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本来就被天雷劈黑了,这下脸更黑了。
“擎苍,你都是阶下囚了还管本尊的闲事儿,是真觉得自己活够了?”
“墨渊,你还以为你还能奈我何吗?”
“就凭你?连修为都丢了,还大言不惭,真是跟你那个徒弟一样狂妄。”
徒弟?
“你说的是?”
墨渊有些不解。
也不怪墨渊不知道,
他复活后第一时间就从瑶光口中知道白浅要成亲了。
于是就急急忙忙的去抢亲了,抢亲无果就回了昆仑墟。
这万年间发生了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你不知道?”
擎苍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
“就你最疼爱的那个司音,噢,也就是青丘的白浅。”
“她以为你已经陨落就来本君这儿送死,本君只恨不能杀了她,便送她去凡间经历凡人八苦。”
“不用太感谢本君,谁让本君最是心肠软呢。”
擎苍的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他就是仗着墨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东皇钟既是囚笼,也是他的利器。
被封印的日子擎苍也没有一刻松懈。
他努力炼化东皇钟,就是为了破封的那一天能让红莲业火燃尽一切阻碍他的人。
没有人能阻挡他一统四海八荒。
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这还没实现呢,墨渊就已经匍匐在他脚下了,还真是可喜可贺。
对这个老对手擎苍是极尽嘲讽。
墨渊只觉得虎落平阳被犬欺。
“擎苍,你罪孽深重,休想危害四海八荒。”
“可笑!墨渊,我何曾想过危害四海八荒。”
“本君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东皇钟还是你祭炼出来送给本君的,这样说来你才是四海八荒的罪人。”
“再说了,这四海八荒迟早是本君的,我毁了它作甚?”
擎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明明这危害四海八荒的东皇钟就是墨渊弄出来的,偏偏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他。
擎苍别提多委屈了。
送给他的时候墨渊也没说东皇钟就是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分明是坑了他一手。
真是越想越气。
“你!”
“你什么你?吃我一招!”
擎苍向来是懒得耍嘴皮子的。
今天跟墨渊耍嘴皮子也实在是看墨渊这倒霉样子太好笑了想落井下石罢了。
谁知道墨渊这么嘴硬,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
墨渊本就是重伤,哪里受得住擎苍的攻击,当即翻滚几圈嘴角渗血好不狼狈。
“哇啊......擎苍,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笑话,本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狡诈些又怎么了?”
“对付你这样的伪君子本君也是为民除害了,你要是死在这儿本君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你!”
墨渊又一次气结。
他绝对是流年不利。
复活后就没有顺心的事儿。
先是夜华,后是少绾,如今又是擎苍。
怎么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墨渊气的又觉得神魂撕裂不少,忙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该死!”
直觉告诉他,如果再待在这儿,哪怕擎苍还被封印着,也能慢慢磨死他。
他不能死!
趁着擎苍还有畅想,墨渊已经催动他曾经在昆仑墟留下的保命手段。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墨渊,本君劝你最好臣服本君,说不定等本君一统四海八荒,本君一高兴还赏你个官儿当当。”
“墨渊,你觉得如何?”
擎苍一转身就发现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若水河畔。
“人呢?居然跑了,该死!”
“啊啊啊!墨渊,总有一天,本君要将你抽皮拔筋让你不得好死!”
一番无能咆哮后擎苍只能继续炼化东皇钟。
这边又说回白浅和夜华。
白浅从墨渊嘴里得知自己是替身的事实,那叫一个肝肠尽断。
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被辜负。
从前夜华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墨渊的坏话如今更是不断循环在耳边。
“他根本不爱你......”
“他爱的人是少绾,根本不是你......”
“墨渊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白浅一路跌跌撞撞,只想远离梧桐林这个伤心地。
却发现,这偌大的世界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悲痛交加之下,白浅几乎暴走。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她恨墨渊。
甚至胜过了对夜华的恨。
她恨夜华强迫她,但她更恨墨渊的谎言。
到底是由爱生恨。
白浅也不管自己在哪儿,开始肆意破坏,好像这样就能舒缓心中的痛苦。
等到她发泄得差不多正是力竭的时候,夜华出现了。
夜华也不多言,直接打晕了白浅,把他带回了青丘。
至于回青丘做什么,自然是为了那能忘情的忘情水。
只要白浅忘了墨渊,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白浅就能真的爱上他。
哪怕到了这一刻,夜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白浅。
至于什么时候让她想起来,那就是夜华说了算了。
白止像是等待多时。
看了眼陷入昏迷的白浅,白止歉意一笑。
“辛苦殿下了。”
“无妨,只要浅浅能看清墨渊,我做再多都可以。”
白止假惺惺的叹气。
“本帝早就觉得小五同墨渊不是良配,墨渊到底是她的师傅,小五不懂事墨渊难道也不懂事吗?”
“依本帝看呐,小五对墨渊情根深种多半是墨渊蓄意引诱的原因。”
“当然,殿下才华出众出身高兴人品俱佳,有殿下照顾浅浅,我同她娘也能放心了。”
白止这一褒一贬说的夜华心花怒放。
“这是自然,夜华今后定会好生照顾浅浅,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只是......”
夜华故作为难。
“只是什么?”
“只是浅浅历此劫难打击太大,听闻青丘有忘情水可忘却前情,夜华恳请狐帝为浅浅着想,让她服下这忘情水重新开始。”
夜华终于说出了他必行的目的。
这忘情水,他势在必得。
“这......有是有,可......”
白止来回踱步,似乎十分为难。
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看看白浅,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