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现在已经拥有了能让人入梦的功能,他将白知知的意识体拉过来后强行入梦,场景也并没有过多粉饰,毕竟梦里,确实可以回避开一些事……
比如……某人愈发虚透如同风中残烛的身体……
散兵现在很不对劲。
…………
但压根没给她细想的机会……
散兵痴痴看着白知知此刻有些意乱的脸,双颊绯红,眸光幽沉又柔和,缱绻的声音在嘴里绕了好几圈,最后一声轻喃“白知知……”
白知知沉溺在这双眸里……
……
散兵又捂住头,又开始了,洁白无瑕的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脑海中的无数画面逐渐扭曲,不论是美好亦或是痛苦,都变得有些扭曲。
最后使劲掰过白知知的脸……
……
最后……
……
白知知小声呜咽喊“疼……”
…………
是啊……这才第二次,自己也确实粗暴了,自己依然什么都留不住啊……
散兵抿了抿唇,白知知似乎感受到散兵内心所想,双臂抱住散兵往下拉“没关系的……散宝温柔些嘛……”
一声轻轻的嗯消散在空气中,随后,小船重新踏上征途,和风细雨一般,潮水温柔,阳光正好。
白知知只觉得似乎……
……
束缚住她的双手的管道松开,整个偌大漆黑的空间只剩下她和散兵两人。
散兵喘着粗气,眼底的猩红褪去,目眩良久,随后看向白知知,梦境散去……
二人都是意识形态,而白知知却比他虚弱了非常多,她闭着眸,眉间轻蹙。
在散兵视野中,似乎她即将就要消散,他细细感知,白知知的力量十分缓慢的在逸散,一点点……一点点……
散兵尝试为白知知输送神力,但根本无法阻止。
喉间哽住,死死咬住牙关,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他想起了【博士】曾对他说的话……
有办法的……是的,他不会让自己被背叛,被抛弃第四次!
散兵将白知知送回了身体,【博士】正对着空荡的崭新的实验床,这是他最新的实验室,虽然器材没有之前的种类齐全,但勉强也能用。
毕竟,他那个实验室直接被捣毁了,可太可惜了。
【博士】察觉到什么,转身“那种疯狂要将人一口一口嚼碎吞入腹中的感觉如何?”
虽然他不屑于听墙角,奇怪的是,一开始,斯卡拉姆齐将人刚拉进来的时候,他的意识本来想感知里面的情况,毕竟他对于那位自愈能力如此强的小姐还是很好奇的,但是并没有看到,他根据散兵的反应猜测,应该有的,只是他看不到。
啊……越来越好奇了,竟然超过了他如今的知识范畴,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探索未知。
博士猩红的瞳孔跳跃着兴奋的神情,嘴角咧开诡谲的弧度。
散兵脸色有些难看,难得避开这个话题。
白知知猛的醒了,发现还是在床上,不对呀?难道是梦?她做春梦梦到散宝了?
啊……她,她已经变态到这个地步了吗?做了这种梦而且还那么…
白知知面露惊恐,不会吧…她怎么感觉……
一种似乎被……
她今天还有工作啊……
灵魂深处的战栗似乎还在,白知知掀开被子,自己的睡衣都没有乱,没有任何痕迹,她真做春梦了?!
怀疑人生ing.
白知知躺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散兵走了确实有好久了,自己确实也好想散宝……
这件事似乎只作为一个小插曲,白知知没怎么细想,直到后面……
白知知中午休息外出的时候,今天晚上还有事情,不过木刻已经刻好了。
纳西妲这几天都没有找她,白知知被那些须弥的小玩意吸引去了目光,看到摊子上摆的树王圣体菇。
……她想起之前为了摘蘑菇到处钻,太可怕了,树王圣体菇竟恐怖如斯。
中午休息的时间快到了,白知知准备回酒馆,但在回去前……
白知知看到一个似乎靠近大巴扎的位置,有人在卖墩墩桃汁。
那就在回酒馆前再买杯喝的吧,白知知想着,也十分实诚的去了,拿到手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就感觉有些头晕,倒下,而这附近也并没有多少人。
……
等白知知再次醒来,是一个空旷的平台上,这里有些眼熟,只有昏暗,隐隐约约的有光亮透进来,勉强能够视物。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到这里来的,她记得她不是买了杯墩墩桃汁吗?
白知知摸了摸手腕处的手链,之前散兵送她的,可以定位,指尖温凉,心里的不安消失了不少,不断往深处走,她原本只能看到深处一团巨大的黑影,等走近才发现,深紫色的巨大的机甲,四条手臂在背后悬浮,核心处是雷电巴纹,机械手臂垂在地面两边,还在待机。
这里……是净琉璃工坊?!也是散兵最后成神的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白知知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般不断后退,直到背后撞上一个人。
纯黑色的毛领围脖,诡异的鸟嘴面具,淡蓝色的短发,是【博士】。
“不算初次见面了,但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博士】眼神睨着白知知,她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慌,然后不断向后退。
这样惊恐的面容,【博士】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让人觉得十分美妙呢“怎么?和风纪官将我的实验室炸了的时候不是还气势汹汹呢,现在倒是害怕了?”
……
【博士】步步逼近,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白知知身体僵住,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太过狼狈,手心都在冒冷汗。
“够了。”散兵总算现身,他现在是意识体。
白知知看到散兵,眼中有一丝希冀,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白知知问道。
散兵闭口不言,避开白知知的问题。
白知知心底的不安愈发严重,内心隐隐有一个可能性闪过,她不敢承认。
“……你知道的吧。”白知知眼底的希冀压在散兵身上,她想要去拉散兵但手却穿过去,因为散兵现在是意识状态“你告诉我啊……不是的对吧……”
散兵依然不说话,白知知更慌了,内心破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浓厚的悲伤绝望铺天盖地,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要将白知知吞噬。
“看来他不愿意说啊,那就让我来说吧。”【博士】嘴角残忍,声音不大足以让白知知听到。
“他把你给我了。”【博士】说道,话语如同刀子让白知知的心寸寸凉下去,而散兵对此没有丝毫解释。
“不会的……不…”白知知不住的摇头,声线不稳,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脏如同刀劈斧砍般的疼,嘴唇都在颤抖“他在骗我的对吧……散兵!!他在骗我的对吧……!你说啊好不好……”声音隐于口中。
最后甚至于哀求。
“不能这样……我会死的……不要把我交给他好不好…如果这样我宁愿消失的!!”
“我求你……”白知知彻底恸哭起来,手捂住脸,低下头,闷着发出哭音,似乎有千斤石头压在胸口,然后心被反复揉捏,阵阵抽痛。
散兵紧咬的牙关微松,只有【博士】知道如何救她……真的,好多次都快要从自己怀中,从自己指缝中消失,声音干涩“不会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消失的。”
白知知手紧握成拳,指节攥的发白“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其实当初踏鞴沙是……哔……”白知知想将【博士】就是踏鞴沙事件的罪魁祸首告诉散兵,想说出当初的真相,可根本说不出……
踏鞴沙一词出现,散兵和【博士】同时看向白知知,散兵则是困惑,【博士】则是探究,还有一丝兴奋。
看来这个实验体说不定比想象中更具有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