名污浊,精神上给予了他巨大的折磨。
“你知道这是你第几次试图夺走我的神之心吗?”
散兵一愣,原本如同废墟般的周围似乎变得扭曲,最后像镜子一样,寸寸碎裂。
这是……梦?
纳西妲对白知知她们道“刚刚是第168次。”
散兵回想起刚才种种,以及最开始纳西妲所释放出的梦境能力。
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嘲笑。
庆幸自己并非亲手杀了白知知,这一切都是梦。
嘲笑自己自诩为新神却被一个无能的如同孩童般稚嫩的神明玩弄在掌心。
“真是可笑啊……”散兵看着三人。
难怪……真是一盘绝佳的棋局。
不敢赌自己是否会发现这是梦境,所以就用白知知来迷惑自己,一开始就不断接近,引导白知知与艾尔海森她们相识,然后又在关键时刻对她施以援手。
该说……不愧是智慧之神吗?
“你知道吗?须弥的民众为了创造你,也被迫在睡梦中经历了同样次数的花神诞祭。”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散兵一挥手,平台瞬间崩塌,正机之神重新合体“只有弱者才会在乎蝼蚁的死活!”
而纳西妲拿出一个罐装知识,里面则是与正机之神散兵的宝贵战斗经验,而同时虚空终端也会号集须弥城的学者,集须弥城的智慧来击败正机之神。
白知知与「流浪者」共同接收到这份战斗经验后,她知道会是梦,但她同样也没有意识到梦境的存在……
一招一式之间,是散兵熟悉的剑法……
他在太多次梦中毁灭一切了,那份绝望……那份懊悔,无助……他也开始畏手畏脚吗?
当他开始畏手畏脚,而「流浪者」和白知知则是倾尽所有想要打败他,这一战……他就必定会输……
而白知知看着自己不断抵挡,明显没有之前吃力,可脑海中不可避免回想起那天的事。
散兵说的没错……
她的招式全是散兵教的,她怎么可能打赢自己的‘师父’……
恍惚间耳边再次响起自己想要变强的初衷……
她的愿望……
想要变强的愿望……
是守护散兵……
她不想让他受伤了……
可是现在,等她不再软弱……等她拥有力量,却是对着散兵挥剑相向。
真是滑稽又富有戏剧性的场景啊……
而最后,正机之神终于被击败,纳西妲飞向空中,掌心释放出力量,轻而易举将核心处的渊镜碎裂。
散兵微愣,不断挣扎“等……等等……”
“唯独那个……唯独神之心!”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突破正机之神的束缚,纳西妲有些惊讶,但最后依然准备拿走雷神之心。
“那是我的东西……你休想!”
“我绝对……绝对不要再回去!”
纳西妲将雷神之心握在手中的一刻,散兵似乎终于泄力,从正机之神机甲中掉落。
好痛……每一寸肌肤都像在灼烧一般……
他闭上眼,仿佛再次看见了自己前身……那不堪丑陋的人偶与过去…
“你是说…你想要一颗心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
“有一个玩偶士兵,他的愿望是想和跳舞的洋娃娃永远在一起。可是他没有心,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主人不喜欢他了,把他随手扔进壁炉里…他在火焰中,一直望着那个洋娃娃。”
“直到第二天,人们在壁炉的灰烬中,发现了一颗小小的心。”
“可那只是心形的灰烬吧……那不是心…”
“但有没有可能…心是从灰烬里诞生的呢?”
他似乎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任由自己在空中坠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会就此,化为灰烬吗?
本以为迎接他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砰…砰……砰……
两人此刻都感受到了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平缓又有力,是绝不容人忽视的存在。
她\/他不是没有心吗?
散兵重新睁开眼,看着白知知,艰涩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接住他?为什么要救他?她明明很讨厌,很恨自己才对……
胸腔中汹涌的感情似乎要将散兵吞没,不再如从前那般无处安放,他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心口胀闷,酸涩的感觉。
「流浪者」看着白知知几个跃身,向着坠落的人偶奔去,他没有拦,看白知知接住了坠落的人偶。
“纳西妲……”白知知怀里抱着人偶,意外的不是很重。
“我知道了,你带他离开吧。”纳西妲道,她则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