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卡俄斯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常识受到了挑战。
在最初文明崩碎之后,暗物质海就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物质宇宙,自己这些至高也成了一条条只能在暗物质海之上仓皇逃窜的丧家之犬。
但自己等人能够活到现在的根本原因,便是这常世,这整个物质宇宙,对于因暗物质海而生的“超凡”之力存在极强的压制力。
不论非人们在深层暗物质海里如何摘星拿月,甚至可以随意手搓黑洞。
但在这暗物质海之上,这被物理规律限制得死死的物质宇宙里,非人却不过是一群连大陆板块都轰不碎的凡人罢了。
只有掌握了权能,借助文明的真实,登临王座之人,才能以王座之力,在王座的领域内,达成超乎物质宇宙规律的壮举。
比如战争之前将比邻星这颗恒星搓成了一颗小球,直接轰碎了空间进行打击的手段,便是在她的王座加持下完成的。
但此刻,在至高卡俄斯的眼中,眼前那从伽马射线暴中复苏的少年,那连宇宙最强暴力都难以摧毁身躯之上,却根本没有半点属于权能,属于王座,属于至高的气息。
他只是一个非人。
可,他却在这物质宇宙中,以肉体凡胎,承受住了星河的爆裂。
他,凭什么?!
比起卡俄斯的震惊,还在战斗状态的战争反应则更快,蓝色的长发凭空浮起,王座的力量再次展开:
“以王座‘战争’之名!汝当凝固于此时此刻!!”
蓝色的王座光辉顷刻包裹了从伽马射线暴中彻底恢复的白发少年,那流淌于其身躯之上的金色业火,此刻变成了凝固的雕塑。
可不等战争松一口气。
嘭!!!
玻璃炸裂一般的爆碎声中,湛蓝的王座领域顷刻崩碎,亿万崩碎的领域辉光中,白墨如同跨越空间一般来到了战争身边,
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战争的冷艳的面庞,惊骇的神色还未从战争眼中闪现,一份巨力便抓握着她的脑袋狠狠贯下!
滋...
脆响声中,下方承载物质的空间本身碎裂出了缝隙,在这维度之上的特殊空间内,暗物质海的气息久违地灌了进来。
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鲜血,从战争的额间流出,被王座之力护佑的身体,这一刻无法给战争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剧烈的喘息中,军服之下的巨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但战争能感受到的,只有无比清晰的死亡气息。
会死!会死!会死!
除了在轮回交替的大劫之外,战争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战争心神摇晃的同时,白墨却只是平静地握着战争的脸,将她拎到了自己面前,凝视着眼神惊恐的战争:
“现在,我说,停止那里的战争!给他们平等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权力!”
他们?停止战争?鲜血流过眼瞳,大脑的眩晕让战争一时没有理解白墨的话语。
见战争闭口不言,白墨平静地再次将战争举起,然后,
砰!!!
刚刚有愈合征兆的空间,这一次直接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来自外层暗物质海的白雾开始从缺口疯狂涌入此处。
而白墨则是平静从涌入的白雾中,再次拎起了战争被鲜血模糊的小脸:
“停止。”
眩晕,疼痛,恐惧,那些对于王座来说,久远到近乎遗忘的感觉,让战争陷入了彻底的迷茫,但看着白墨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战争本能地点了点头。
啪嗒...
白墨放开了手,顿时,银色军服上满是鲜血的战争,头发散落地瘫软在了地上。
剧烈的喘息声中,战争顾不得恢复伤势,只是凝望着刚刚痛打了自己的白发少年。
战争是人类文明的暴力极致,作为掌握了战争权能的王座,她也被这份权能影响了心智,
高傲自满,蔑视弱者,便是她一贯的作风,哪怕是其他的王座,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纵观各大文明脉络,也只有掌握了“刀兵”权能的白,才能勉强让她高看一眼。
但现在,看着眼前少年那被金色火焰包裹流淌的身躯,感受着刚刚那轰碎了自己的王座领域,然后将自己如同鸡仔一样随意蹂躏的暴力,
战争无论是身心,都选择了臣服。
没有理会身后战争那渐渐狂热的眼神,白墨打量起了自己此刻所在的空间。
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巨大球形空间,白墨、战争和一个陌生的白发老者就这样突兀悬浮在这球形空间之中。
而在战争身旁,那被白墨轰碎的空间裂缝,已经彻底弥合。
白墨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可以感受到,这里有一股极为恐怖的压制力。
刚刚自己殴打战争的力量,哪怕放在物质宇宙,其余波也足以让恒星倾斜,但在此地却没有造成什么波动。
正当白墨四处打量时,卡俄斯却是第一时间消去了刚刚灌入的暗物质白雾,然后皱眉看向了白墨,
他看不懂眼前的少年。
此次轮回中的一切记录,在卡俄斯的眼中倒映流转。
所有王座之下的存在,在那颗星球上的一切生老病死,乃至那颗星球上各大文明的兴衰更替,卡俄斯此刻都一览无余。
很快,他便看清了眼前这个少年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再到少年,乃至之后坠落虚空暗物质海所发生的一切。
以至高之力,他眼中所见的并非虚妄的影像与记录,而是真正的历史与时光。
本着心中的疑惑,卡俄斯望着历史之中,那呱呱坠地,还未被起名“白墨”的婴儿,意念一动。
婴儿死去,之后的历史中,属于白墨的一切延伸都因为这个婴儿的死,而彻底消失。
这就是至高,一念之间便可以改写常世发生的历史。
但,
看着此刻眼前,那正在安静打量自己的白发少年,卡俄斯的心中只觉得荒诞无比: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墨歪头看着前方这奇怪的白胡子老人,他总觉得这人刚刚好像对自己表露了杀意?
自己和他有仇?哦,他好像和那已经跪下的女人是一伙的。
那,一起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