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
屠骨的铁浮屠中,有八百人是他偷偷按照陷阵营的模式设置的亲兵。
每日训练的内容,全部都是该如何杀死一个神武境。
平日里碰不到施展他们能力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
那八百人缓慢的汇聚到屠骨从四面八方将斐青龙围住。
斐青龙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险境,咬咬牙,起身就要飞走。
然而,屠骨既然要杀神武,又怎会不想到神武境都可以飞起来这件事呢?
在斐青龙刚刚起身的那一刻,他手中的神铁重马枪携着钢索飞射出去。
斐青龙持刀劈砍后发现无法破防便立刻躲闪,却被那长枪忽然出现的一阵可怕重力压制,强行落到了地面上。
禁空。
“该死!你们就不敢与我正面战斗吗!一帮懦夫!”
懦夫?
呵呵。
屠骨曾经听到过自家主公说到的一句话。
无论做什么事,最终的结果,都是赢家通吃。
即便杀戮再多,只要获得胜利,那么到最后,历史都是可以进行改变的。
他屠骨不在意什么名声,被说是懦夫也无所谓。
他要的,只是向主公献上一场又一场漂亮的胜仗!
“第一队!”
斐青龙被十二名铁浮屠包围,他举刀劈出,还是同样无效,可这十二人同时出锤。
即便斐青龙使用天罡之气庇佑自身。
但别忘了。
铁浮屠的军团特性之一,便是破甲。
而甲胄的概念,凡是穿戴在身上防御自身之物,便是甲胄。
那天罡之气很显然符合甲胄的这个概念。
十二道铁锤飞速落下。
斐青龙的大脑,腹部,下肢,手掌...
各种地方都被狠狠的砸中。
剧烈的痛感席卷斐青龙的全身。
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会如此强大,明明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所有同龄人,成为了一名神武境,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所有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如今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甚至,就要因为这个挫折而死!
“该死!我杀了你们!”
战刀挥动,这一次,他的攻击竟真的在铁浮屠身上留下了些许印记。
屠骨知道,这是防御的时间快要到了。
以铁浮屠现在的规模与实力,防御姿态能够持续四分之一个时辰左右。
之后若是再想使用,就要到第二日。
而现在,时间虽然还没到,但防御力却也在逐渐消退。
要抓点紧了。
第二队铁浮屠在第一队退后蓄力时上前,以同样的方法落下战锤。
斐青龙疯狂抵抗,迎接他的永远都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锤击。
斐青龙的身体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那神武境坚韧的身体虽强,但在破甲的力量下,在强大的肉体,也经受不住八百人连番锤击。
八百人。
足足经历了四轮锤击,最终斐青龙的抵抗渐渐衰弱,直至他站在原地,断裂的腿骨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
他一刀劈出。
这一次。
铁浮屠的防御姿态算是彻底结束了。
但,斐青龙也要结束了。
“你们,不是无敌的....”
屠骨走上前,面具下,他的表情依旧冷漠。
“我若是早些发现,你们这个状态只能维持这么久,我,不会输。”
屠骨不置可否。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即便后知后觉又有什么意义?
“这天下间,不仅只有大雪龙骑来代表主公,我们铁浮屠,也能够做到。”
神铁重马枪穿透斐青龙的胸膛,也碾碎了那顽强跳动的心脏。
但,战争并未就此结束。
死的人只是斐青龙一个,他生前带来的二十多万南海重骑兵,还需要好好处理。
“敌军主将已死!给我杀!”
屠骨提起斐青龙的人头。
他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战场。
那不远处的天离南海军见状纷纷瞳孔一缩。
真的,真的是斐青龙的人头!
怎么可能。
这些南海重骑兵们的心都要碎了。
在他们眼里,自家将军乃是天下第一,无人可敌。
可现在,将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北境军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明明两方都是边军,按道理来说,两边的实力应该大差不差才是,为何,会这样?
“天要亡我南海军吗?!”
斐青龙的副将一阵绝望。
他无法想象没了神武境,他们能够撑住多久。
现在唯一一个好消息,就只是,他们的攻击打在这帮如山峦一般的铁浮屠身上,已经能够继续留下新的白印。
重骑兵之间的碰撞再度恢复到那狂暴的状态当中,但没了神武境的斐青龙,他们能赢吗?
赢不了。
败势已显。
————
狼贲,天策狼骑。
这里的杀戮更为狂暴。
天策狼骑所面对的天离军队大多身穿轻甲,可以轻易攻到血肉要害之处。
而狼骑兵本身也是穿着轻甲的兵种,同样极其容易受伤。
双方早就不知道在这片战场上留下了多少具尸体。
两边也都杀红了眼,用上所有能用上的东西进行厮杀。
狼骑数量虽少,只有区区五万。
但若是将奔狼们也算做一个战力,双方配合,可以以一人击杀天离军三人以上,而狼骑士兵即便战死,他们的奔狼也会继续战斗。
这样的战场,何其可怕。
而在将领那边。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对抗神武境的欧阳庆,也是五五的局势。
陷阵营悍勇不惧死亡,往往都会用一条命来换取欧阳庆身上的一道伤疤。
他们的实力明明只有地武境,可带给神武境的欧阳庆的威胁却仍是大的惊人。
“怪物,都不怕死吗?”
欧阳庆爱惜自己的身体,面对陷阵营这样的敌人却又难以脱身,双方只能在此进行循环往复的战斗。
“都给我去死!”
他找准时机,一刀劈出向高顺而去。
几名陷阵营士兵冷遮脸冲到高顺钱为其挡下了这一刀。
“该死!”
这令欧阳庆更加烦躁。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跟随他的二十五万大军,大多都是忠诚于欧阳家的,若是在这里都损失干净,回到南海,他们欧阳家的处境便会变得极其危险。
但,怎么脱身?
无法脱身。
欧阳庆再度怒吼一声,全力斩出,巨大沟壑从地面裂开,但陷阵营的将士们只是轻描淡写的继续向前,顶着剑气向他杀来。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