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游戏里小人儿的理解,盛夏直接僵住了。
直播间弹幕疯狂地笑了起来。
满屏都是“哈哈哈”。
【hhhhhh我崽真是顶级理解。】
【没毛病啊,太阳不就是“日”吗哈哈哈哈。】
【笑拥了!】
【sx表情:生无可恋。】
【糟了,以后崽崽不会每天都这么称呼sx吧?】
【哈哈哈哈叫什么?日日吗?】
【啊啊啊不行!我已经代入了,我感觉崽崽天天面对的是我,对我笑对我哭对我撒娇娇!他应该叫我老婆才对!】
这边,仲泽衍试探性地询问后,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可她画的就是太阳。
太阳……还能代表什么字?
仲泽衍思来想去,随后问出一句,“那我能再冒昧问一句,你是女子还是男子……若是女子,动我左袖,若是男子,动右袖。”
这下,回应来的很快,左手袖袍动了动。
仲泽衍会心一笑。
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
她果然是女子。
这个念头刚转过,毛笔又动了。
盛夏这次,在纸上并排画了四个图案。
【emmm看到这几幅鬼画符,我陷入了沉默。】
【是小太子陷入了沉默。】
【这画的什么鬼?哈哈哈灵魂画手。】
盛夏被嘲笑了。
她的画,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屏幕上,一脸认真的奶凶小团子在盯着纸上的图案三秒后,伸手一个个指上去,“草木代表春季,落叶代表秋季,大雪代表冬季,而太阳,代表夏季。春夏秋冬……所以,你的名字里有夏字?”
【vocal!我崽这都能猜到?!】
【不会是传说中的280智商吧。】
盛夏也没想到仲泽衍这么聪明,居然一下就猜到了。
忙不迭戳他的左手,给予肯定的答复。
仲泽衍察觉到袖袍处传来的力道似乎比平时大些,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我以后叫你小夏,如何?”
盛夏继续戳他,表示可以。
直播间网友们却开始抗议了。
【不不不!叫老婆!】
【小夏小夏,听着也太生分了。像是领导在叫员工……】
【实在不行叫妈妈也可以!】
仲泽衍知道了盛夏的名字,心情很是愉悦,早就忘了有人惦记着要害他的事了。
倒是盛夏想起来,她操控屏幕,拿起那张信纸。
仲泽衍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安抚道,“我没事,不需担心我。大概是那日你的戏弄,让仲玲以为是我搞的鬼,才去祖母那告状。但我看,祖母不会如她的意。”
盛夏有些惊讶。
崽崽神了,这都猜到了?
“她若抓我的把柄去告状,或许还有些作用。可说我是妖孽、养邪物,祖母只会斥责她怪力乱神,辱没仲家声誉。”
“若是祖母信了她也无碍,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差吗?大不了被赶出侯府。”
仲泽衍的声音很轻很淡,语气平静地像在说别人。
他不似仲玲,拥有过,才害怕失去。
而他本就从未得到过什么。
所以再差,也不过如此。
盛夏看到他这么说,心中一酸。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自己帮助,他会在怎样一个环境中活下来。
就是因为这样艰难痛苦的成长经历,才会让如今这个可爱善良的小团子,变成未来弑父杀母灭族夺位的疯批。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恶人。
盛夏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在她画的那片雪花上面,打了个圈。然后在旁边,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饺子。
嗯,很抽象的饺子。
她想提醒他,冬至家宴上会有重要剧情,让他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而且,仲老夫人那边听了仲玲的话,当真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没有反应也很奇怪。
总之让崽崽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如果发生什么不会措不及防。
然而这次,仲泽衍盯着她画的东西看了半晌。猜不出来了。
盛夏只能作罢。
她看了下游戏时间,距离冬至,还有三天。
【话说,帮崽崽出头,怎么帮??】
盛夏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继续开启挂机模式。
*
安宁侯府偏院。
玲珑把新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安蓉。
自从受了仲泽衍的恩惠,安蓉便决心要好好报答仲泽衍。
所以在得知仲泽衍有危险时,她第一时间让玲珑送了信。
如今危机看似好像解除了,她松了口气,打算再写封信传递消息。
然而,玲珑去的时候,仲泽衍已经不在侯府了。
仲泽衍拿着盛夏新给他的种子,出府,去了农庄。
他本事打算种些新种子的。
等到了地方,仲泽衍仔细看书时才发现,现在都不是种它们的季节。
这些种子都不像土豆,一年四季都能种植。
仲泽衍只能把种子收好,等着来年春天再来播种。然后再去看他的土豆、三菱黄、黎桑花和金芋草。
仲泽衍每日大早出府,晚饭的饭点回府,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少的。
钱掌柜怕他一个半大孩子独自进出城不安全,便特地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仲泽衍表示感谢,出银子将马车买了下来,车夫则是雇的。
他回去后没多久,玲珑又来了。
小丫鬟已经有了经验,没有第一次来时那么紧张。
见到仲泽衍还忍不住说了句,“四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仲泽衍一听这话就知道,怕是自己不在时,小丫鬟来了很多次。
他想了想,指着门口墙角下那块石头,“日后你若有信给我,我不在府中,你便还是将信压在这块石头下,也免得你来回跑。放心,这里无人会来,你将信藏严实了,不会被发现的。”
玲珑以往也知道侯府里有个四少爷,可极少见到。
偶尔看见,仲泽衍都是寡言少语的,整个人阴郁沉默,好像不会笑似得。
今天是玲珑第一次听到仲泽衍说这么多话。
她没想到仲泽衍居然这么随和,甚至,还有些温柔。怔了好一会儿后,猛地点头,“好的四少爷。”
玲珑离开后,仲泽衍回屋,拆开信看。
看到仲玲去老太太那告状后的结果,他并不意外。
但他并未松懈。
以仲玲的性子,他并不认为她会放弃找他的麻烦。
在整个府中,仲玲也就只有踩着他,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了。
仲泽衍懒得再去想仲玲,反而拿起盛夏白天画过的那张纸。看着飘落的雪花旁的那个半圆形状的东西,心想,这到底是什么。
小夏她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仲泽衍想了好几天没想明白。
直到冬至的那一天中午,他在农庄,钱掌柜忽然端了碗饺子过来,“小公子,今儿冬至,该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