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日式古城堡内,穿着现代服装的仆人与护卫,神色呆滞地完成着主人发布的任务。
而在古宅深处,一场争吵正在一对母女间发生。
“母亲,白先生是女儿所见过最有才华的坠落者!”
“请您再考虑一下对待他的态度!请绝对不要与他为敌!!”
换上了一身古典和服的翔子,此刻神色焦急地对那个让自己感到陌生的母亲劝诫着。
数天前,当白墨突然出现在九条家门前时,翔子为强援的到来而感到安心,但在白墨表示了愿意帮忙的态度后,自己的母亲却突然出现了翔子无法理解的变化。
在白墨借住的那天晚上,自己的母亲突然命令家中的所有人离开大屋,而当翔子提出想要通知白墨时,她却突然眼前一黑,等翔子再次醒来,已经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日式古城堡中。
翔子被彻底禁足,不仅手机没有显示任何的信号,甚至当翔子从高层向外眺望时,却发现繁华的东京已经消失,这座古城堡周围的村镇完全和电影里的江户时代一样古老。
翔子迷茫不知所措,可她的母亲却仿佛掌握了一切,当翔子向母亲询问白墨情况时,美姬却是冷笑一声:
“那孩子,不过是意外的到访者。我的合作伙伴认为需要排除,所以他应该已经死了吧。”
听到这话后,翔子如遭雷击,然后情绪失控地和母亲争吵了起来。
望着对那男人表现出不正常关心态度的翔子,同样换上一身华贵和服的九条美姬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
“翔子,世界比你想得还要大很多!”
“所谓的天才,不过是潜力还未兑现的弱者!那个男人实力不错,但很可惜,他的位格,太低了!而且,九条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来人!带小姐下去!祭典结束之前,都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房间!”
望着让自己感到陌生的母亲,翔子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母亲不是说遗忘了所有关于坠落者的信息吗?为什么会突然又仿佛掌握了一切的样子。
在白墨到来的那一天,自己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不等翔子开口,一旁仿佛木偶一般呆滞的女仆们闪身来到翔子身边,远远超过了翔子的力量,压制着她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而在即将被拉走的刹那,翔子大声问道:
“祭典?!到底是什么祭典?!母亲!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美姬站在天守阁的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镇与远方在月光之下被照射得一片银白的山野,目光幽深,却没有半点回答自己女儿的意思。
咔....
天守阁的大门缓缓关闭,九条美姬缓缓闭上眼睛:
“我没有错,这是唯一的出路....”
“当然!您和我们的合作绝对是最为正确的事情!这场实验无论是我们还是您,都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九条美姬猛地睁眼看向了那突兀出现在天守阁之外的身影,
却见身影一头散乱的金发与肌肉夸张的身躯,这突然出现的访客,正是之前在一处扶桑战场上与瓦西科夫战斗的邓肯。
“你受伤了?”美姬的目光被这位极境种子胳膊上的血痕吸引了过去。
邓肯点了点头,神色轻松地说道:“驱赶一头暴熊的代价罢了,您放心,这点小伤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合作的。”
美姬点了点头:“贵方的高位者模糊时间,提前在扶桑布局了这么久,祭典的发生已经是一种必然,关于这点妾身我并不担心。”
“夜深了,妾身有些乏了,邓肯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商议吗?”
听到这,邓肯缓缓转身,神色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位合作者:
“我有一个疑问,作为日国坠落者的九条翔子,也是应当祭品使用的吧?您刚刚的意思,是想要保她一命?”
原本神色慵懒的九条美姬听到这话,美眸一厉:
“邓肯!你是想教我做事?”
皎洁的月光之下,背对着月亮的邓肯,神色明暗不定:
“之前的泡影重叠,你完成彻底融合的副作用,不仅短暂让你失去了扶桑的记忆,还让你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吗?”
“你已经向你女儿的心上人那里派去了酒吞童子作为刺客!你难道还想继续扮演一个好妈妈吗?!玉藻前!!”
城堡最顶端的天守阁内,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
但让人惊讶的是,超凡顶层的邓肯,在气势上此刻反而是被完全压制的那一方。
一开始和白墨见面时,表现得如同凡人一般的九条美姬,其体内此刻涌动的气息,已经完全达到了伪极境的水准,甚至看其轻松的神色,这力量恐怕也远远不是她的极限。
被九条美姬压制的邓肯,眼中怒意更甚:
“日国的坠落者们都成了祭品!你真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大人们的计划出现疏漏?!”
呼!澎湃的火焰自邓肯体内喷涌而出,一尊若隐若现的炎魔,在那火焰的光影里咆哮怒吼,似乎就要踏入人间。
他竟是要在此刻展现出自己的超凡真身!
“够了!”一声娇喝中,九条美姬的背后显出两道雪白的狐尾虚影,
狐尾轻轻摇摆,顿时天守阁内那足以熔金锻铁的火焰仿佛虚影一般渐渐消弭。
骇人的压迫感,让邓肯脸色一白,嘴角渐渐溢出鲜血。
但这位极境种子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您的小私心,我会如实禀报主持这次计划的大人。祭典之后本该属于你们的份额,或许应当再协商一下。”
狐尾缓缓消散,九条美姬神色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美利坚超凡:
“我的那份可以让步,但翔子必须活着。至于你,可以滚了!”
美艳的妇人随手一挥,邓肯便如同垃圾一般被扫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渐渐坠落的邓肯,遥望着那尊渐渐走下天守阁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傲慢与不屑:
“呵,极境?等我同样成就之后,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份底气如此对我!”