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气仲勋,气老太太,也气母亲苏氏。
他总觉得他们对他太过严苛。
世子之位、爵位,本就是属于他的。
可就因为他做错了一些事,本属于他的都收回去了。
而苏氏不仅没有为他据理力争,反而也将他当弃子,打算再生一个重新培养承袭爵位。
今日一事后,仲承更是忍不住了。
“我不过是压力太大出去喝了几顿酒,娘便不愿再管我!娘就是看我如今失了父亲和祖母的心,也不想在为我多费心思了吧!”
苏氏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承儿!你怎能这么想我?!”
“难道不是吗?”仲承咬着牙,“我方才为何说那番话,娘你与那申皇后不是一样的吗?都是看长子不行,便另想它法。”
啪地一声。
苏氏一巴掌扇了过去。
气地直发抖:“我这般辛苦都是为了谁?!不还是为了你!我若不想别的法子,你我都别想在仲府好过!”
“二少爷,您怎能这么说夫人呢。夫人都是为了您和三小姐六小姐啊……”嬷嬷们忙要劝。
仲承被一巴掌打的,怨气更重,“母亲说的好听,如今哪还会管我的死活?!方才在席上也并未全心帮我求情!您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帮我,父亲和祖母岂会不看您的面子!您就是想让我关在那破柴房,无法出门行乐!”
仲承也是看到柴房如今的样貌后才崩溃的。
之前还能过的下去,是因为柴房被改造了,他在里头无聊,但也能吃能睡。
如今大热的天,连冰块都不给用,他不得热死在柴房!
“你、你……!”苏氏被气的头晕眼花。
盛夏从老太太院里切到苏氏院里,刚好看到这一幕,也无语到了。
这死胖子,自己做错事说错话还怪父母没向着他!
人心本来长的就偏。
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也可能有不同的待遇。
他自己不争气,怨谁都没用。
何况苏氏之前也很向着他,要不是见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选择再生。
苏氏怀孕再生,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仲承啊。
这死胖子,根本不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死胖子要是把苏氏给气流产了,她非得再弄个大力丸痒痒丸来让他好看!
“住嘴!”一声怒喝。
仲勋从外面进来了。
他掀开帘子,大步走到仲承面前,拎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仲承身上抽,“你个不孝子,不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怨你母亲,我非得打死你!”
苏氏院里鸡飞狗跳。
仲承哭叫求饶,仲勋怒斥责骂。而苏氏则还得帮仲承求情。
最后还是由苏氏气急攻心晕倒收场。
盛夏看着,简直是操心不已。
揉着眉心,趁着大家出去叫大夫的叫大夫,教训儿子的教训儿子,无人注意时,买了一碗安胎药,给苏氏灌了下去。
【为了这个家,夏夏真的操碎了心……】
【老婆真可怜,保护崽崽还不够,还要保护个孕妇。而且还是个天天被儿子老公气的孕妇。】
大夫来了,把脉后微微皱眉。
实在是,苏氏脉象平稳,不像晕了,而像是睡了……
但大夫也不能说啥,只能说她得多卧床休息,别再生气。
盛夏的安胎药,又让苏氏平稳地度过了这个波澜。
而仲承,该关的柴房虽迟但到,当天晚上就被强行押了进去,仲勋还因他把苏氏气倒,打算再赏他十个板子的。
仲承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是仲婉没办法,到柴房安抚了仲承几句,又拉着玉雪可爱的仲玉娴去仲勋跟前求情,才让仲承免了板子责罚。
盛夏回到仲泽衍身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仲泽衍。
苏氏院里的动静,其实其他院里,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可仲泽衍住的偏,加上没有下人给他打听消息。
关上院门,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的。
只有盛夏这么一个耳报神。
至于阿四。
一个系统给的“机器人”,指望他去打探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别人别想从阿四嘴里打探到仲泽衍的消息,阿四也不会主动去打探别人的消息。
仲泽衍看着盛夏画的画,对苏氏院里的事不太感兴趣。
他注意到的,是仲勋去找老太太谈话这件事。
盛夏的画,只画了老太太和仲勋在交谈。
至于他们交谈的内容,盛夏没办法转达。
仲泽衍却能猜到,“父亲定是去询问祖母,是否想支持太子。看来,祖母的确是要站边太子了。”
盛夏戳戳他左手臂,表示,他说对了。
老太太嘴上没明确说站边,但实际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崽崽聪明啊。这都猜到了。】
【主角光环。能成为主角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过,此事与我们也无甚关系,不必多理会。”
仲泽衍担心盛夏操心太多,累着她了。
盛夏心想,怎么和他们没关系呢。
这关系到的可是崽崽的真实身份。
但她没表现出来。
翌日。
因申皇后诞下皇子,申家张灯结彩,门槛都被踏破了。
长安城的达官显贵,高门世族,都前去道贺。
仲家也派人去了。
按理说平日都该苏氏去走动这些关系的。
可因为苏氏有孕,又还是前三个月,不稳定,便由仲勋带着贺礼上门去。
同时,临昌伯陈家,也上了门。
上门的,是仲若菡。
仲若菡和仲勋就这样碰见了。
仲若菡气色不错,应该是吃了云舒晴开的药的缘故。
从仲勋口中得知苏氏有孕了,仲若菡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复杂地和自家哥哥道喜。
回家后,仲若菡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苏氏都有了,可她却还……
仲若菡正坐在屋里发着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带着绣品走了进来。
“母亲,这是赵嬷嬷让我绣的牡丹图,我绣了七日终于完成了。赵嬷嬷说绣完后让母亲检查……”
小姑娘是仲若菡的独女,陈棠,性子安静文雅,乖巧听话。
仲若菡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先放那儿吧。”
陈棠乖乖把绣品放在桌上,还想说什么,“母亲……”
一句话才刚出口。
仲若菡摆摆手,起身,“行了,我有些乏了,你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