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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衡只感觉心头一刺,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一刻的心慌,让云衡再无法坐住,直接拿起易容面具就往外走。

渺渺,你等等爹爹,爹爹马上就去救你。

渺渺的意识开始模糊,却还是不肯低头,无论黑袍人说些什么,都没有答应。

她知道,这些人是在等,等爹爹来救她,或者等传来爹爹的死讯。

无论哪一种,自己都会被杀掉。

渺渺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遗憾,她还想再看爹爹一眼,再抱抱她,就没关系啦。

意识在逐渐涣散,渺渺低声呼唤着系统,“系统叔叔,渺渺不争气,要先睡了,你下次一定要找一个厉害的人,帮你做任务,不要再像渺渺……”

刚刚升级维修完的系统就看见自己的崽奄奄一息,顾不得发生了什么,系统赶紧给渺渺做了个全身扫描。

还好,还有的救。

系统赶紧将药剂兑换出来,小心翼翼的喂给渺渺,可是药剂顺着渺渺的嘴边流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渺渺紧闭着唇,根本没办法喂进去。

系统着急说道,“渺渺乖,喝了药就好了。”

许是听到了,渺渺竟然张开了口,这次系统顺利的将药剂喂了进去。看着渺渺呼吸逐渐平稳,系统这才有时间去看都发生了什么。

同时,也不忘给渺渺身上伪装出中了蛇毒的模样,不然,要是被他们发现渺渺没事,怕是要拿她当药人。

系统可舍不得他的崽受这份苦,虽然没看到那个黑袍人的正脸,系统也已经暗戳戳的记住了这个人。

因着在小世界内,系统没办法直接动手,回头他把这人画成画像给云衡,让他给崽子出气。

此刻的都城内,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承颐帝还沉浸在心头大患已除的快乐中,正殿内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身段妖娆的舞姬在殿中起舞。

黑袍走进来便见到这一幕,偏偏他不在意这些,只是朝着皇帝的方向行了礼,“皇上。”

“啧。”承颐帝有些不虞,但还是挥手将人散去,“先生事情可是办妥了。”

黑袍“桀桀”两声,“当然,那小东西现在正在我的蛇池台上,没多久可活了。”

“留口气即可。”承颐帝毫不在意渺渺的生死,即便他不知道渺渺同他没有血缘关系。

“那皇上答应我的东西……”

承颐帝不由得鄙夷的看了眼他,可口中却说道,“自然不会亏待了先生。”

拍了拍手,宫侍们鱼贯而入,全是明晃晃、惹人羡艳的财帛之物。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黑袍伸手接过了那些金银,不枉费他干这一单。

在黑袍全身心都扑在金银上时,自然也就忽略了宫侍中有一人悄悄抬起了头,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随意打发走了黑袍,承颐帝迫不及待的把舞姬都叫了回来。黑袍刚刚走出大殿,便听得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嗔,管乐丝竹之声再度响起。

这言国怕是气候将尽,黑袍却并不担心,颠了颠手中的金子,目露精光。

有这些东西在手,他何惧言国灭不灭。到时候直接拿钱卷铺盖去别的国家,岂不美哉。

黑袍本就是承颐帝以钱财许利招揽来的,自然没有忠心这种东西。

只不过,做着美梦的黑袍往回走的路上,猛然被人拽进了拐角处。片刻,黑袍再度走出,因着他这一身黑袍,倒也无人发觉不对。

“黑袍大人。”侍女恭敬的行礼。

‘黑袍’低声而沙哑的嗓音响起,“嗯,你陪我回去。”

侍女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这位是自己无法得罪的大人物,只好听从命令,“是。”

“渺渺醒醒,不要睡了。”

虽然刚刚解了毒,但受了惊吓,又躺在冰凉的地上,渺渺不出意外的发起了高烧。

系统又急忙想要给渺渺喂退烧药,可惜这次渺渺并不配合,额头上冒着冷汗,头发丝丝缕缕的沾在额头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小崽子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好难过。”

渺渺没哭没闹,苍白着小脸抱着自己,默默的接受着这一切。

没关系的,渺渺知道大家都有苦衷,她不怪任何人,只是她好想睡一觉,她好困啊。

系统急忙叫她,“渺渺不要睡,再坚持坚持,你爹爹马上就会来救你了。”

“爹爹。”渺渺低声呢喃着。

沉重的大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渺渺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人是谁,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是爹爹吗。”

来人并未回应,只不过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几分,张张合合的嘴似乎在说,“抱歉”。

渺渺已经无法转动大脑,迟缓的在想,为什么要抱歉呢。

一道银光闪过,渺渺已经倒在了地上。

“渺渺!”

没人在乎这里的动静,禁卫军已经被云良掌控,现在已经逼宫到了大殿。

在被自己儿子拽下来之前,承颐帝还在吃着身旁美人喂的葡萄,下一秒,宣王带着禁卫军直接闯了进来。

“父皇,这位置也该儿臣坐坐了。”

云良充斥着兴奋与渴望,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这天下终归是要属于我了。”

“你在发什么疯。”承颐帝怒吼着,“朕百年后,这皇位不依旧是你的,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的?”云良嗤笑一声,“父皇您可真是说的好听。”

一把将承颐帝拖下来,云良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敢说,你会把皇位传给我,少骗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打算从宗室子弟中选拔继承人。”

承颐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旧故作淡定,“良儿,你是朕最宠爱的皇子,朕当然会传位给你。”

“那好,你现在就写传位诏书。”云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今儿,他既然已经闯了进来,就没有退路了。

这诏书他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这彻底激怒了承颐帝,指着云良的鼻子大骂,“逆子,朕可是你的父皇。”

“嗯。”云良不耐烦应着,“赶紧的。”

说着,云良一刀砍向承颐帝的腿,“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承颐帝哀嚎一声,捂着腿在地上打滚,似乎不见任何皇帝的模样。

他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疼成这样,依旧咬着牙死活不肯写诏书。

身旁的侍卫突然耳语道,“王爷,反正现在都是咱们的人,不如……”

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候只要说先皇殡天,留下遗诏传位于您,谁敢说半个不字。”

云良眼眸微动,盯着地上的承颐帝,仿佛恶鬼一般缓缓靠近了他。

“父皇,你说你疼我,那么就帮帮我吧,好吗。”

儿臣真的等不及了,太想登上那把椅子而已,他又有什么错呢。

“你……”

涓涓的血迹顺着那明黄色的衣袍流了下来,承颐帝致死也没能瞑目,瞪大了双眸仿佛不相信,他的儿子会这么狠心,真的杀了他。

回首自己这一生,承颐帝竟然会想起当初小云衡对自己孺慕的眼神。

若是云衡能知晓,也只会说声晦气。

“呀,是本王来的不巧了,要不你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